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把夏家的客厅染成暖黄色，红木茶几上摆着刚泡好的菊花茶，热气袅袅。夏真拉着高羽的手进门时，夏文同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抬头一见高羽，立刻放下报纸，笑着起身：“高羽来了？快坐，刚炖了羊肉，就等你了。”
孙美琴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抹布，看到高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又进了厨房——她心里还堵着李强的事，两个小时前姚丽华打来电话，说李强被送进了戒毒所，话里话外都暗示是因为得不到夏真才走了歪路，这让她对高羽的反感又多了几分。
“叔，最近身体还好吧？”高羽坐到沙发上，接过夏文同递来的烟，没点燃，夹在手指间。
“挺好，就是忙点区里的事。”夏文同坐到他身边，语气里满是欣赏，“你的饭店我听说了，日营业额破万了？不容易啊，从刚开始没几个人，到现在这么火，你这脑子，比我年轻时候灵光多了。”
厨房传来夏真的笑声：“爸，你又夸高羽，小心我吃醋！”她端着一盘凉拌木耳出来，放到茶几上，坐到高羽旁边，偷偷捏了捏他的手。
饭桌上，羊肉炖萝卜的香味弥漫开来，夏文同开了一瓶白酒，给高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来，碰一个！”夏文同举杯，“祝你们俩越来越好，高羽，夏真这丫头从小就黏你，现在更是死心塌地，你可得好好对她。”
高羽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叔，您放心，我会用一辈子护着她。”
孙美琴放下筷子，看着高羽，语气带着点试探：“高羽，你以后就打算一直开饭店？大学学的知识不就浪费了？再说，开饭店能有多大出息，不如考个公务员，稳定。”
“阿姨，我觉得开饭店挺好的，”高羽放下酒杯，语气平静，“民以食为天，只要做得好，从小饭店做到五星级酒店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上大学不止是学知识，更重要的是学会怎么做事、怎么做人。”
孙美琴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五星级酒店哪有那么容易？投资大，关系复杂，你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应付不来。”
“妈！”夏真皱起眉，“高羽有能力，你别总这么说他。”
夏文同怕再聊下去会吵架，赶紧打圆场：“不说这个了，聊点别的。你们秀河村过年热闹吧？我们小时候在农村，过年还会贴春联、放鞭炮，现在城里不让放，没年味了。”
话题一转到过年，气氛才缓和下来，夏真开始讲小时候在秀河村和高羽一起放鞭炮的事，笑得眼睛都弯了。
吃过饭，高羽和夏文同又聊了会儿区里的发展，才起身告辞。他刚走，孙美琴就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地说：“夏真，李强被送进戒毒所了，姚丽华让你去看看他，给他点信心。”
夏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他吸毒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没本事，输了就走歪路，我凭什么去看他？”
“你怎么这么冷血？”孙美琴有点生气，“姚丽华说，他是因为得不到你才吸毒的，他可是个人才，现在毁了……”
“人才会吸毒？”夏真打断她，声音提高了几分，“妈，你醒醒！如果我真跟了他，他以后吸毒成瘾，会不会把我也拖下水？这种人，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看他？”
夏文同猛地一拍茶几，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孙美琴！你别再糊涂了！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李强那种人，就算没吸毒，也配不上夏真！以后不许再提让女儿去看他的事！”
孙美琴被他吼得愣住了，看着地上的碎茶杯，又看了看夏文同愤怒的脸，才慢慢回过味来——是啊，李强连自己都管不住，怎么可能给夏真幸福？她低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提了。”
没过多久，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姚丽华打来的。夏真接起电话，故意说：“姚阿姨，我爸妈出去散步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夏真，你去看看李强吧，”姚丽华的声音带着恳求，“他在里面很痛苦，看到你，说不定就有戒毒的动力了。”
“姚阿姨，”夏真的语气很淡，“李强吸毒是他自己的选择，能不能戒掉，看他自己的毅力，我帮不上忙。而且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去看他，反而会让他误会。”
姚丽华被噎得说不出话，啪地挂了电话。夏文同看着女儿，欣慰地笑了：“做得好，对待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第二天，高羽、刘芳和赵贵龙一起回了秀河村。汽车驶进村里时，高羽看到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红灯笼，虽然离春节还有几天，村里已经有了年味。路边的积雪还没化，阳光照在上面，闪着白光；远处的西山光秃秃的，却透着一股踏实的亲切感。
“高羽回来啦！”村口晒太阳的张大爷看到他，立刻站起来打招呼，“你投资的自来水，现在家家户户都能用，方便得很！”
高羽停下车，笑着递了根烟：“张大爷，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好！”张大爷接过烟，笑得合不拢嘴，“你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砖瓦厂扩大了，我儿子也去上班了，一个月能挣三千多！”
一路上，不断有村民跟高羽打招呼，有的送鸡蛋，有的塞榛子，高羽都笑着收下，跟他们聊几句家常——这些都是他的乡亲，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在他们面前，他不用伪装，不用防备。
