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小路比地图标注的更加凶险。两侧的岩壁如同被巨斧劈开,表面布满暗红色的结晶,在岩浆的映照下泛着妖异的光。脚下的路面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碎石不断从头顶的扭曲空间坠落,砸在地面发出“噼啪”声响。星渊巨兽的呼吸声如同远古战鼓,每一次起伏都让岩壁震颤,岩浆池泛起汹涌的浪涛,刺鼻的硫磺味混杂着魔气,呛得人胸口发闷。
“小心脚下,这里的石缝里有守墓人的符文印记。”阿银扶着岩壁,脸色苍白如纸。守墓人令牌在他掌心发烫,边缘的符文忽明忽暗,“这是‘星缚阵’的残留,一旦触发,会被星能锁链捆住,沦为机关的靶子。”
江逾白刚点头应下,身前的路面突然亮起淡蓝色的符文,无数细小的光链从石缝中钻出,如同毒蛇般朝着两人缠来。“触发了!”阿银急喝一声,将令牌狠狠按在岩壁上,“江前辈,帮我稳住令牌!我的血脉力量不够!”
江逾白立刻伸手按住令牌背面,掌心的星核符文瞬间亮起。淡蓝光芒顺着令牌蔓延,与地面的符文阵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共鸣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同源的星核之力在相互试探,而丹田内的金丹却传来尖锐的刺痛——刚才对抗噬星阁修士的消耗尚未完全恢复,强行催动星核真髓让裂纹又扩大了一丝。
“嗡——”
符文阵突然暴涨,光链变得粗壮数倍,阿银的嘴角溢出鲜血,令牌的光芒开始暗淡。“快……集中精神想‘守护’!守墓人符文以执念为引!”阿银的声音带着喘息。
江逾白心中一动,瞬间将思绪沉入星核符文。女儿林知夏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在说“爹爹要保护好自己”。强烈的守护执念顺着星核符文注入令牌,令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地面的符文阵如同遇到克星般快速黯淡,光链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呼……好险。”阿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这阵法至少有上万年历史了,力量还这么强。再往前走,恐怕还有更厉害的机关。”
江逾白扶他起身,指尖划过路面残留的符文痕迹,星核符文突然微微发烫,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数名身着白袍的守墓人正在布置阵法,为首的老者手持令牌,声音庄重:“星缚阵护左,星矢阵守右,皆为封印之眼屏障……”
画面转瞬即逝,江逾白心中一凛:“前面还有星矢阵,是用星能箭羽攻击的机关,你有破解之法吗?”
阿银苦笑摇头:“星矢阵是攻击型陷阱,只能硬抗或躲避。我的令牌能挡几次,但你的金丹……”
“顾不得那么多了。”江逾白握紧星陨剑,剑身上的蓝光与掌心符文呼应,“只要能到封印之眼,拿到星核之心,这点伤算什么。”
两人刚走出数十步,前方的岩壁突然“咔嚓”裂开,数十个黑洞洞的洞口浮现。下一秒,无数泛着银光的星矢如同暴雨般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躲!”江逾白一把将阿银推到岩壁凹陷处,自己则挥舞星陨剑格挡。
星矢撞击在剑身上,发出密集的“当当”声,巨大的冲击力让江逾白手臂发麻,丹田内的金丹刺痛加剧。他余光瞥见阿银正用令牌抵挡侧面射来的星矢,令牌光芒越来越弱,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用星核符文的力量引导!”阿银突然喊道,“星矢认主星核之力,你试着让符文与它们共鸣!”
江逾白立刻照做,将星核真髓的力量集中在掌心。符文爆发出柔和的蓝光,朝着星矢蔓延而去。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星矢在接触到蓝光的瞬间,竟如同失去力量般坠落在地,不再攻击。
“成了!”阿银喜出望外。
就在这时,小路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随之剧烈震颤。一道高达三丈的黑影从阴影中走出,竟是一尊由星核岩石铸就的巨人雕像。它的体表布满裂纹,裂纹中流淌着暗红魔气,双眼是两颗燃烧的魔火,手中握着巨大的石锤,正是被魔气腐化的星核巨石像。
“是守墓人的守护兽……被邪神污染了。”阿银脸色骤变,“它的核心在胸口,被魔气包裹着!但不能彻底摧毁,否则会引发岩壁崩塌,我们都得被埋在这里!”
巨石像发出沉闷的咆哮,石锤带着破空声砸向江逾白。江逾白纵身跃起,星陨剑直刺其胸口的魔核。剑刃刺入的瞬间,他能感觉到星核符文与巨石像体内残存的守墓力量产生强烈共鸣,一股温暖的星能顺着剑刃涌入体内,竟暂时压制了金丹的刺痛。
“吼——”
巨石像吃痛,挥舞石锤横扫。江逾白借力后退,星陨剑上的蓝光暴涨,他突然意识到:这尊石像并未完全被腐化,守墓人的力量还在抵抗魔气。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攻击,而是将星核真髓的力量全部注入剑中,剑身上浮现出守墓人符文的纹路。
“以星核之名,唤守墓之魂!”江逾白大喝一声,将剑刃贴在巨石像的胸口。
蓝光顺着巨石像的裂纹蔓延,魔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不断退缩。巨石像的动作逐渐迟缓,眼中的魔火开始黯淡。突然,它的眉心亮起一道蓝光,一段清晰的画面涌入江逾白的脑海——
破碎的祭坛上,星核之心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被数道锁链缠绕。祭坛下方,一只覆盖星锈的巨爪静静蛰伏。画面的角落,刻着“封印之眼,星核为心,魔锁为链”的字样。
“轰!”
画面消散,巨石像轰然倒地,胸口的魔核彻底熄灭,残存的星能化作蓝光融入江逾白的星核符文。他握紧拳头,心中激动不已——这是迄今为止最明确的封印之眼线索,知夏,爹爹离你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