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的偏远能量观测站传来异动时,赛罗正躲在陨石带的缝隙里,反复压缩体内的黑暗能量。远古黑暗与自身黑暗像两条纠缠的墨龙,被他的光能量死死困在核心,每一次压缩都伴随着经脉的灼痛,可他眉眼间只有冷硬的平静。
“观测站附近出现低阶黑暗生物异动,能量波动微弱,但靠近光之国边境,需要有人去清理。”通讯器里传来杰克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赛罗,你现在有空吗?”
赛罗指尖的黑色光晕瞬间敛去,起身时带起一阵碎石。他没有犹豫,接通通讯:“我去。”
与其留在光之国面对那些关切到让他窒息的目光,不如去做点什么——杀戮和战斗,反而能让他暂时忘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邪恶能量,也能测试自己的控制力。
他化作一道红色光虹,直奔观测站。这里是光之国最边缘的区域,能量稀薄,乱石嶙峋,远处的星云泛着暗沉的紫色。观测站的指示灯闪烁不定,几只外形扭曲的黑暗蠕虫正啃噬着观测站的能量线路,它们身上的黑暗能量微弱却肮脏,与赛罗体内的远古黑暗相比,如同尘埃之于深渊。
赛罗落地时,长袍扫过碎石,没有多余的动作,掌心凝聚起纯粹的光能量,化作几道锋利的光刃,精准地斩向黑暗蠕虫。光刃触碰到蠕虫的瞬间,它们便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缕缕黑烟消散。
可就在这时,体内的远古黑暗能量突然躁动起来。像是被同类的气息刺激,那股浓稠的黑暗疯狂冲击着光能量的枷锁,想要挣脱而出。赛罗的脸色骤然一白,闷哼一声,强行压下翻涌的能量,指尖的光刃险些溃散。
“该死。”他低咒一声,弯腰扶住一块巨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黑暗能量在体内冲撞,带着远古的暴戾,诱惑他:“释放我,毁掉一切……所有让你痛苦的,都能碾碎……”
赛罗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松一丝缝隙,这股能量就会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可他不能——一旦释放,就再也无法隐藏。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起全部意志力,将光能量拧成更坚固的枷锁,一点点将躁动的黑暗压回核心。这个过程如同凌迟,每一次对抗都让他浑身颤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黑暗蠕虫似乎察觉到他的异常,剩下的几只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他扑来。赛罗眼神一凛,不再压制体内的能量波动,而是巧妙地引导一丝光能量包裹着极淡的黑暗气息——不是释放,而是借这丝气息震慑。
果然,那几只黑暗蠕虫感受到熟悉却更恐怖的黑暗气息,瞬间僵在原地,身体瑟瑟发抖,再也不敢上前。赛罗抓住机会,光刃再次射出,将它们彻底消灭。
解决完蠕虫,他靠在观测站的墙壁上,缓缓平复呼吸。体内的黑暗能量已经重新蛰伏,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险些失控。
他抬手抚摸胸口,那里的能量核心传来阵阵隐痛。这股远古黑暗比他想象的更难掌控,它不仅强大,还能放大他的负面情绪,诱惑他沉沦。而他,就像走在钢丝上,一边是光之国的规则与责任,一边是黑暗的诱惑与毁灭。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通讯器再次响起,是泽塔的声音,带着雀跃:“赛罗前辈!你完成任务了吗?我和格丽乔他们准备了能量补充剂,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赛罗的眼神动了动,随即恢复冷淡:“不用,我还有事。”
他挂断通讯,转身化作光虹离去,没有回头。他知道泽塔他们是真心关心他,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坦然面对。体内的黑暗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沉重的枷锁,他只能独自背负,直到找到彻底掌控它的方法,或者……被它彻底吞噬。
而在观影的空间里,众人看着记忆里强撑着的赛罗,脸上的担忧更甚,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泽塔皱着眉,语气里满是焦急:“队长,刚才那股黑暗能量是不是快控制不住了?你当时一定很难受吧?为什么不叫我们支援?”
格丽乔轻轻咬着唇,声音软软的:“赛罗前辈,你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的……我们不会因为黑暗能量就对你有看法,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都能帮你。”
詹奈的金属眼眸闪烁着沉稳的光芒:“根据画面波动,刚才远古黑暗能量的躁动幅度达到了之前的三倍。队长强行压制的行为虽然暂时隐藏了秘密,但长期如此,会导致能量失衡,甚至可能让两种黑暗能量融合,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能量核心的隐痛?”
镜子骑士看着赛罗,语气里带着理解:“我们知道你不想暴露,也不想让大家担心,但你刚才已经出现了失控的前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压制黑暗能量的方法,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赛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赛罗身上,语气低沉而坚定:“赛罗,不管你体内有什么,你都是我的儿子,是光之国的战士。黑暗能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独自硬扛。如果你现在需要帮助,我们都在。”
赛罗迎着众人的目光,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否认,只是微微垂眸,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我能控制。”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众人松了口气。他们知道,赛罗虽然依旧不愿多说,但至少没有完全封闭自己。而记忆画面里,赛罗的身影消失在星云的光影中,他的背影依旧孤独,却在那片孤独里,藏着一丝不肯向黑暗低头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