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野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家祖孙,眉头瞬间不悦地皱了起来,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他察觉到自家小娇妻的紧张,不动声色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周身的雪松味瞬间浓郁起来,像道无形的屏障。
他扫向秦薇薇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垃圾。
祁霁野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没…… 没什么。” 祝尤颜摇摇头,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秦薇薇看到祝尤颜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藕粉色?
也太土气了吧!
还有那廉价的珍珠绣裙,怕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的吧?
跟她身上这件高定礼服比,简直是地摊货和奢侈品的区别。
但她很快换上惊喜的表情,起身时故意趔趄了一下,像是太激动站不稳:“霁野!你回来啦!”
祁霁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牵着祝尤颜走到祁奶奶身边:“奶奶。”
祝尤颜向前一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奶奶好。”
她的声音轻柔却不怯懦,藕粉色连衣裙衬得她如出水芙蓉般纯净动人。
她抬头正对上秦薇薇淬着冰的目光 ——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祁奶奶连忙起身拉住祝尤颜的手,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祝尤颜刚坐下,就感觉一道怨毒的目光射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秦薇薇。
她往祁霁野身边靠了靠,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祁奶奶仔细端详着祝尤颜,越看越满意,连连点头:“啧啧,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眼睛跟小鹿似的,真招人疼!才一晚上不见,怎么眼尾都红扑扑的?”
老太太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嘀咕:“是不是阿野这臭小子昨晚又折腾你了?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揍他!”
“奶奶!” 祝尤颜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像被塞进了炭火里,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她慌乱地摆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没有的事,我就是有点紧张。”
她的余光瞥见秦薇薇攥紧的手帕角已经起了毛边。
那女人精心维持的温婉笑容出现了一道裂痕,嘴角的梨涡僵成了两道尴尬的凹痕。
秦薇薇看着祁奶奶对祝尤颜嘘寒问暖的热络劲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凭什么?
这个祝尤颜才来多久,就能得到祁老夫人这么多喜爱?
“祁奶奶这么快就和祝小姐亲近了?” 她扯出个甜得发腻的笑,声音却像泡了黄莲,“我和霁野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您对我这么热络过呢。”
心里却在咆哮:凭什么?
这女人穿得跟村口小芳似的,凭什么得到老太太的青睐?
“那是自然!” 祁奶奶闻言,眼睛一瞪秦薇薇。
祁奶奶把祝尤颜往怀里搂了搂,像护着稀世珍宝:“颜颜可是我孙媳妇,我孙媳妇长得跟天仙似的,又乖又懂事,我不疼她疼谁?”
她斜眼扫过秦薇薇,嘴角勾起抹嘲讽:“不像某些人,打小就知道往男人跟前凑,到处宣称是人家青梅竹马,八字没一撇还敢对外自称未婚妻,脸皮比城墙拐角的砖还厚三分。”
“噗嗤 ——” 祝尤颜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嘴,肩膀却还在微微发抖。
她偷偷抬眼,正对上祁霁野看过来的目光。
他眼底的寒意散了大半,唇角还勾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被老太太的话逗乐了。
秦薇薇的脸 “唰” 地白了,又像被泼了桶红油漆似的,瞬间涨成猪肝色。
精心画的眼线都遮不住眼底的难堪,她最恨别人说她倒贴祁霁野!
这些年她在圈子里维持温柔大方的人设,被老太太一句话撕得稀碎。
她没想到祁老夫人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她猛地看向祁霁野,睫毛颤动着挤出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霁野,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秦小姐。”祁霁野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再说一次,我和你并不熟,请叫我祁总。”
他往前踏出半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把秦薇薇完全罩住,气压瞬间低了八度。
“下次再越矩,别怪我不念旧情。” 他左手的黑檀佛珠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 “咔啦” 声,像是在倒计时,“我可不是在警告你,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他的目光扫过秦薇薇紧盯祝尤颜的眼神,冷得能冻裂玻璃:“还有,别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太太,否则 ——”
佛珠停在指尖,“后果不是你秦家能承担的。”
祁霁野这番话像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秦薇薇脸上。
她浑身发颤,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
祁霁野从来说一不二,当年有个不长眼的富二代调戏他看重的合作方,第二天就被扒得底裤都不剩,公司破产还蹲了局子。
“你……” 秦薇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祁霁野说不出话。
她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祝尤颜?
她是秦家大小姐,留过洋镀过金,拿过国际设计大奖,追她的人能从京都排到巴黎铁塔!
这个祝尤颜有什么好的?
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就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凭什么能入祁霁野的眼里,凭什么被祁霁野捧在手心里?
她秦薇薇不甘心!
“凭什么?” 她在心里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五个血印子。
祁霁野是她喜欢了十多年的人,从十岁在祁家宴会上见他第一面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
她追了这么久,就因为出国三年,居然被祝尤颜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截胡了?
这女人是怎么敢的?
敢抢她秦薇薇的男人,简直是找死!
祁霁野此刻看她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冷漠。
那种疏离像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她心上,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难堪。
凭什么?
这个祝尤颜不过是个家境普通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祁霁野的偏爱?
秦老夫人见状,连忙打圆场:“哎呀,霁野,这么久不见,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严肃。薇薇就是太久没见你,一时口误嘛,小孩子家家的,别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