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碎石不断坠落,岩壁上的晶簇纷纷碎裂,星能波动变得紊乱起来。远处传来魔将愤怒的嘶吼,夹杂着邪神低语特有的嘶哑声,令人心神不宁。
“它怎么可能进来?屏障明明能挡住它!”江逾白握紧星陨剑,警惕地看向入口方向。
“是邪神之力!”阿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它在用邪神的力量腐蚀屏障!那道屏障是星核能量凝聚的,最怕的就是邪神魔气!”
话音刚落,一道暗红色的魔气冲破矿道尽头的转角,魔将巨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它的翅膀上布满了灼烧的痕迹,显然是强行突破屏障所致,眼中的红光更加炽烈,手中的骨刀泛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吼——”魔将看到符文柱上的金光,发出愤怒的嘶吼,猛地朝着符文柱扑来。
“拦住它!”江逾白低喝一声,星陨剑带着星能劈出,却被魔将的骨刀轻易挡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连后退,丹田的金丹再次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爹爹!”知夏的魂体从符文柱中脱出,焦急地喊道。
“别管我!继续激活符文柱!”江逾白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冲向魔将。他知道,只有开启通道才能逃离,否则三人都要葬身于此。
可魔将的实力远超筑基后期,骨刀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江逾白只能勉强躲闪,根本无法反击。阿银也冲了上来,星骸短刀刺向魔将的关节处,却被坚硬的鳞片弹开,反而被魔将的尾鞭抽中,重重撞在岩壁上,喷出一口鲜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银挣扎着爬起来,脸色苍白,“符文柱激活需要时间,我们撑不了多久!”
魔将的骨刀再次劈来,江逾白下意识地用星陨剑抵挡,“铛”的一声,剑刃被震得脱手飞出,手臂也传来骨裂的剧痛。他看着扑来的魔将,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失败了?他还没复活夏夏,还没阻止黑暗潮汐……
就在这时,阿银突然冲到符文柱前,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按在石柱底部的凹槽中。淡蓝色的血液渗入凹槽,与柱身的古纹产生共鸣,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突然展开,将三道符文柱和三人笼罩其中。魔将的骨刀劈在光幕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光幕剧烈闪烁,却没有破碎。
“你……”江逾白惊讶地看着阿银。
阿银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我是守墓人后裔,血脉能暂时激活符文柱的护罩。但我的血脉不纯,护罩撑不了半炷香,你必须在柱光熄灭前让三道符文柱共鸣!”
这才解释了阿银为何对星骸环境如此熟悉,为何能感知到守墓人遗迹的气息——他的血脉早已埋下伏笔。江逾白心中一振,立刻喊道:“夏夏,继续激活!我来守住护罩!”
知夏的魂体再次融入中间的符文柱,左右两侧的石柱震颤得更加剧烈,顶端的星核结晶也亮起了微弱的金光。可就在这时,邪神的低语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如同无数根针插入江逾白的脑海:“放弃吧……你救不了她……毁掉符文柱,投靠邪神,我可以给你永恒的生命……”
江逾白的意识开始恍惚,眼前出现了幻觉——他看到知夏站在星核圣殿前,微笑着向他招手,说只要毁掉符文柱就能复活。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旁边的符文柱,指尖即将碰到柱身的古纹。
“爹爹!别听它的!”知夏的惊呼声将他拉回现实。
江逾白猛地清醒,看着自己险些触碰到符文柱的手,心中一阵后怕。邪神的蛊惑太可怕了,若不是夏夏及时提醒,他恐怕已经铸成大错。
魔将似乎察觉到江逾白的动摇,嘶吼着加大了攻击力度,护罩上的金光越来越淡。邪神的低语也愈发疯狂:“你看,护罩快碎了!你根本保护不了她!不如让她彻底解脱……”
“闭嘴!”江逾白怒吼着,催动金丹残力注入护罩,可金丹的裂纹已经蔓延到核心,星能越来越微弱。
就在护罩即将破碎的瞬间,知夏的魂体突然从符文柱中飞出,眉心金印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她飘到三道符文柱中央,闭上眼睛,空灵的歌声再次响起——正是那首守墓古谣,也是江逾白哼唱过的摇篮曲。
歌声如同一道清泉,驱散了脑海中的邪神低语。符文柱受到歌声的感召,顶端的星核结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古纹流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魔将的嘶吼声变得痛苦起来,身上的魔气在歌声中不断消散,攻击的力度也减弱了几分。
可随着歌声的持续,知夏的魂体变得越来越透明,眉心的金印也开始黯淡。江逾白看得心如刀绞——她在用星魂本源催动咒文,这是在燃烧自己的魂体!
“夏夏!停下来!别唱了!”江逾白冲过去想要阻止她,却被符文柱的金光弹开。
知夏睁开眼睛,对着他露出一个虚弱却温柔的笑容:“爹爹,没事的……这是我该做的。为了爹爹,为了守住星核……”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魂体几乎快要消散,“你一定要……复活我……”
“我会的!我一定会!”江逾白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握住拳头,“你撑住,马上就好了!”
随着最后一句歌词落下,三道符文柱同时爆发出金光,三道光柱直冲洞穴顶端,在空中交汇成一道璀璨的星虹桥。星虹桥的另一端连接着一道虚空裂隙,裂隙中透出风暴的轰鸣,显然是通往星骸风暴中心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