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西津大学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高羽和刘芳坐在树林边的长椅上，长椅是木质的，表面被岁月磨得光滑，还带着点阳光晒透的暖香。刘芳手里攥着片刚捡的枫叶，指尖轻轻划过叶脉，眼神里满是对校园的好奇——远处的篮球场上，男生们的呐喊声混着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传来；不远处的石桌旁，几个女生围坐在一起，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大学可真好，”刘芳轻声感叹，“比咱村的小学大多了，也热闹多了。”
高羽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隐约的声响——是男女的低语，混着女人压抑的轻吟，像羽毛一样挠在人心上。刘芳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把枫叶攥紧，眼神有点慌乱，却又忍不住朝树林的方向瞟了一眼。
“真浪。”刘芳压低声音，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她活了三十多年，在秀河村见惯了夫妻间的亲近，却从没听过这么大胆的动静，心里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有点莫名的好奇。
“是啊，刘婶子，”高羽也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年轻人的直白，“大学校园里可不少这样的，谈恋爱的学生，大多都会住在一起，有人还说‘大学是处女粉碎机’呢。”
刘芳的眼睛亮了亮，侧头看向高羽，眼神里带着点调侃：“那你呢？你跟夏真姑娘，也……也这样了？”
高羽的脸颊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她不让。”
“瞎说！”刘芳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你这孩子，嘴甜又身板结实，连个夏真姑娘都搞不定？我才不信。”
高羽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轻了：“其实……她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呢。我跟她表白过几次，她总说‘再等等’，我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刘芳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在安静的树林边格外显眼。树林里的声响瞬间停了，过了几秒，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是个染着黄毛的男生，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潮红，显然是刚才那对男女中的男方。他本来想冲出来发难，可当看清坐在长椅上的是高羽时，脸瞬间白了，赶紧把头缩了回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宝贝，你不是说要去骂那个女人吗？怎么又缩回来了？”树林里传来女生的声音，带着点不满。
“你小声点！”黄毛男生的声音带着点慌张，“没看到那女人跟高羽坐在一起吗？咱学校谁不知道高羽能打？上次篮球队的三个男生惹了他，被他揍得半个月没敢来上课，我可不想找不痛快。”
“原来你也怕高羽啊，”女生的声音里带着点戏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怕他怎么了？”黄毛的声音有点不服气，却还是带着点怂，“除了他，学校里谁我不敢惹？对了，你以后别总跟篮球队的那几个走那么近，我看着不舒服。”
“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啊？”女生的声音更戏谑了，“跟你在一起快一年了，做了快三百次，我连十次高潮都没有，你还好意思管我？”
高羽和刘芳隐约能听到树林里的嘀咕，却听不真切。刘芳忍不住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这小年轻，真是啥都敢说。咱们走吧，别在这儿杵着了，省得让人觉得咱们偷听。”
高羽点点头，跟着她朝左侧的小路走去。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们身后拉成长长的影子，像两条分不开的线。
两人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吃了午饭——高羽点了刘芳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一份清炒时蔬，一碗蛋花汤。刘芳吃得很满足，一边吃一边说：“这红烧肉比我做的还好吃，回头你得跟老板问问，是怎么做的，我也学学。”
“行，等下次来，我帮你问。”高羽笑着说，给她夹了块肉，“多吃点，下午带你去看饭店的装修，再去商业街逛逛，给你买几身新衣服。”
刘芳的眼睛亮了亮，却又赶紧摆手：“不用买新衣服，我带了两套过来，够穿了。商业街的东西肯定贵，别浪费钱。”
“不浪费，”高羽坚持道，“您来西津帮我，我还没好好谢谢您呢。再说，您穿新衣服好看，我看着也高兴。”
刘芳没再推辞，心里暖得像揣了块热红薯——在秀河村，从来没人这么疼她，男人走得早，儿子又在外地打工，她早就习惯了自己扛着一切，现在有高羽这么惦记，她觉得这辈子的苦都没白受。
饭后，两人打车去了正在装修的“羽真家常饭店”。刚到门口，就看到包工头老张正指挥着工人贴瓷砖。老张看到高羽，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迎了上来：“高老板，您来啦！您放心，瓷砖都是按您选的款式贴的，保证平整，一点缝都没有。”
