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天纷飞的符纸碎屑,如同贵族舞台剧落幕时撒下的花瓣。
这场突破商阳人想象力极限的战斗结果,将载入商国的史册。
史料记载,这是暴君商丞第一次向臣民露出血腥的獠牙,在当时看来确是一颗诱人的糖果,让商阳的平民与奴隶欢呼,喜极而泣的迎接新生。
也是从这一天起,笼罩在商地的阴霾悄然出现。
它将淌过小溪长河,穿过森林沼泽,越过高山雪原,带着诱人的香甜味儿,向齐国,秦国,楚国乃至更远处飘荡。
这一天,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贵族落幕的起始日!
看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两千半死不活的修士。
场外,观众已经呆若木鸡,他们眼中无可匹敌的刘涧被一棍王一指头弹回原型,不可一世的刘大刀又被商丞一剑透体,无敌的神鸟化为满天碎屑。
何楷儒看着纷飞的碎屑怔怔出神,秀玲,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忽然他神色狰狞起来!
“乱臣贼子!待冬日齐国来人巡边,定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今日我败了,可就凭你们几个,休想得到我的势力!”
“想烧城主府,还是想屠杀奴隶?”
“哼哼,那群奴隶已经在死亡的路上了!”
“嗯,那就等着吧。”说罢飞棍而出将他打晕。再招手,短棍在手。
刘大刀终于被灵药吊住了最后一口气。他费力的看着场间陌生的少年,眼睛已经开始模糊,耳边还传来刘涧遥远的哭嚎。
他的意识在上升,看着丞身影的眼神也渐渐失去焦点,模糊里,他仿佛看到了刘治,“治儿这时应该到了齐国太河城了吧……”
“啊啊啊!”刘涧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丞一棍将他打翻在地。
“杀了我啊!来啊!”
“你有什么特长吗?”
“特你niang啊!”
丞一脚把刘涧踹到刘大刀身边:“不想你爹死,就客气点!”
“呵……呵呵……这时候还要羞辱我?”
“我自出手以来,可杀过一个人?”
刘涧一愣,脖子一梗吼到:“救我爹!你要怎么样都随你!”
丞甩出一瓶稀释过的药水,只能让他活命,剩下的慢慢养吧……
木主在外看着丞出手,虽然知道他能获胜,却没想到他赢的如此干脆,暗暗道:“已经这么强了吗?”云端修行啊,每天死上几遍……根据他这个治疗师的了解,肉体再生是会折损寿元的。
丞默默调息,舒缓如凌迟一般痛苦的感觉,每次大爆灵,都是在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痛楚。
如今,这局势,场内与外界围观人们已经不知所措。
城主府和大刀帮最强的力量已经被消耗一空,这时候,是他们最弱的时候!这时候,是万载难逢的机会!
不管他是一棍王还是剑王。他的确是胜利者,却只有五个人!五个人,如何能统治一座城?
商阳其他贵族的眼线一直在传递着争斗的消息。
眼线用留影球录制战斗讯息,再让圈养的飞禽送信。
当这一切突如其来时,他们开始召集客卿,集合家兵。一定要在新的势力划分时,分上一杯羹。
片刻后,丞光明正大的掏出通讯器,打给二狗:“来吧。”
“上面的蓝衣小哥,对,就是你,用母球对着我。”
侍者吓得腿抖,不是一直对着吗?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商丞。儒圣颜林的传人。围观的观众,尤其是各大媒体朋友,不要慌,拿出留影球,记录一下。”
宕机的人们呆呆的看着胜利者的演讲,等等!儒什么?颜什么?
“旦旦!他说他说谁?!”
蔡旦木木的回道:“儒圣的弟子”
周自茹突然大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啊!我爹看到他跟看到啥一样!我去!我小师叔,我养你,我养你!”
突然!远空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商阳行人抬起头,看着遮天蔽日的飞舟缓缓降低。商阳城内,人们看着飞舟四散开来,每条主干道,每个坊间都悬停着一辆来回巡视的飞舟。
“儒圣颜林,归乡荣养,街上行人,速速回家!各家各户,紧闭房门,如有骚乱,当街格杀!”每一个飞舟都在喊着同样的话!确保商阳城内人人知晓。
按照计划,先打残他们,用儒圣的招牌先稳住局势,再控制大刀帮和官府,保证所有的奴隶与平民安全后,城里百十万贵族可以慢慢炮制!
果然,儒圣的招牌是响亮的,在飞舟的警告下,整座城市陷入了沉寂。
而那些准备分一杯羹的贵族势力,更是摩拳擦掌,势必要抱一抱新的大腿!
一个不知名的野小子杀穿擂台肯定让人难以置信,可儒圣的弟子杀穿擂台,那就理所当然了。人们等着商丞的演讲。
“我带了两万修士。”开场就是一个霹雳!
与此同时,丞头顶的飞舟扩音阵里传来同样的话“我带了两万修士”一舟接着一舟,不多时,商阳人尽皆知。
“我来统治商阳。”又是一个霹雳。
又是传遍商阳。
“今晚七点我在城主府与贵族共商大事,凡家中有奴万人以上者,皆可派一人参加。”
……
“今日宵禁,诸事皆停。”
……
两万修士,足以踏平商阳,让所有看到飞舟遮天蔽日的人们深信不疑。
飞舟仍旧在循环播放警告和丞的邀请,少顷,从飞舟上落下一队队修士,开始了地面管控。
“刘涧,说话算话否?”
“不算话能活吗?!”
“并不能,你们为何今日没有用灵能战车?”
“动静太大,带不到赛场。又唯恐吓跑了何楷儒。”
“大刀帮的势力我接管了。”
“好”
“答应的如此痛快?”
“也就剩下奴隶与空壳了,给你又怎样,难道我不给你就不抢吗?”
“怪不得没见到七公子。你们搜刮财富,可害苦了我。再认识一下,我来自瓜镇。”
刘涧摇摇头,“瓜镇我知道,我爹说过不准在瓜镇收税。说那是儒圣祖地,为了芝麻点钱,不值当。”
丞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表情,问到:“大刀帮有没有个银主事?”
“主事太多,我哪里记得住。”
丞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惑。
惴惴不安的商阳贵族迎来了最重要的决策时刻,头顶的飞舟还在吆喝,派出去的人被天空的人发现,再被巡逻队逮住关了起来,飞出去的送信猛禽,也被射了下来。总之,消息被封锁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与不安的贵族相比,商阳平民却显得比较平静,因为无论换谁,总得有个人伺候,奴隶桀骜不驯又太脏。
夜晚,城主府,丞已经带着刘涧早早的坐在城主府的演武场内,只有这里能容得下如此多的贵族族长。
演武场,按照丞的吩咐已经开始了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