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孩子是我的牵挂,有孩子的地方都是我的家。
而你是我的主心骨,是和我携手归家的人。”
直来直往的黄书瑶,难得这么感性一次,她自然的挽着林深海的臂弯。
“我是风筝,能飞多高,取决于你这个放线人的信任和自由!”
林深海轻轻拍着黄书瑶的手背,“我自认为,我们夫妻经历了不少。
但每次遇到的新问题,都会重新刷新我的认知,心累。”
他说话间悄悄在黄书瑶手上,写上字母“xtYwt”。
黄书瑶不露痕迹的点头,刚才跟小毛说话,她或多或少有感觉,赶紧岔开话题。
“都老夫老妻了,这么冷的天,站在这楼梯间,说这么肉麻的话,多少有点大病。”
“你这女人,一点情调都没,老夫老妻也要经营夫妻关系,好吧!”
林深海抽出手,把饭盒递给黄书瑶,一手提一个箱子上楼了。
“切,情调个屁!
我们应该谈油盐菜米醋,明天吃什么,孩子饿了没有,冷了没有!”
黄书瑶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这木制的楼梯,每上一层就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声。
林筵席快速打开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我和爷爷,都快等睡着了,有什么好吃的?”
黄书瑶晃了晃手中的饭盒,“有嘎嘎哦!
西安有名的肉夹馍,面皮,还有羊肉汤!”
“耶!”
林筵席高兴的蹦了起来,他有太多话想给父母倾诉。
但有林猴子在,他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情绪。
“别杵这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走,进门!”
林深海侧着身子来到1号房间,“爸,饿坏了吧!”
“饿啥饿?
刚才有人,送了几个硬得可以打死人的饼过来。
我和大孙的牙都扯掉了,腮帮子现在还痛着咧!”
林猴子拍了一下嘴角,发出“嘶”的一声,“这陕西人的牙口是真好!”
“噗呲····”
林深海笑死,“老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不是饼子。
是陕西特产泡馍那个馍,人家是要泡羊肉汤吃的?”
“送饼的人也没说啊!
送个饭还吃回扣,只送一半?
这是把汤给贪污了?”
林猴子指着炕上的饼子,“看吧!
就在那儿!”
“估摸着是缺水,厨师偷工减料,只做了一半!”
林深海扫了一眼炕上的饼子,“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几合面,五颜六色的,不会有毒吧!”
“刚才吃了点,粗糙得很,估摸着是三合面,粗面粉,糠,玉米粉。”
林猴子对这玩儿不感冒,他是在海边吃惯了细糠的人。
这玩儿喇嗓子,在没有主食也下不了嘴,关键是太费牙,遭不住。
“别的不说,这陕西做饼子确实有一套,一滴油都没有,硬是不粘锅啊!”
黄书瑶摆好饭,看了一眼饼子,就觉得打脑壳。
林猴子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别研究那玩意,我们享受不起。
这羊肉汤还怪香的,馋虫都出来了。”
林深海赶紧把筷子递给他,“香吧!
快吃,这可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
这个白面馍馍,跟那彩色的饼子,硬度应该差不多。
泡汤里试试,人家陕西人的名菜,肯定有另一番风味的。”
林猴子瞪了他一眼,“我是小孩吗?
还先吃,来小瑶一起吃,先不整胖孙女了,尿布才换没多久。”
“好,一起吃!”
黄书瑶把虎妞又丢回到炕上,跟着就围过来。
一家人开始大快朵颐,享受系统商城大厨做的陕西美食。
“味道是真不错,但是我还真吃不惯!”
林猴子咂吧了一下嘴,“馍馍泡汤里,就像一个散架的粽子,吃着满口钻。
反而影响了汤本身的清香。”
林深海也跟着附和,“确实,咱们南方人,对汤的要求高一点。
这北方人烧的汤,也是万能汤,万能泡。
对我们吃惯了清淡的海货,再来吃这玩意,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山猪吃不来细糠,这是陕西的省菜,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不难吃!”
黄书瑶喝完饭盒里最后一滴汤,意犹未尽的抹了一下嘴。
林深海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不会做饭的人,就是好养。
不难吃,只能代表能下嘴,跟好吃没有毛关系。”
黄书瑶吐了吐舌头,她对美食是喜爱的,但也不挑食。
主要是没资格挑,因为她不会做饭。
到现在她还清晰的记得前世,他们害怕林黄两家的人使坏,又不敢请保姆。
林深海有一次外出有事,她带着林筵席吃了半个月的馆子。
有一天突然下倾盆大雨出不去,她就自己下厨,煮是煮熟了。
但是差点没把林筵席送走,吓死她了。
林深海也吓得不轻,连夜打飞的回来。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再也没在林筵席上学的时候,出过远门。
所有事都推到寒暑假,出门就把母子俩带到身边。
随后又过了几年,就有外卖平台上线了,林深海才得到解脱。
黄书瑶都好想,给第一个做外卖的大聪明,磕一个。
哪里是外卖,分明是拯救她的上帝。
“我就是一棵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滋润。
只要没毒的食物,都能养活我。”
黄书瑶一边收检饭盒,一边叨咕。
林猴子眼里闪过赞赏,“现在荒年啊!
你这样才是对的。
我们都是假打,还是饿轻了。
红军过长征时,啃皮带,吃树根不一样,也活得好好的嘛!”
“岛上地理位置特殊,你们有挑嘴的权利,这是生而带来的,别人羡慕不来。”
黄书瑶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就是风调雨顺,京城的工人家庭,也就是一个月才吃一次肉。
还没岛上的鸡吃得好。”
“你们俩这么没底线的商业互吹,不觉得尴尬吗?”
林深海一头黑线,鄙夷的扫了一眼吹嘘的两人。
真是脸皮厚,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还照单全收。
“切,难道说的不是事实?”
黄书瑶把水壶的水倒出来洗饭盒,心疼得直抽抽。
“五毛啊!
人均工资才10几块钱,洗几个饭盒就要五毛,伤不起,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