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聚餐的包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
一个穿着干练西装套裙的女人站在走廊转角,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烟,正是张静瑶。 她身边的女生,正是那个原本内定女二角色的艺人,此刻正低着头,眼眶有点红。
“小莉,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张静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进组后少说话多做事,别给我惹麻烦。”
王莉点点头,抬眼时正好瞥见刚从厕所出来的沈白芷,目光里淬着点怨怼,又飞快低下头去。
张静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当看清沈白芷的脸时,夹着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下。这张脸堪称夺目,尤其那双狭长的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天然的狐狸眼媚态,偏偏眼波流转间又裹着层清冽的冷,像淬了冰的琉璃,勾人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模样,实在太眼熟了。
“张姐,就是她抢了我的角色。”王莉咬着唇,声音带着哭腔,“星瀚娱乐的新人,叫沈白芷,听说目前只拍过一本杂志……”
“星瀚?”张静瑶眉峰挑得更高。她跟星瀚的沈知砚和陈漾斗了这么多年,从资源到艺人没少掐过,如今居然被对方公司一个没名没姓的新人抢了食?她刚要迈步去找茬,脑子里忽然炸开一个念头——这张脸,分明就是几个月前她三番五次想签,却被一口回绝的那个叫陈宴熙的女孩!
当初这丫头还说什么“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进娱乐圈。”,转脸就改了名字签进死对头公司,抢了她手下艺人的角色?
张静瑶嘴角勾起抹冷笑,眼底却淬着冰。她扫了眼陆续进入包间里的人,目光在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停了停——那是剧组的投资方,姓刘的那个尤其出了名的好女色,看王莉的眼神都黏糊糊的。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迅速成型。
“你去把这个给她加进饮料里。”张静瑶从手包里摸出个小小的白色药瓶,塞到王莉手心,声音压得极低,“找个机会,别让人看见。”
王莉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掉在地上:“张姐,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张静瑶捏了捏她的胳膊,力道带着警告,“她抢你角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不好?姓刘的那边我去过招呼,只要成了,下部戏给你争取女一。你自己选,是继续当被人踩的小透明,还是抓住机会往上爬。”
王莉咬着唇,看了眼不远处正被副导演叫去说话的沈白芷,最终还是把药瓶攥紧了。
嘱咐完王莉,张静瑶就走了。
沈白芷正低头听副导演讲戏里的细节,手里的果汁杯空了大半。王莉端着两杯水走过来时,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沈老师,我给你换一杯吧?”
“不用了,谢谢。”沈白芷下意识想拒绝,却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接过杯子,“看你喝完了,我正好去续水,顺便帮你带一杯。”
沈白芷没多想,转身继续跟副导演讨论。王莉握着那只空杯走到角落,飞快地拧开瓶盖倒了点白色粉末进去,又从饮水机接了半杯橙汁,晃了晃让粉末彻底化开,才端着走回去。
“你的水。”她把杯子递过去时,指尖都在抖。
沈白芷道了声谢,随手放在手边,注意力还在副导演的话里。直到对方说“先吃饭吧,边吃边聊”,她才拿起杯子,正当她准备喝的时候,却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自己。
一抬头发现王莉正盯着自己,顿感不对,于是放下杯子没再碰这杯橙汁。
直到后来席间,那个姓刘的投资方频频往她这边看,眼神黏腻得让她浑身不自在,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知道张静瑶手底下没什么好东西。偏偏陈宴熙之前还拒绝过她。麻烦…’
好在之后王莉见下药不成,也没再有什么动作了。剧组的人原本还打算去KtV玩,但陈漾以学校门禁为由,提前离开了。后面具体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更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