祝尤颜笑着回复:【晚上给你带最大的寿司,补偿你,好不好?】
这次,祁霁野很快回了个 “开心” 的表情包,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大狗狗,看起来傻气又可爱,像个得到糖果就满足的孩子。
阳光透过食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香锅的热气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把星星。
祝尤颜舀了勺汤,轻轻吹了吹,小口喝下去,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
这个九月,好像没有那么难。
有朋友,有爱人,有新的期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至于祁霁野的 “孤单”?
晚上回去好好抱抱他、亲亲他就好啦。
他那么好哄,肯定一下子就开心了。
祝尤颜在心里偷偷想,嘴角忍不住弯了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麻辣香锅的热气渐渐散去时,餐盘里的食材也见了底。
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打了个满足的饱嗝。
祝尤颜用纸巾擦了擦嘴角。
她刚要起身收拾东西,就被李时棠按住肩膀:“你坐着别动,好好休息,我和采萱去送餐盘,梦桐帮你把书抱起来,你呀,就负责安安静静待着就行。”
“我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们了。” 祝尤颜想伸手去拿桌角的书。
那些摞在一起,足有半尺高,书脊硌得指尖发麻,看着就沉得很。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说好了我们罩着你呢。” 关梦桐已经抢先一步把书抱了起来。
虽然有点沉,但她还是逞强地说:“小意思,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想当年我可是能搬着饮水机上四楼的女人。”
余采萱也端起餐盘:“就是,我们仨分工明确,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祝尤颜看着她们熟稔的动作,心里暖烘烘的。
从大一开始,这三个姑娘就总把她护在身后。
祝语晴来宿舍找茬时,是她们把人挡在门外。
她抑郁症发作躲在被子里哭时,是她们悄悄在她床头放温牛奶。
现在她刚提了句胃不好,她们就把搬书这种重活全揽了过去。
走出食堂时,九月的阳光正好斜照在宿舍区的银杏树上,金黄的叶子在风里打着旋儿。
她们住的
宿舍区是前年刚建好的。
米白色的楼体配着浅灰色的窗框,看起来干净又敞亮,比老校区那些爬满爬山虎的旧楼顺眼多了。
每栋楼有六层,门口都摆着两盆绣球花,花瓣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像缀了层碎钻。
“还好这新宿舍有电梯。”李时棠按了电梯按钮,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长舒一口气,。
“要是跟老宿舍似的只有楼梯,抱着这么一摞书爬五楼,我胳膊得废了。上次帮社团搬传单,我胳膊酸了三天,连拧瓶盖都得找梦桐帮忙。”
“可不是嘛。” 关梦桐靠在电梯壁上,把怀里的书往怀里紧了紧,书脊硌得她锁骨生疼。
“我表姐住老校区,六楼没电梯,每次开学搬书都得请男生帮忙,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电梯 “叮”地一声停在五楼。
门刚开一条缝,就闻到走廊里飘来的洗衣液香味,混杂着隔壁宿舍煮螺蛳粉的味道,是属于大学宿舍的独特气息。
她们宿舍在 502,祝尤颜连忙掏出钥匙开门。
李时棠推开门,率先喊了声:“哦耶,解放啦!”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靠窗的位置是祝尤颜的。
她的书桌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插着两枝桂花,把整个桌面都衬得温柔起来。
李时棠把书往自己桌上一放,瘫在椅子上,椅背被压得“咯吱”响。
“累死我了!每次开学搬书都像渡劫,下次我要提前跟班长说,让男生帮忙送到宿舍,不然我这小身板可扛不住。”她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夸张地蹬了蹬腿。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缓十分钟,每次开学搬新书,都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还是没补给的那种。”
“你可拉倒吧。” 关梦桐把书放在桌上,顺手帮理了理歪掉的桌布。
“你上次说要让男生帮忙搬行李,结果人家体育系的帅哥刚走到楼下,你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把人晾在那儿多尴尬。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关梦桐打趣道。
这时,祝尤颜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刚喝了一口,就感觉两道目光像探照灯似的落在手上。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正泛着光。
鸽子蛋大小的粉钻被细碎的白钻包围,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白墙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晕。
其实,早上出门时她想摘下来的,怕在学校被同学看到议论,结果刚碰到戒指就被祁霁野按住了手。
男人低头吻着她的指尖,声音哑得像浸了蜜:“戴着,让他们知道你名花有主。”
她拗不过他,只能乖乖戴上了。
“尤颜,你手上的戒指……” 余采萱突然开口,她正整理着自己的书桌,目光落在祝尤颜的手指上。
她往前凑了凑,眼神里带着好奇,“之前好像没见过,是暑假新买的吗?这粉色钻石看着好亮啊,是真的吗?”
关梦桐也凑了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对啊!这戒指还戴在右手食指上 ,我妈说,女子左手无名指戴戒指,一般是已婚的意思!难道你……”
她话没说完,却猛地捂住嘴,眼里写满不会吧这也太离谱了的震惊。
余采萱也紧盯着那枚戒指,粉色钻石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切割得极为精致。
棱面反射出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一看就价值不菲。
五克拉的粉钻,就算是最普通的品牌,也得七位数起步。
这可不是祝尤颜现在能负担得起的。
其实她们两人早就发现这戒指了。
早上在教室她们就发现了,好奇心重的关梦桐当时就想问,被余采萱用眼神按住了。
她们知道教室人多眼杂,加上现在祝尤颜家里情况复杂,怕戳到她的痛处。
因此一直憋到现在才敢问,没想到一开口就炸出这么大个雷。
祝尤颜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过来。
她看着两人眼里的好奇和担忧,突然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了。
这两个姑娘陪她走过最难的日子,在她被祝语晴欺负时替她出头,在她抑郁发作时守着她彻夜不眠。
她们值得知道真相。
她把水杯放在桌上,指尖摩挲着戒指的边缘,认真地说:“采萱,梦桐,其实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