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家的院落还是那个模样,瓜镇所有的高层到现在没有修葺房屋的,因为丞还是住在破院子里。
丞和二狗进了院落,心儿姑娘和屠肝儿已经在等候。若不是提前打好招呼,哪里还能见得着闲在家里的人呢?
二狗笑眯眯的问到“肝儿,猪头三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时候屠肝儿也不豪横了“姐夫……他啥也没跟我说啊,就带我去他摊位上,逛了几圈。送了我三个二阶传承球。”
这下尴尬了。“你他娘的是空手套白狼啊”
“姑爷啊,我这也是为了保护屠肝儿,你看,出了事儿,也扯不到他啊。”
“丞哥儿,你看着处理。”
“猪头三,你去找药师,把你犯的事儿说清楚,套路讲明白,形成一个案例。我不是法官,无权定你的罪。屠肝儿,你也去,被骗了当刀使,也应该长长记性。”
“你接受惩罚后,我给你个新官职,你要不要?”
“不杀我,还有官儿?少镇长您吩咐,小的肝脑涂地……”
“任务广场发布的任务确实混乱。琉璃工坊已经做成,后面会修建新的任务公示牌。
你招募人手,每日任务先汇总到你那边,你按照体修,器修,法修进行分类,怎么分由你。做成金木水火土属性分也行,务必要清晰。要求节约修士看任务公告的时间。
任务广场后续还要改进。等通讯器普及后,我会要求把积分牌和通讯器结合。在广场设立中转阵,实现远程收发任务。好好干,你是个人才。”
“少镇长,我……”他竟然哭了起来“我犯了事,有污点,我不干净,我……”
“法律是对人道德最低的要求。我不是儒生,行事不看道德,你有用,我就用。你有罪,自有商律。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丞给这件事定了基调。至于公堂之上的审判,他并没有去,无非是公开罚款罢了。他回到小院,喊来了荆虎。
院子里,太白仍旧躺在竹椅上,丞没有回避他,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身前的荆虎,开口道“荆狼。”
已经化名荆虎的男人,瞬间冷汗直流。
“我要暗部是做耳目的,你说,如果耳目瞎了聋了,我要他何用?我不管那个举报猪头三的暗部人员是出于什么原因,废了他的四阶功法,踢出去吧。”
“是”
“狼叔,你是知道的,兄弟,朋友,财富,地位,我都不在乎。”
荆虎自是消失去处理那个断章取义,捕风捉影的下属。
“丞小子,你把自己活成个独夫可不行啊”
“师父,羁绊就是牵绊。某日之后,瓜镇高层手握重权。人心易变,小富即安,停滞不前,甚至开始拖后腿。你说,我当如何?”
太白起身拍了拍丞的肩膀“别太累了。”
“颜师赠我以梦想,正是我之所想。我为世间求一个公平,以三千里商地对三国,如何能不累?练剑吧,师父。”
“你太急了,小小年纪已经驭物中期,大爆灵能对抗我归一境巅峰片刻,还想如何?”
“还不够”
“你不要命了?!现在五阶后期以下的魔兽,或者破虚初境的修士,大意之下都会被你秒杀了,你还想如何!这种偃苗助长,会损耗寿元的!”
丞以剑指天,“不是有药吗,再说横竖不过三百六十年,为何要让它吸个够?”
太白拗不过他,只能带他去云端继续修行。颜林传道,太白陪练,月初赠药,呵,旧人间的贵族还不知道一个可怖的人,已经在疯狂的成长了。
十月下旬,粮食归仓,秋意渐浓。
各地出现了修为恐怖的狼寇。驻守在各处小村落的瓜镇乡勇拼死抵抗,才无一人死亡。在巨大的阴影之下,新城涌来了众多的百姓。
新城城主颜植给人们分田,分房,百姓感念瓜镇慷慨,纷纷归心。
与此同时,狼寇进犯地下村落。人们住惯了黑暗,不愿意搬迁到地上。在瓜镇的协调防御下,地下村落的人们集中迁移到了智鹿所在的地下城。智鹿得了丞的支持,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地下建造。瓜镇也获得了丰富的矿产资源。
十月底,经过再三考量与选拔,七支队伍的首领分别是,丞,二狗,柱子,木桃,石头,荆虎和二阶后期的木狐。颜植留守在家,以防不测。
七支战队分头出发。先以小飞舟到商阳二百里外,将飞舟收入戒指中,再走陆路。
因为商阳和四个卫星城是禁空的,非登记在阵法的飞舟,是会被破空箭击落的。而他们也没时间没必要去城里登记了。
丞以小河村的名义参战。
其实,灵种管理局根本不管什么村落来的。每年冒出来又灭亡的村落数不胜数。
大刀帮就是冒名派一百个队伍参赛都行。可丞还是稳了一手,没有全部以瓜镇的名义参赛。反正将精锐混进去就行。届时相机行事,暗部的情报总不如他亲自看到的。
丞带着甲乙丙丁四个暗部工具人,靠近了商阳外的宁陵—大刀帮实际控制的城池。
城外是已经收割过的粮田,田里仍有成群的奴隶在劳作,这群奴隶看起来气色竟然不错。他们在管事的监督下,将收割过种子的灵植连根拔起。不用说,定是要当成某种炼器或者符文的原材料。
上路之前,他还担心木桃看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场景,又忍不住大打出手。田里麻木的奴隶仍旧在工作,宁陵城外,放眼望去,并无私人土地。
丞一行人继续往前走,速度适中。宁陵离商阳仅20里地,定能在午后到达。临近饭点,丞一行人停在土路边的荒草坡上。不远处,能见到奴隶在排队领饭。
宁陵的奴隶看上去一点也不消瘦,所以丞很好奇,他们吃的是什么。只见奴隶们拿着碗,有人从桶里给他们舀出一滩食物。
丞更加好奇了,他走上前。
“干什么的!”
“进城比武的修士。饭点儿,买一碗饭。”丞手举起一个火球。
那人登时点头哈腰“原来是修士老爷。请随我去别处吃。”
“怎么,他们吃的,我不能吃?”
“也,也能,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不少你钱”丞掏出一个银币扔给了那个管事。
管事硬着头皮给丞端了一碗。
“这是草!?”丞细细感应之下,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草,但是,是加了碾碎的灵谷的草!一般奴隶可吃不到这样的好东西呢!”管事连忙解释,“不过您肯定不爱吃……”
“我有说不认账吗?”丞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活像个死要面子的少年。
回到土坡上,丞不放心,掏出通讯器,拨了木桃的号,结果没有信号。这下更尴尬了,他揉了揉脑仁。
“大人,怎么了?”
“失策了,之前忙着修炼,忘了派暗部来商阳看一看通讯阵。没想到颜氏祖地,齐国儒教竟然还没有把通讯阵法布过来。木桃要看见奴隶吃草……”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懊恼,七个小队独自出发,四座卫星城随他们进入。当时丞担心七个队伍一起行动,动静太大。会惊动到商阳官方,那孔鲫如今大权在握,颜氏祖地的动静,儒教没道理联想不到。
恐怕他还没打下商阴商阳,齐国官府一个语音过去,边防大军就来了。不应该啊,儒教若是这么傻怎么会成为三教之一?难道是颜师暗中阻挡了?
“全速前进,穿过宁陵去商阳城报名区跟他们汇合!”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可工具人自然是有工具人的觉悟,却也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