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尤颜靠在祁霁野怀里,悄悄看着祁霁野。
他侧脸的轮廓在光影中格外分明,平日里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却柔和了许多。
他正低头把玩着她的手指,指尖带着薄茧,轻轻划过她细腻的掌心,痒痒的,像有羽毛在心上拂过。
“看什么?”祁霁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
他早就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在偷偷打量他了。
祝尤颜慌忙移开视线,脸颊微微发烫:“没、没什么... 就是觉得夕阳挺好看的。”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在撒谎。
李时棠在副驾驶偷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后座的人听到:“颜颜宝宝,你脸红了哦,像熟透的苹果,好想咬一口。”
“小棠!” 祝尤颜羞恼地回头瞪她,却看到李时棠正冲她做鬼脸,吐着舌头,调皮得像个孩子。
她又气又笑,脸颊更烫了。
祁霁野左手覆上祝尤颜的手背,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她:“别理她,她就是嫉妒我们感情好。”
李时棠:“……”
行吧,她就是个多余的。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
门楣上挂着 “云阙”两个烫金大字,笔力遒劲,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
门童穿着一身得体的旗袍,恭敬地迎上来,微微鞠躬:“祁先生,您预订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里面请。”
餐厅内部装潢典雅,木质的桌椅擦得锃亮。
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芒,映在墙上的水墨画和古玩上,透着浓浓的京味儿。
侍者引领他们来到一个包厢,窗外就是京都璀璨的夜景。
“哇...” 李时棠小声惊叹,满眼兴奋,“这里的位置至少要提前三个月预约吧?!”
祁霁野为祝尤颜拉开椅子,瞥了李时棠一眼:“祁氏有股份,不需要预约。”
言下之意就是 “我想来就来,随时都有位置”。
李时棠:……
行吧,有股份确实了不起!
祁霁野在祝尤颜身边坐下,手指轻轻梳理她耳边的一缕碎发。
李时棠托着下巴看着两人互动,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霁野哥,霁野哥,你该不会从很久以前就喜欢我们颜颜了吧?”
“小棠,看看菜单吧,这里的菜看起来都好好吃!”祝尤颜急忙打断她,生怕她说出什么令人害羞的话。
祁霁野将菜单递给祝尤颜:“宝宝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祝尤颜翻了两页就犯了难,上面的菜名她大多都没听过,什么 “糟熘三白”、“葱烧海参”,光听名字根本想象不出是什么味道。
她皱着眉头,手指在菜单上划来划去,有点不知所措。
祁霁野看出她的犹豫,拿过菜单熟练地点了几道菜,语气笃定:“来一份招牌烤鸭,要刚出炉的;一份豌豆黄,多放桂花;再要个爆肚,爆肚要水爆的,别太老……”
他点的全是京都特色菜,而且都是偏清淡的口味,显然是特意为她考虑的 。
他知道祝尤颜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太油腻辛辣的东西。
“还要个酸辣汤。” 祝尤颜突然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李时棠,“小棠喜欢吃辣,这个她肯定喜欢。”
李时棠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暖。
她知道祝尤颜虽然也能吃辣,但她肠胃不太好,因此每次一起吃饭都点不辣的菜。
可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自己喜欢喝酸辣汤,连这种小细节都放在心上。
有这样的闺蜜,真是她的福气。
“好。” 祁霁野毫不犹豫地加了这道菜,眼神温柔地看着祝尤颜。
他的小姑娘总是这么善良,心思细腻,连朋友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让人想不喜欢都难。
菜很快上桌,速度快得让人惊讶,显然是提前打好了招呼。
烤鸭油光锃亮,表皮酥脆,师傅当场片好,薄如蝉翼的鸭皮蘸上白糖,入口即化,甜香在嘴里炸开。
祝尤颜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好好吃!外皮酥酥的,一点都不腻!”
祁霁野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像只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可爱得让他心头发软,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拿起一张薄饼,夹了块鲜嫩的鸭腿肉,均匀地蘸上甜面酱,又放上几根清爽的黄瓜丝和葱丝,卷成一个小巧的卷儿。
递到她嘴边,语气带着点讨好,尾音都放软了:“尝尝这个,这样吃更美味,酸甜爽口的,解腻。”
祝尤颜看着递到嘴边的烤鸭卷,鼻尖萦绕着诱人的香气,想也没想就张开嘴咬了一大口。
饼皮的柔软、鸭肉的鲜嫩、酱料的香甜和蔬菜的清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好吃得让她眯起了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
“怎么样?好吃吗?” 祁霁野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甜甜的,比自己吃到美食还开心。
“嗯!超好吃!” 祝尤颜用力点头,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李时棠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假装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干饭机器,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虽然被塞了一嘴狗粮。,腮帮子都快被酸掉了。
但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找到这么好的归宿,她打心底里为祝尤颜高兴。
这丫头终于不用再羡慕别人了。
祝尤颜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一张饼学着祁霁野的样子卷好,虽然卷得歪歪扭扭,不如他做的精致,却透着满满的心意。
她递到祁霁野嘴边,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也吃。”
祁霁野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张口咬住,目光紧锁着她沾了点甜面酱的唇角,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暗流几乎要涌出来。
要不是李时棠在场,他估计当场就亲上去了,连带着那点甜面酱一起舔干净。
李时棠这个电灯泡也太亮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心软答应宝宝带上她。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李时棠,眼神里写满了 “你该消失了”。
坐在对面的李时棠翻了个白眼,假装自己在看墙上的画:“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这狗粮都快把我喂饱了,烤鸭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