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体验过幻影移形,但尝试练习却是第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离格雷斯不远的地方,她需要瞬移到格雷斯和穆迪画出的大圆圈里,目测直径有两米。
“挺不错的了。”穆迪给所有人介绍考试要面对的挑战:“等你们考试那天,这个圆圈差不多只能容纳你们的两只脚。”
穆迪觉得大圆圈已经很宽容了。
佩妮对此也认可,但他们还是初学者啊。
尝试调动体内的魔力,在德思礼的安抚下,她盯着几个尝试幻影移形的学生,有些人的脚确实站在了圆圈里,但也只有脚。
有的是上半身没下半身,还有反过来的。
更有一些人惊呼出声。
“为什么我的头发留在了原地?!”
佩妮觉得刚才那位才是真的惨,毕竟头发和手脚不大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
相比其他人,佩妮显得正常许多。
她全身都没有遗漏的东西,只是没出现在圈定的位置里。
“我身上没少什么东西吧?”
佩妮连忙摸摸自己,确保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然后忍不住得意起来。
虽然自己没移动到指定地点,但自己可是全须全尾出现在了别的地方,很大的进步了!
她转过头招呼艾娃,结果并没有看到人。在周围环视一圈,不仅是艾娃,穆迪和格雷斯,以及其他同学全都不见了。
巨大的变化让佩妮呆愣住,自己幻影移形的距离这么长吗,竟然移动到了树林深处。
“幸好距离不算太远。”佩妮摸着头发,远远看到了尖叫棚屋的轮廓,这个称呼还是莱姆斯入学后才有的,莱姆斯在里面变身,发出的嚎叫声让人以为这里发生了一些恐怖的事。
不过佩妮也不是很理解,霍格莫德村是少有的纯巫师村庄,巫师也怕鬼吗?
可霍格沃茨还有幽灵,就算因为嚎叫猜测,佩妮也觉得食尸鬼更有可能,不过那种生物并不算太危险,听说有人还将食尸鬼当作宠物养。
不过恐怖的叫声确实会让人心里发毛,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回去的路上,佩妮想着和德思礼聊点什么,结果刚产生这个念头,她的心脏就猛地抽疼一下,一种陌生的剥离感传遍全身,带着滞后性。
“不,不可能——”
佩妮的脑袋一片混乱,她摸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呼唤着德思礼的名字。
“佩妮,佩妮!”
她不停叫着,她感觉自己的血凉了大半,全身的血液似乎在倒流,大脑一片混沌,甚至喘不上气,好像自己的身体破了个口子,流了大半的血。
“不可能……”
没人回应她。
佩妮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此时刚入春不久,霍格莫德村原本就建在山上,雪积攒的多,被踩得泛着黑水的地面将佩妮的外袍浸得又冰又湿,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耳畔全是嗡鸣声,就连眼前也变得模糊一片。
双臂砸在地上,溅起雪粒和掺着冰碴的水花。
她感觉到了顺着雪粒传来的急促震动,随着佩妮短促的呼吸起伏,周围的雪粒无声飘起,在她周围形成旋涡。
又很快消失。
她的魔力不够。
佩妮感觉到了魔力的滞空。
她的瞳孔紧缩,冰凉的手探上心口,她浑身抖了一下,不愿意去想那个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女孩的惊呼。
即便是不可能,但她还是下意识的以为是德思礼。
“你——”
“佩妮?”
佩妮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熟悉又陌生的深绿色眼睛。
“莉莉……”
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德思礼存在的人,佩妮立刻拉住莉莉手臂处的衣料,哭诉的话刚要说出口,她又想起自己是姐姐,半跪在地上僵住了。
莉莉的身体也僵直着。
在她的印象里,自从自己来到霍格沃茨上学,她和佩妮就很少有靠的这么近的时候了。
而且佩妮平时总是用一副高高在上又带着别扭演技的模样去看人,她哪里见过自己的姐姐一脸崩溃,抓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的小心模样。
像是第一次摔在地上还没碎,却岌岌可危的裂纹花瓶。
“是我。”莉莉尝试将佩妮扶起来,她小心询问:“没事的,佩妮,没事的……”
她抱着自己的姐姐,感受到湿透的布料,刚才的注意力全在佩妮脸上,她现在才发现,佩妮身上竟然穿着赫奇帕奇的院袍,还带着级长徽章,她的脑袋一下子就乱了。
“爸爸妈妈写信告诉我,你离开家后一直没回去……”莉莉攥紧佩妮湿透的袖口,水渍蔓延至两人衣衫的相叠处。
“你不是去伦敦学打字了吗?怎么会……不,那不重要,我该带你去找……”
“去伦敦学打字?”
莉莉的话还没说完,佩妮抬起头,原本灰暗的浅色在此刻似乎有阳光照入。
“这里……”
佩妮的脑袋尝试转动,但巨大的信息量激得她语无伦次。
“幻影移形不当,导致的,空间迷失……”佩妮喃喃着,声音哑的可怕:“是,意外……”
“空间裂缝,连接……可她去哪了……不,她应该是回来,那我,我怎么办?”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无助看着莉莉。
“那是我的,我的……”
莉莉对此一头雾水,她用咒语烘干佩妮身上的水渍,抱着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谁?”莉莉一时间不知道该带着佩妮去哪,或许她该去找邓布利多校长:“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佩妮,你需要帮助。”
“对,我需要帮助。”佩妮的理智稍微恢复,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站直身体:“我需要找邓布利多教授。”
第一次没有德思礼在身边,甚至连她在哪都不确定,佩妮有些协调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莉莉连忙扶住她。
“那我带你去霍格沃茨,可我不知道校长室的口令,或许我们该去找麦格教授,但佩妮,我怕……”
莉莉想说害怕佩妮这张生面孔出现在霍格沃茨,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结果下一秒,她被佩妮抱住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有办法,或许这样有些冒犯,希望邓布利多教授能原谅我的冒失。”
藤蔓从佩妮的伸缩口袋探出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