刘芳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有点感慨——秀河村比西津土多了，房子是土坯的，路上是泥土的，可这里的人很热情，比城里的人亲切。她知道，自己这辈子跟定了高羽，就算秀河村再土，她也能适应；就算只能做高羽的情人，她也满足——夏真是正房，她只要能陪在高羽身边，就够了。
赵贵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心里还惦记着周红水。到了周红水家附近，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过去。没想到周红水的妈妈看到他，笑着打招呼：“贵龙，回来啦？红水说在西津过年，跟老板一起，挺好的，你不用惦记。”
赵贵龙愣了一下，才知道周红水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编了个理由。他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落——原来周红水早就想好了怎么应付家里，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晚上，秀河村的夜特别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和远处的鞭炮声。高羽坐在自己家的炕边，炉子刚生起来，火墙还没热，有点冷。他刚想躺下，手机响了，是刘芳发来的短信：“来我家睡，还是我去你家？”
高羽笑着回复：“我去你家。”
他没走正门，而是翻了墙——刘芳家的墙不高，他轻轻一跃就过去了。院子里的鸡窝传来几声鸡叫，刘芳听到动静，赶紧开了门，穿着粉色的睡衣，头发披在肩上，笑着说：“你怎么跟小偷似的，还翻墙？”
“走正门麻烦，”高羽走进屋，搓了搓手，“屋里比我家暖和。”
刘芳端来一盆热水，放到炕边：“给你洗洗脚，走了一路，肯定累了。”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高羽想接过盆，却被刘芳拦住了。
“你坐着，我伺候你。”刘芳蹲下来，脱掉他的袜子，把他的脚放进热水里，轻轻揉搓。热水的温度透过皮肤传到心里，高羽觉得特别暖——刘芳总是这么温柔，不管是在西津还是在秀河村，她总能把他照顾得很好。
“我也给你洗。”高羽把她的脚也放进盆里，轻轻揉搓。
刘芳的脸瞬间红了，小声说：“你是男人，怎么能给我洗脚？”
“男人怎么了？”高羽抬头看她，“咱们是平等的，你伺候我，我也得伺候你。”
刘芳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嘴角带着笑——西山上的杏花好像提前开了，甜丝丝的，暖到了心里。
洗完脚，高羽慢慢脱掉刘芳的睡衣，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在灯光下泛着光。大炕很硬，刘芳有点紧张，小声说：“你轻点，这房子不隔音，别让邻居听到。”
高羽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却带着温柔的力量。刘芳的呼吸越来越乱，想叫出声，又怕被人听到，只能咬着嘴唇，发出细碎的呻吟。当快感袭来时，她忍不住咬住了高羽的胳膊，没敢用力，却还是留下了几个浅浅的牙印。
“你还咬我？”高羽有点委屈，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谁让你把我弄这么舒服？”刘芳喘着气，靠在他怀里，“以后在村里，可不能这么频繁，万一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高羽搂住她，点了点头——在秀河村，人多眼杂，确实要小心。
春节很快就到了，秀河村热闹了起来。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鞭炮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大山的回音把鞭炮声放大，显得更喜庆。老村长张大爷请高羽吃了两顿饭，每次都拉着他聊村里的未来：“高羽，你投的自来水和砖瓦厂，让咱们村富了不少，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能让村民多挣钱的路子？”
高羽想了想，说：“咱们村的山好水好，可以养奶牛，我再投三十万，谁家想养，就给一万块补贴，这样既能让村民挣钱，又能带动村里的发展。”
张大爷高兴坏了，用村里的大喇叭广播了二十多次，把这三十万叫做“高羽爱心扶贫款”。村民们都很感激，纷纷把家里的好东西送到高羽家——鸡蛋、核桃、杏扁，堆了满满一炕。高羽想拒绝，可村民们说：“这是我们的心意，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
春节期间，高羽去了两次村东头的网吧。这个网吧只有十个机子，都是旧的，像块大砖头，老板叫王老三，看到高羽来，赶紧站起来：“高羽，快坐，我给你留了最好的机子，免费！”
每次去，都有村民主动给他让位置，有的还站在旁边看他玩。高羽打开qq，“不吃香菜”的头像总是亮着，两人聊得很投机——她会跟他说城里的趣事，他会跟她说秀河村的年味。有时候聊到兴起，高羽会忍不住想：她到底是谁？是不是就在自己身边？可每次问起，她都岔开话题。
开学前一天，赵贵龙来到高羽家，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抽闷烟，额头冒了一层汗，脸色发白。“你怎么了？不舒服？”高羽递给他一杯热水。
赵贵龙叹了口气，声音有点沙哑：“前些天心里闷，一天自己解决三次，现在腿软，出虚汗，心律不齐。”
高羽忍不住笑了：“你这是自己折腾自己，以后别这么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我就是想不通，”赵贵龙的眼睛红了，“周红水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跟别的男人睡觉？那个男人多大了？有没有病？”
“别想了，”高羽拍了拍他的肩，“她的路是自己选的，你再想也没用。”
赵贵龙嗷的一声哭了起来，眼泪掉在烟头上，把烟弄灭了。高羽没说话，只是拍着他的背——他知道，赵贵龙心里的坎，还需要时间才能过去。
第二天，高羽、刘芳和赵贵龙一起离开秀河村，朝着西津的方向驶去。车窗外的秀河村越来越远，高羽心里有点不舍，却也期待着新的学期——饭店要继续发展，夏真在等他，还有那个神秘的“不吃香菜”，一切都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