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夫妻这几巴掌下去,三人像是定住了一般。
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是,他们眼中都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特别是柳老太太,她失控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老头子和老三的主意!是他们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老头也大喊起来:“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不把家产留给明瑜?你们把他留在郡主府,却不愿意收养他,不愿意把他记成养子!
如果你们把他记成养子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会孝敬你们的,可你们太顽固,非要留给那个没用的丫头!”
本来一直很清醒的柳明瑜这会也浑浑噩噩起来,他看着柳太师,扑通跪下:“老师,我也不想啊!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啊!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柳太师瞪着他,又是一巴掌:“我怎么逼你了?我接你入府,给你好吃好喝,明黛儿有的你都有,府里的下人都成称呼你为少爷,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夏至也哭哭啼啼的说:“哪怕郡主不喜欢你,夫人也一直护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柳明瑜这会已经有些疯癫了:“有什么不满足?你们说呢?你们给了我荣华富贵的生活,让平时看到我都鼻孔朝天的下人叫我少爷,却在我六岁那年告诉我,以后只能靠我自己,以后要我自己去京城打拼,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把我驱逐出府啊!”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疯癫不已,笑够,他接着说:“可我已经过了快三年这种有人伺候,出门大家都奉承我的日子,我怎么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你们怎么这么恶毒?
岚阳郡主,她总是要嫁出去的,你们凭什么要把所有东西都给她?给我不好吗?我给你们养老不好吗?
你们偏不,你们偏要这样做,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们有想过我怎么办吗?”
柳太师怒火中烧:“我柳家的东西,那也是我家儿子媳妇留下的东西,给明黛儿有什么不对?
我收留你,让你读书识字,拿银钱救你大哥二哥,还帮你们家置办家业,我做错了?你就算离开郡主府,回了柳家,也是吃喝不愁的,你还有什么不满?”
柳明瑜笑声停了,喃喃自语:“是啊?还有什么不满足?”
突然,他愤怒的吼道:“我就是不满足!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这不是人之常情吗?你凭什么怪我?要怪就怪你收留了我,给了我从来没有的生活,见识了从来没有的富贵!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另一边,柳老头老太太也是痛哭流涕:“夫人,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猪油蒙了心,当时明瑜还小,他什么都不懂,都是我们做的,和他无关啊!”
小屋里的众人一阵沉默。
这真的是农夫与蛇啊,这柳明瑜一家人都是毒蛇,谁挨着谁倒霉。
温暖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帮助柳明瑜一家,他们家并没有求回报,也没有图他们家什么好处,只是看在同宗同族的的份上,伸了一把手而已,而且,那些帮助,那些银钱,在他们眼中都不算什么。
只是说以后要靠他自己而已,他们家就痛下杀手!果然,他们一家人都是毒虫,逮着谁咬谁,必须要咬下一块肉的那种,太可怕了!
柳太师听柳明瑜吼完,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愤怒,而且心平气和的问:“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家产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那会才也五六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柳明瑜也没有刚才癫狂了,听了柳太师的话,他也平和了很多,他回到:“就是那次你把铺子和庄子的管事都叫到府里来,我刚好去找你问一个我不理解的问题,就听到你和管事的说,以后你不在了,郡主又还小,希望大家看在柳家待他们不薄的份上,好好帮扶郡主。那时我就知道了,你们并不没把我当一回事。”
小屋子里的温暖马上就想起来了,那天,柳明瑜神情阴暗的出现的池塘边,应该就是听到祖父的话,就是那句话,让他痛下杀手的!
太师夫人接着也接着问:“你说和柳明瑜无关,你怎么证明和他无关?还有,你家老大老二也不是无辜的,他们也有参与是不是?”
柳老大柳老二差点吓尿了,对着柳夫人就是咚咚的磕头:“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听父母的,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参与,那时候我们十岁都没有,他们不敢告诉我们,
我们也是后面搬到柳府后才知道的,但是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是赌坊的人去放的火,他们还说,都是为了我们能过上好日子才出此下策的。”
太师夫人接问:“好日子?我给你们银子,你们不是已经做了小生意,已经买了宅子,还买了下人伺候,怎么就不是好日子了?你们要的好日子就是要杀我全家?”
柳老头老太太哆哆嗦嗦:“我们也是害怕啊,怕明瑜以后出了府你们就不管他了,我们,我们需要你的银钱来开路,也需要柳太师弟子和柳家养子的身份啊!”
柳夫人怒骂:“你们需要,我们全家就要去死?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还有心吗?你们全家真是恶毒!”
另外一边,柳太师问平静下来的柳明瑜:“你们是怎么联系赌坊的?又是怎么实施计划的?”
柳明瑜有一瞬间的清醒,刚想狡辩,就被柳太师一巴掌又打在脸上,他开始平静的讲述:“赌坊是我爹去联系的,他怎知道赌坊在这杀手的生意的我也不知道。
刚好,那几天你们带着郡主在乡下庄子上避暑,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人把他们困在房间里,让人放了一把火,因为是下半夜,庄子离村子也比较远,所以等村里人发现并且过来救火时,你们已经烧死了!哈哈哈哈哈!都烧死了!本来是天衣无缝的,可是那个小郡主,她居然被葵花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