高羽点了点头，走进饭店里——大厅的框架已经搭好了，墙面刷成了浅米色，显得干净明亮；雅间的门也装好了，是浅棕色的木质门，上面还刻着简单的花纹；厨房的抽油烟机已经装上了，亮闪闪的不锈钢外壳，看着就专业。
“张师傅，辛苦你们了。”高羽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质量方面要是有问题，你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您放心，”老张拍着胸脯保证，“我跟赵老板是老相识了，您是他的朋友，我还能糊弄您？再说，您这饭店要是装得不好，赵老板那边我也没法交代不是？”
刘芳跟在高羽身后，看着眼前的饭店，眼睛里满是惊叹——这比她在秀河村开的豆腐坊大多了，也气派多了。她想象着饭店开业后的样子：大厅里坐满了客人，服务员忙着上菜，高羽在柜台后算账，她站在收银台边，笑着跟客人打招呼，心里就满是期待。
“刘婶子，”高羽指着收银台的位置，“以后您就站在这里，客人结账的时候，您把钱收好，记好账就行。我给您买了台新的收银机，明天就能送到，到时候我教您用。”
刘芳点点头，走到收银台边，摸了摸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她心里更踏实了。“好，婶子记住了，保证不会出岔子。”
从饭店出来，高羽拦了辆出租车，对刘芳说：“咱们去市中心的商业街，那里热闹，卖的衣服也好看，给您买两身。”
刘芳有点犹豫，却还是被高羽拉上了车。出租车驶离了居民区，越往市中心走，街道越繁华——路边的高楼越来越多，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马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多，轿车、公交车、出租车排着队，车灯连成一条发光的河；路边的商店门口，模特穿着时髦的衣服，橱窗里的灯光亮得像白天。
刘芳靠在车窗边，眼睛都看直了，脚步在下车时都有点发飘——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繁华的地方，秀河村的集市跟这里比，就像个小杂货铺。她的眼神里满是恍惚，连身边穿梭的人群都变得不真实，好像自己一不小心闯进了梦里。
“慢点走，刘婶子。”高羽扶着她的胳膊，笑着说，“别着急，咱们慢慢逛。”
刘芳点点头，跟着高羽往前走，眼神却始终离不开路边的商店——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店里走出来，裙子的材质像丝绸，风一吹轻轻晃，衬得女人的腰格外细；她还看到一个女人背着个亮闪闪的包，包上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着光，比她见过的任何首饰都好看。
就在这时，一个手里抓着冰激凌的摩登女孩忽然撞到了刘芳身上。女孩穿着件露脐装，牛仔裤破了好几个洞，头发染成了浅紫色，看到刘芳，不仅没道歉，反而皱着眉娇声说：“啊！你这个女人，走路不长眼啊？撞到我了！”
女孩身边的光头男人也皱起眉，冷声说：“瞎了啊？会不会走路？没看到我们家宝贝拿着冰激凌吗？洒了怎么办？”
刘芳的脸瞬间红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真是不好意思。”
“对不起就行了？”光头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刘芳，“你知道这冰激凌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高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光头的手腕，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想干什么？”
光头被高羽抓得手腕生疼，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脸色瞬间变了：“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她是我婶子，”高羽的声音里带着点狠劲，“你动她一下试试？”话音刚落，他松开手，一拳轰在光头的脸上——“嘭”的一声，光头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鼻子和嘴里瞬间流出了血，染红了胸前的t恤。
摩登女孩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冰激凌“啪”地掉在地上，奶油溅了一地。她看着地上的光头，又看了看眼神冰冷的高羽，声音都在发颤：“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不该骂您，您别打了……”
“以后在路上记得谦让，”高羽看着女孩，语气里没了刚才的狠劲，却依旧带着威慑力，“别以为自己穿得时髦就了不起，再这么嚣张，下次可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
女孩连连点头，赶紧扶起地上的光头，架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光头一边走，一边吐着带血的唾沫，嘴里还骂骂咧咧：“草他玛的，这小子下手真狠……宝贝，你刚才怎么不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你？”女孩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你没看到他多能打吗？刚才那一拳，差点把你打昏过去！再说，要不是你让我慢点吃冰激凌，我能撞到人吗？”
“还敢跟我顶嘴？”光头的声音里带着点恼羞成怒，“等会儿回住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每次流了血，都爱做那事，你等着！”
“你这个牲口！”女孩的声音里带着点又怕又气，却还是架着光头加快了脚步。
刘芳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光头骂她的时候，她心里又委屈又害怕，可看到高羽一拳把光头打倒，心里又满是骄傲。她走到高羽身边，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刚才下手也太狠了，万一打出事怎么办？警察会不会来找咱们？”
