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杀手对视一眼,知道今日讨不到便宜了。
他们连忙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地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凌笃玉收起弯刀放进空间,仔细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发丝,这才走出巷子。
我在这儿呢,陶妈。
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若刚才那场生死搏杀从未发生过。
只有巷中残留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方才的凶险。
陶妈一看见凌笃玉从巷子里走出来,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她一把抓住凌笃玉的手,声音都在发颤:
“姑娘啊!你可吓死老奴了!”
“这一转眼的工夫,你人怎么就没了?”
“老张那死老头子也不见了,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凌笃玉轻轻拍了拍陶妈的手背,温声安抚:
“陶妈别急,我方才觉得巷子里凉快,就进去走了走。”
“许是老张有什么急事,先回府去了。”
她说话时神色如常,连呼吸都没乱,只是衣袖上沾了点灰尘。
陶妈上下打量着凌笃玉,见她确实安然无恙,这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要是把你给弄丢了,老奴可怎么跟将军交代啊!”
两人回到将军府时,果然看见老张正在门房那儿急得团团转。
一见她们回来,老张赶紧迎上来对凌笃玉说:
“姑娘,方才我看情形不对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韩统领早就带人出去了.....”
凌笃玉微微颔首,心里明白着呢。
以韩麟的能耐早就心里有数了,他绝不会放任那些杀手逃走!
此时,在城南一处破败的院子里,六个杀手正在处理伤口。
“嘶….你轻点!!”卖木梳的汉子龇牙咧嘴地推开正在给他包扎的同伙,“那死丫头片子下手真他娘的黑!”
乞丐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脸色苍白:
“谁能想到一个小姑娘这么能打?”
“老子这条胳膊差点就废了!”
“都少说两句吧!”挑夫一边往伤口上撒金疮药,一边喘着粗气,“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
“那丫头武功招式刁钻的很,根本不像寻常练家子。”
另一个受伤较轻的杀手凑过来,压低声音:
“咱们这次失手….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交代个屁!”汉子狠狠啐了一口,“谁能想到目标这么扎手?”
“咱们六个人都拿不下她,说出去都嫌丢人!”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院墙外有几个身影正在向此地移动。
韩麟带着三个亲兵早在这些杀手逃回老巢时就跟了上来。
他们穿着便装混在街巷的人流中,就像普通的行人。
“头儿,咱什么时候动手?”
一个亲兵低声问道。
韩麟声音冷得像冰:
“将军有令,等天黑。”
“这群杂碎,大白天就敢在街上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另一个亲兵忍不住骂了一句:
“六个大男人围攻一个小姑娘,不要脸的下作胚子”
“可不是嘛!”第三个亲兵接话,“要不是凌姑娘身手好,今天非得吃大亏不可。”
“这群人明显就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韩麟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既然他们不讲究,那就别怪咱们不留情面。”
“等夜深人静,一个都别想跑。”
将军府里,萧鼎听完韩麟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气得一拳砸在桌上:
“好你个丁乃平!孙雾!”
“真是活腻歪了!你们连老子的人都敢动!”
他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下脚步对候在一旁的侍卫下令:
“去,告诉韩麟,今晚的行动我要亲自去!”
侍卫吓了一跳:
“将军,这......?”
“这什么这?”萧鼎眼神凌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漠城撒野!”
夜幕终于降临。
破败的院落里,六个杀手还在为白天的失利争吵不休。
“要我说,咱们明天就离开漠城。”挑夫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说,“这单生意做不成了!”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
乞丐却不甘心:
“就这么走了?老肖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卖木梳的汉子冷笑,“让他自己来试试!”
“那丫头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嘭!”
就在这时,院门被一脚踹开。
萧鼎带着韩麟等人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交代?”萧鼎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森冷,“你们是该好好交代交代!”
杀手们大惊失色,慌忙抓起兵器。
可还没等他们摆开阵势,韩麟已经带人冲了上来。
这些边军精锐出手果决,招招致命,根本不是白天凌笃玉那种留有余地的打法。
“将军饶命!”卖木梳的汉子第一个跪地求饶,“是孙雾指使的!都是他的主意!”
萧鼎负手而立,泰然道:
“现在知道求饶?晚了。”
不过片刻工夫,院子里就只剩下六具尸体。
韩麟检查过后,走到萧鼎身边:
“将军,都解决了。”
萧鼎点点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把这里处理干净。”
“至于孙雾......”
“明天再跟他算账!”
夜色深沉,将军府里却灯火通明。
“哎….”
凌笃玉站在窗前望着城南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