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容九旒目不转晴地看着穆辞盈,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半分欢喜。
在很多时候,穆辞盈都表现得无欲无求,这实在很奇怪。
她有野心,她生机勃勃,可她却没有太多的欲望。
容九旒想跟她多说几句话,便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企图得到她的肯定:“……不管引来的人是奚玉,还是谢泽卿,都可以帮助褚妄脱身。”
穆辞盈留意到了他话里不请自来的白泽,就好像她才是众望所归的天下共主,一出山就能仅凭气势,让四方臣服,奇才来投。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比容九旒这个不伦不类的计谋还要奇怪。
他是个正人君子,如今却死命想要把自己套入她的规则框架内,显得是那么的阻塞和不服帖。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以为她、谢泽卿,还有奚玉都能活下来,都没想过要他们的命。
容九旒有那么多的秘密,而这秘密应该就是他回到她身边,甘愿付出所有的理由。
穆辞盈信不起他的爱,但不怎么烦他,很是随意地评价了一句:“挺有意思的,谢泽卿那么高傲的人,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
这句话过后,她便打了个哈欠,找了借口就要回房歇息,其实是想看看卫鹤安那边的情况。
她没多少耐心等他,如果他不行,她只能委屈自己逼他出手了。
“阿盈,你不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吗?马上就到收网的时候了。”
穆辞盈瞧了他一眼,说道:“你跟晏长曦最近就在忙这个事情?殷裂素跑了,你们都没发现。还想着去捉谢泽卿吗?”
她挑明了说道:“我对去看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没有兴趣。殷裂素也不用找了,多他一个少他一个,都没什么区别,你们爱玩就玩吧。”
她又要离开,但容九旒却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讲。
他想到了白梅仙的死,忆起了晏长曦刻骨却说得轻描淡写的恨。
穆辞盈的爱恨,只会比晏长曦更甚。
她最近却一直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不反对他跟褚妄来往,可也不亲近。
他忍不住问道:“阿盈,我是做错什么了吗?”
“你能有什么错,我就是最近太累了,你别多想。”
穆辞盈搬出的说辞,跟青楼常客敷衍人的话一般无二,甚至还要更草率一些。
但容九旒很快没时间再纠结了,晏长曦快速从房间里出来,踩着栏杆跳过来,认真又激动地说道:“我好像捕捉到仙的气息了。”
只是仙而已,又不是奚玉亲来,谢泽卿那个缩头乌龟,能过来的可能性更小。
穆辞盈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没有任何留恋地走到房间门口,刚要抬手推门,却顿住了,而后再次抬手,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看向面前的人,笑起来,问道:“仙君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了谢泽卿旁边蹲着的一只七角兽,当即明白过来,却不肯言明,只道:“这是瑞兽白泽吧,仙君亲至,是专程来带他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