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的商会活动,他去做什么?”
这两个人之前起过那么大的冲突,现在也没有握手言和的意思,沈砚修出席这个慈善活动,有些出人意料。
“怎么?害怕文礼给他下毒?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他的。”
桑晚:“那倒也没有,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任敏之给她解释了一番:
“放心吧,年关将至,文礼现在巴结他都来不及。这是每年付家最大的商业活动,各界名流都会参加。沈砚修人都在澳门了,这点面子总要给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么大的商业活动,苏曼文一个人忙不过来,文礼让我帮衬着点儿,别出什么乱子。你把这几天空出来,和我核对一下具体事宜,然后交代出去。今年来的人尤其得多,魏家公子也在,你打起精神来,周末和我一起出席。”
桑晚听罢,想起几个小时前沈砚修说的话,忽然明白他说的带自己散心是去做什么了。
她淡淡笑了一声:“有人已经邀请过我了,让我和他一起去呢。”
“谁?”
任敏之马上反应过来了:“沈砚修找你了?”
她有些意外,那天在赌场,她以为沈家二公子早就把桑晚抛在脑后了,这个时间点找她,似乎不同寻常,沉默片刻,她问了一句:
“他认出你了?不会还和你旧情难忘吧。”
桑晚没有回应。
夜色浓重,窗户打开后,空气里夹杂着咸咸湿气。
过了半晌,桑晚才开口:“应该没有,只是找我消遣罢了。”
说着她咳嗽了两声,宿醉过后,口渴的厉害,她走回客厅,把沈砚修给她倒的那杯水喝掉了。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做什么,就没答应他。”
任敏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桑晚举着电话:“不是你不让我和他有牵扯吗?我可是按您的意思来的。”
任敏之半笑不笑:“一会天亮了你来一趟。”
*
沈砚修回去之后心烦意乱,他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喝成那样会不会真的给阿坤打电话。
他的心应该更狠一点,如果他想,直接把桑晚带走,应该没人可以阻拦。就算不带回去,在这边找个地方把她安置下来也是好的。
任姨太做事比他想象中细致,许士杰查了半天,硬是一点破绽没找出来。
但是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天他没听清楚几个字,但是一个叫温宁的女人,还有一个尚在国外的妹妹,足够引起他的警觉了。
难怪他找了她两年多都找不到人,被付家藏得这么好,是他没预料到的。
他在房间抽了几根烟冷静了下来,完全没有睡意。
这个月他没有闲着,沈家良叫他来澳门别有用意。他和澳门当局私下见过几次,事情敲定得差不多了。
半夜时分,时针悄然划过两点,他穿好衣服去找郑棋,发现他的门是虚掩的,里面还亮着灯。
他推开半扇门,侧身站在门口:“怎么还没睡?”
郑棋坐在办公椅上,惺忪着眼,听到声音直起腰来:“沈先生,您来了。”
沈砚修走了进来,郑棋起来迎接他:
“我估摸着您最近要找我,一直等着您呢。”
这几年他跟着沈砚修,人也变得稳重妥帖起来。做事总是恰到好处,该管的事尽职尽责,不管过问的事,一个字也不问。
“确实有事找你,你既然知道了,自己说说看吧。”
沈砚修走进去靠在书桌前,外套半敞着,姿态闲适。
郑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您在澳门活动了这么久,岭洲最近的会议也让我帮您主持,应该是要腾出手来处理新天地的事了。魏明则是和您一起到的澳门的,他来做什么我们心知肚明。眼下您和老爷子应该通过气,准备收网了。”
沈砚修接过他杯子拿在手里:“嗯,继续说。”
“您现在还不想离开澳门,贸然离开会让魏明则更加警觉,但是现在您又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回去和老爷子交代。”
郑棋笑了笑:“所以我估摸着您要来找我。”
沈砚修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确实需要你,我现在走不开,你代我回去一趟吧。你做事有分寸,告诉我父亲不要和魏家闹得太凶,适可而止。”
“您放心,我明白。不过您一个人在这边,凡事还是要小心一些。”
郑棋知道他谨慎,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不用担心我,士杰会留下来。”
沈砚修转身要走,又想到了什么:“对了,见了我父亲你和他说一声,我见过明弘大师了,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