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嫂子通透!”
宋念国伤心的时候早就过了,轻轻这么一劝,就安慰到了。
没心没肺的举起酒杯,“来走一个,我敬嫂子!”
“干杯!”
黄书瑶有人捧,是真上啊!
一口就闷了,“我就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你们有想不通的事,都来找姐!
姐一定给你们解决得明明白白的,俺就是一朵解语花,专门帮心中有疑难杂症的人,解除痛苦!”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林深海给她夹了一个虾,眼里全是宠溺的笑,他媳妇喝了点黄汤,瞬间就变得口无遮拦。
地球有一半都是她的了,自带喜感。
一餐饭从黄昏吃到深夜才散,宾主尽欢!
大家的关系都近了不少,第二天黄书瑶两口子睡到日晒三竿,吃了林娇的爱心早餐。
就在院子里喝茶,两口子像两根猪儿子虫一样瘫在躺椅上。
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一点也没有要出海的意思。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时一个小战士,飞叉叉的声音响起。
“不好了,林同志,黄同志,出事了!”
林深海眼皮都没掀一下,双手抱胸,继续盯着他那晃动的脚丫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脚丫子上有一朵花耶!
黄书瑶干脆翻了一个身,背朝战士,继续摊尸。
“林同志,黄同志,你们快别睡了,火烧眉毛了!”
小战士急的满头是汗,“陈家控制了送他们出港的军船,朝公海开去了!
师长和团长已经开船追过去了,师长让我来通知二位!”
“我草!”
黄书瑶一改刚才的懒散,穿着拖鞋就朝港口狂奔。
林深海也不甘落下,如一阵风一样追过去,两口子的脸色非常难看。
“哄!”
黄书瑶一脚油门就冲出了港口,“海哥,快买双鞋穿上,来接手船!”
林深海快速从系统里,买了两双马丁靴,脸都黑得滴墨。
“这帮傻逼,有罪之身,是跑能跑得掉的吗?
这天天的是劲事儿,就不能消停点,直接的西北农场吗?
这次下放可没有没收财产,下放西北没有想的那么艰难,陈家从根上烂了,不值得同情。”
“快别王八念经了!”
黄书瑶烦躁不已,她是做梦也没想到,陈家会走上这条路。
陈家这一步棋,走得太臭了,真他妈的不愧是臭棋篓子,好好的一条活路,被走成了死局。
今天也是怪了,平静了快两年的海面,今儿竟然出奇来了久违的风浪。
这风浪就好像是在为陈家默哀,哭泣一样。
墨蓝色的海水翻滚着白沫,像是被烧滚了的油锅。
陈家开的船,是军队普通的巡逻船。
要说性能,比黄书瑶这一艘内有乾坤的小破渔船,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船头高高翘起,不管不顾地朝着公海方向猛蹿。
海浪狠狠拍在船船舷上,溅起的咸水跟冰冷的鞭子似的抽在陈家人脸上,他们也顾不上擦。
“孽障,你这是要带陈家下地狱!”
被捆绑住的陈老头,对着开船的陈意涵嘶吼。
“西北农场难道就是天堂吗?”
陈意涵死死的握住方向盘,一张精致的脸上全是决裂。
“最起码活着,你这是在阎王殿跳舞。
老大,老二,帮我松绑,后面的船追上来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陈老头把目光看向两个儿子,苍老的眸子里全是悔意。
“爹,来不及了!
我和二弟的手续没有办完,又私自携带枪支离岗。
现在就是逃兵,抓回去是要吃枪子的!”
陈家大儿子摇头,眼里的疯狂不比陈意涵少。
“爷爷,你不帮忙也就算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陈家老小,就我们三个年轻体壮,游都能游到公海,何必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只要去到公海他们就不敢开枪,咱们就安全了!”
陈意涵的脚都快踩油箱里了,柴油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
“他妈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姓彦的是一点旧情也不讲,是属狗皮膏药的吗?
甩都甩不掉!”
她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海水往下淌,眼里闪烁着灼人的恨意。
“老子就不信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冲进公海!”
黄书瑶夫妻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在没有任何减速的情况下,换了林深海当司机。
两口子也是狠人,跑出了小破船的最高时速。
强劲的海风把黄书瑶的长发吹得乱舞,她却像钉在船头一样,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翻滚的海平面。
“海哥!
咬紧了!
我看着他们了,他们船吃水深,船尾压不住浪,论速度他们肯定是跑不过我们的。
前面那块暗礁区,是一个机会!”
黄书瑶的声音在风声浪声中依旧清晰有力,“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跟渔民比海上飙船,不就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对付一个婴儿吗?
这海里的门道,他们懂个屁!
咱抄近路,从鬼跳涧侧面插过去!
后面就交给褚新耀和彦国庆了,给陈家这帮狗日的来个瓮中捉鳖!”
林深海眼神狠厉,“得令!
坐稳了媳妇儿!”
他猛地一打方向舵,小船灵巧地一个急转,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放弃陈家兄弟正前方的追击路径,斜刺里朝着遍布暗礁的危险水域边缘插去!
几乎与此同时,后方的海面上,两艘刷着军绿色油漆、体型更大更稳笨重的军用船,堵上了陈家船后方。
这两艘船,正是褚星耀和颜国庆的船,几个没有任何商量,默契十足。
褚星耀举着望远镜,眉头紧锁。
“彦团长你给我盯住,今天的事做好了,也许是你的转机!”
他扯着嗓子对着彦国庆嘶吼,现在容不得半点出错,不然林深海所有的冒险,就没有任何意义。
彦团长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也是又急又无奈。
他当然知道这是他最后立功的机会,能不能保住这身军装,就看这一哆嗦了。
陈家的逃跑,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坏事,但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真他妈瞌睡来了就送枕头,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发誓一定要把陈家拿来,“退伍不褪色,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
咱这军船虽然笨重,但是结实扛造!
保证完成任务!”
他对着褚新耀敬了一个军礼,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他爱绿装,更爱军营,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走错了路。
为了能留下来,必定会全力以赴。
他思绪万千,想到这些眼神更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