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杯”数学竞赛决赛在市科技馆隆重举行,各路学霸云集,气氛紧张而严肃。叶凡和苏沐清作为一中的代表,坐在参赛区。
题目难度极高,涉及大量高等数学的思维拓展。其他选手大多眉头紧锁,奋笔疾书。苏沐清也全神贯注,清冷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叶凡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扫一眼题目,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几种不同的解法,甚至有些解法已经超出了出题者的知识范畴。他随意地挑选了一种最简洁、但在旁人看来可能最“匪夷所思”的步骤,慢悠悠地写着。
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身边的苏沐清身上。决赛的压力,以及可能存在的紧张情绪,似乎隐隐牵动了她体内尚未平复的玄阴之气。叶凡能敏锐地感知到,她周身的气息比平时要活跃一丝,那股冰寒之意也隐隐透出。
“不能再拖了。”叶凡心中暗道。竞赛结束,就必须跟她摊牌。
决赛结果毫无悬念,叶凡和苏沐清凭借绝对的优势夺得团体金牌。叶凡那几道题的“非主流”解法,更是引起了评委们的激烈讨论和惊叹,被誉为本届竞赛“最具灵性的思维”。
捧着金灿灿的奖牌,苏沐清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如同冰雪消融,春花绽放,看得周围不少男生都呆了。
叶凡也笑着,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份凝重。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气氛难得的轻松。
“叶凡,最后那道拓扑与数论结合的题,你的解法真是太巧妙了,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条路径呢?”苏沐清难得地主动提起话题,语气中带着佩服。
“灵光一闪罢了。”叶凡笑了笑,话锋突然一转,看着苏沐清,语气变得有些认真,“苏沐清,你有没有觉得,你身体的问题,并不是普通的体寒?”
苏沐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脚步也慢了下来。她抬起头,看向叶凡,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惊讶和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慌乱。“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你不是普通体寒,我还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比现在更严重?是不是看过很多医生都查不出原因?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或者情绪剧烈波动时,就会感觉体内寒气加重,如坠冰窖?”叶凡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重锤敲在苏沐清心上。
她彻底愣住了,脸色微微发白,这些症状,她从未跟任何人详细说起过,连家里人都只知道她“体寒”而已。“你……你到底……”
叶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路边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去那边坐坐?我想,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苏沐清看着叶凡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巨大的疑惑和一丝本能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想要探寻真相的冲动。她点了点头。
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细碎的光斑。
叶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存在着一些超越常理的力量和人群,你相信吗?”
苏沐清瞳孔微缩,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叶凡在胡说八道,但联想到他诡异的身手、那效果神奇的“保健品”,以及他能精准说出自己隐藏多年的病症……由不得她不信。
“你……你是说……像小说里写的……修真者?”她艰难地吐出这个词,感觉自己二十年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可以这么理解。”叶凡点点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而你,苏沐清,你不是生病,你是万中无一的‘玄阴灵体’。”
“玄阴灵体?”苏沐清茫然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这是一种极其特殊的体质。简单说,你的身体天生亲近并能够吸纳天地间一种名为‘太阴’的至阴之力。这本是绝佳的修炼天赋,但因为无人引导,这股力量在你体内郁结不通,反而成了致命的毒药。普通的医药,根本无法解决根源问题。”叶凡耐心解释着,“我之前给你的‘保健品’,其实就是一种疏导寒气的丹药。但它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苏沐清听得心神巨震,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叶凡的解释,却完美地契合了她从小到大所有的痛苦和异常!那种如影随形的冰冷,那种无法言说的孤独感……原来,根源在这里!
“所以……我会死,对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想起了叶凡之前凝重的眼神。
“如果放任不管,是的,恐怕活不过二十岁。”叶凡没有隐瞒,直视着她的眼睛,“但如果有正确的引导,踏上修行之路,这要命的寒气,就能化为你最强的力量。你的修炼速度,将会远超常人。”
绝处逢生!苏沐清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发现了一缕曙光。她看着叶凡,眼神复杂无比:“你……你也是修真者?所以你才能看出我的问题,才能炼制那些丹药?”
“没错。”叶凡坦然承认,“我现在问你,苏沐清,你愿意相信我吗?愿意踏上这条可能与平凡生活截然不同的修行之路吗?这条路或许艰难,或许危险,但这是唯一能救你,也能让你掌控自己命运的路。”
他没有强迫,而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她自己。这是对她的尊重。
苏沐清沉默了。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她的脑海,重塑着她的认知。她看向远处嬉闹的孩童,看向路上行色匆匆的普通人,那是一个她曾经熟悉,此刻却感觉有些遥远的世界。
然后,她看向叶凡。这个神秘、强大、有时跳脱不羁,有时又认真可靠的同桌。是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递来了那瓶“保健品”,驱散了多年的寒意。也是他,此刻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甚至是变得不同的希望。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我相信你。”她看着叶凡,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清晰而有力,“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叶凡看着她眼中燃起的求生欲和坚定,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很好。那么,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他伸出手,掌心不知何时,凝聚出了一缕肉眼可见的、跳跃着的冰蓝色寒气,那气息,与苏沐清体内的同源,却更加温顺与灵动。
苏沐清看着那缕寒气,感受着体内传来的隐隐共鸣,终于彻底相信了叶凡的话。她的新世界,在这一刻,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