“找了也不怕，”高羽转过身，看到刘芳眼底的担忧，语气软了下来，“是他们先骂您，还想动手，我这是正当防卫。再说，有赵大河在，就算真出了点事，也能摆平。”他顿了顿，心里有点内疚，“对不起啊刘婶子，本来想带您出来开心，结果让您受了委屈。”
刘芳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这是为了保护我，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刚才那一拳，可真解气！走，咱们继续逛街，别让那两个坏人影响了心情。”
高羽点点头，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他拉着刘芳的手，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高级商场——商场的大门是玻璃的，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笑容温和。走进商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一楼全是品牌化妆品专柜，兰蔻、雅斯兰黛、迪奥……一个个熟悉的品牌印在精致的展柜上，柜台后的导购员穿着统一的制服，笑容甜美。
刘芳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快步走到雅斯兰黛的专柜前，指着展柜里的一瓶面霜，兴奋地对高羽说：“高羽，你快看！这不是你上次送我的那瓶面霜吗？原来在这里有卖啊！”
高羽走过去，笑着说：“是啊，西津这样的商场有一百多家，还有很多专卖店呢。您要是喜欢，以后用完了，我再给您买。”
刘芳的心里满是震撼——她以为高羽送她的面霜是很稀罕的东西，没想到在西津这么常见，这座城市的繁华，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两人顺着扶梯上了三楼，这里是女装区。各式各样的女装挂在衣架上，有优雅的连衣裙，有时尚的牛仔裤，还有可爱的短裙，颜色鲜艳，款式新颖。高羽走到一个短裙专柜前，拿起一条黑色的齐膝短裙，递给刘芳：“刘婶子，您试试这条，黑色显瘦，还显气质。”
刘芳接过短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我家里还有衣服，别浪费钱。”
“不浪费，”高羽坚持道，“您以前总给我和爷爷送饭菜，最少送了两百多次，我给您买几件衣服算什么？再说，您穿这条裙子肯定好看。”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认真，“您的心那么好，就该穿最好看的衣服。”
刘芳的脸颊红了，心里暖得发颤。她拿着短裙走进试衣间，换上后走到镜子前——黑色的短裙刚好到膝盖，衬得她的腿格外修长；腰间的松紧带设计，刚好裹住她的腰，显得她的臀更丰满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好看！”高羽看到她出来，眼睛亮了亮，“就这条了！再给您买两条丝袜，黑色和紫色的，配这条裙子刚好。”
刘芳没再推辞，任由高羽给她选了丝袜。她看着高羽付钱时毫不犹豫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这么疼她，这么舍得为她花钱。
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看到一个黑色外观的豪华隔断，隔断用的是上等的胡桃木，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尽显档次。走进隔断，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女人的内衣——蕾丝的胸罩、丝质的内裤、性感的吊带袜……一件件挂在衣架上，颜色鲜艳，款式火辣，看得刘芳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高羽倒是很淡定——他在西津待了这么久，见过不少比这更火辣的场景，早就没了当初的青涩。他走到一个胸罩专柜前，拿起一件米白色的蕾丝胸罩，对刘芳说：“刘婶子，您试试这件，蕾丝的舒服，还显身材。”
刘芳的脸更红了，赶紧摆着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还有……”
“家里的都旧了，”高羽打断她，笑着说，“您就试试嘛，不合适咱们再换。”
刘芳拗不过他，只好拿着胸罩走进试衣间。换上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成了城里的时髦女人。她走出试衣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是不是太暴露了？”
“不暴露，”高羽笑着说，“很合适，就这件了。再给您买两条内裤，丝质的，穿着舒服。”
刘芳点点头，心里满是温暖。她看着高羽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来到西津，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有高羽这么疼她，有饭店这么好的奔头，她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阳光透过商场的玻璃幕墙，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高羽拿着刚买的衣服，刘芳跟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他们的身后，是繁华的商场，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是这座充满希望的城市。而他们的前方，是即将开业的饭店，是充满期待的未来，是属于他们的，越来越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