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司明奕像是听到了年度最大笑话,“嗤” 地冷笑一声,淬了冰的目光直戳司菲菲。
“我司明奕可没把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当家人!真把自己当司家大小姐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司菲菲,我劝你最好安分点,别以为有二哥和爸妈护着就能为所欲为。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背地里搞小动作,算计家里人,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把你这些年在司家蹭的荣华富贵全吐出来!”
司明奕怒视着司菲菲,望着司菲菲的眼神里满是警告。
司明珏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又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三弟,你这话太伤人了,菲菲也是无辜的。”
“菲菲这些年也不容易,从小在司家长大,跟亲妹妹没两样,就算没有血缘,二十年的情分总该在吧?”
他当然知道司菲菲的那些小把戏。
知道司菲菲的所作所为。
知道她为了维持 “司家千金” 的体面耍了多少小手段。
可二十年的相处不是假的,他总狠不下心真把她当外人。
司明奕忍不住嗤笑出声:“不容易?无辜?二哥你就是太心软,你就是被她的眼泪蒙了眼,被她骗了这么多年。”
“她要是真无辜,去年法国那个高定设计师怎么会突然解约?还不是她怕人家抢了她的代言,私下放话威胁人家‘敢接这个资源,我就让你在欧洲时尚圈彻底混不下去’,最后把人家逼得只能灰溜溜回夏国发展!”
“我没有!” 司菲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拔高声音反驳,眼眶瞬间红得像兔子眼。
她边抹眼泪,边哽咽着辩解:“那是那个设计师自己说想回祖国发展,跟我没关系!三哥你不能凭空污蔑我,我连那个设计师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威胁她?”
说完,她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肩膀抖得像筛糠。
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真要以为她被冤枉了。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司明奕一脸嫌恶地盯着她,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溢出来。
眼前这女人,顶着一张娇滴滴的脸,行为却半点没有世家千金的端庄?
反而满肚子算计。
还好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要不是她天天哭着求妈妈把她留下,妈妈心软念及二十年情分舍不得赶她走,他又心疼妈妈不想让妈妈伤心,不然他早就把这个 “冒牌货” 打包扔出司家了。
哪还能让她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
他转头看向司明珏,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讥讽:“二哥,你平时看挺睿智的,怎么一碰到司菲菲的事就犯糊涂?”
“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去年慈善晚宴上,她给李夫人酒里下药的事,你忘了?要不是李夫人运气好,喝之前被助理拦下,后果不堪设想!”
司明珏的眉头突突直跳:“那件事没有证据。”
他当然知道,以司菲菲的性子,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可偏偏那天宴会厅的角落是监控死角,没有任何影像能证明是司菲菲下的药。
李夫人那边也因为没有实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没有证据,他就算再怀疑,也不能凭空定罪。
“没有实据?二哥你就是太讲规矩了!” 司明燃气得差点拍桌子,还想继续说,却被司明珏厉声打断:“三弟!适可而止!”
司明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菲菲在司家生活了二十年,就算没有血缘关系,这二十年的情分总该在。我们不能因为没有实据的猜测,就把所有脏水都泼到她身上。”
司明奕气得刚要反驳,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瞬间压下了包厢里的争执:“吵够了?”
一直坐在最右边、沉默不语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他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口系着深色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深邃得像寒潭,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看起来像个温文尔雅的学者。
可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让整个包厢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他是司家的长子,司明修,是司氏集团的总裁,手段狠辣得令人发指,是司家真正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在欧洲商界,他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称号 ——“笑面阎罗”。
据说去年有个合作伙伴敢拖欠货款,他笑着陪对方喝完一杯红酒的功夫,对方公司就因为 “资金链断裂” 宣告破产,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那个老板还得笑着感谢他 “手下留情”。
被司明修冷冷扫了一眼,司菲菲刚才还挂在脸上的 “可怜” 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泪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她立刻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她从小就最怕司明修。
司明修不像司明珏那样心软,也不像司明弈那样只会嘴上厉害,但他的眼睛就像 x 光机,能看穿她所有的算计和伪装。
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觉得自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连装可怜都不敢太用力。
“大哥。” 司明奕不甘心地喊了一声,还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司明修抬眼打断。
司明修镜片后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闭嘴,吃饭。”
“哦!”司明奕乖乖哦了一声,随即就闭了嘴。
虽然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乖乖坐直了身体,连眼神都不敢再往司菲菲那边瞟 。
他从小就怕大哥,没人比他更清楚大哥的可怕。
司明修表面上斯文儒雅,打起人来却最疼,小时候他调皮捣蛋,没少被大哥 “教育”。
有一次,他偷偷把赛车开上禁道,被大哥关在祠堂罚跪三天,膝盖青得连路都走不了。
跟别人打架把人打伤,被大哥用戒尺打手心,疼得他哭了一下午,连握筷子都费劲。
那些记忆,至今想起来都让他后背发凉。
司明修没再看他,而是拿起公筷,夹了一块烤肉放在司明钰面前的碟子里,抬眼看司明钰。
“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忘了家里的规矩?还是说,需要我请家法出来,帮你回忆回忆?”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