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上映出两个晃动的身影,伴随着醉醺醺的谈笑。
一个是胖子张三,另一个身影也略显臃肿,头戴方巾,似是文人打扮。
“大人请放心,潼关那批军械的账目已经做平,任谁来也查不出端倪。”
张三谄媚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纸:
“只是…近日风声渐紧,赵义那小子似在暗中调查...”
“区区一个校尉,能掀起什么风浪?”
一个低沉傲慢的声音打断了他:
“兵部上下皆有打点,你只需管好嘴巴。”
“是,是,小的省的!”
“当年潼关布防图之事,若不是你及时通报,我等岂能轻易得手?”
“你的功劳我会记得的…”
“至于这个赵义…”
“便随便找个错处让他不能开口罢”
“是,大人!”
“大人,来,小的给您满上”
张三这谄媚听话的态度,
侍郎大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听话的狗才是好狗。
———
凌笃玉捡起地上弯刀,走到张三面前:
“四年前潼关失守,是不是你泄露的布防图?”
张三狞笑:
“是又怎样?那些蠢兵...”
“哼,休想套我话”
他的话戛然而止。
头扭到了别处。
见如此,凌笃玉不想再与他废话。
刀光一闪。
他的手被弯刀齐齐砍下,鲜血喷射而出。
“啊..啊…我的手!你这个毒妇怎么敢!”
“我早就想把你这双肮脏的手给砍了了!”凌笃玉心中痛快。
提起弯刀,速战速决。
张三的喉咙多了一道血线,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最终瘫软在地,再无生机。
凌笃玉声音冰冷:
“为无辜死去的百姓和潼关三千守军报仇了。”
赵义震惊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却目光沉静的姑娘:
“姑娘你是...”
“凌笃玉。”她简单回答。
把重要证据塞进怀中。
窗外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赵义脸色一变:
“是张三麾下的守军!我们得赶紧离开!”
凌笃玉却摇头:
“赵校尉,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之恩,他日必报。”
“我只是一介普通老百姓”
“不能跟你走”
赵义怔了怔,随即了然:
“守卫太多,虽你身手好但也务必小心,玉姑娘保重”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若有需要,可到城东老铁铺求助。”
凌笃玉点头接过令牌,迅速移动书架上的花瓶,待书架后密道开启迅速钻了进去。(在密函上看见的密道)
在暗道关闭的前一刻,她回头看了眼赵义,还有那几个躲在远处目瞪口呆盯着书房内的小厮。
随着密道大门关闭,她才松了口气,密道狭长,太暗了,好在她的感官敏锐。
转身快步潜入黑暗,凌笃玉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更沉重的决心。
手刃张三只是开始,那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那些用将士鲜血染红顶戴的蛀虫!如若碰上,那他们都将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
暗道中一股霉味,凌笃玉却仿佛又闻到四年前潼关的血与火。
前面透出微光。
“快到出口了”。
出了密道,是一处荒弃的小院,位于芒城的边缘。
动了动耳朵,传来远处追兵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她快步跑出小院走进七拐八拐的小巷里。
在一处很隐蔽的拐角,凌笃玉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小储藏室,是一间小木屋。里面竟然放着些干粮和清水。
她迅速喝了灵泉水补充了体力,并将干粮和清水收入空间。
现在不是吃干粮的时候。
“...那丫头肯定往这边跑了”
“大人吩咐要活口...”
有两个追兵追到她这附近了。
凌笃玉屏住呼吸,悄然后退,寻找其他出路。
在另一条岔路的尽头,有一间破旧的柴房。
走进柴房,从柴房的缝隙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岔路街上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
“麻烦”
她必须尽快转移到安全地点。
趁着夜色,凌笃玉换上一件从空间中取出的破旧男装,用煤灰抹黑了脸。用木炭棒子描粗了眉毛,衣服肩处塞入几团破布,给布鞋里垫了一些枯草,最后在脸上点了几个麻子。
完美!
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镇居民。
这几日排查的紧,得出城躲躲风头!
她记得地图上标注的另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就位于城南的一处废弃祠堂。
出了柴房,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暗巷中,她避开一队队巡逻的士兵。
好在伪装够完美,无人拦她。
就在接近祠堂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看来她没从这个密道出来”
...那丫头肯定知道太多,必须灭口...
凌笃玉屏息凝神,听出这是张三其中一个心腹的声音。
她悄悄绕到祠堂后窗,看到里面有三个汉子正在搜查。
冷静地评估形势,决定冒险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
从空间中取出一小把迷药,她悄悄点燃,从窗口破洞处投入。
等待片刻后,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她谨慎地进入祠堂,发现三人已昏迷不醒。
干脆利落的抹了三人脖子,搜刮了他们身上钱财,大约有一百八十枚铜板,放进空间。
找到密道入口,钻了进去。
这条密道比之前的更加狭窄难行,但幸好没有守卫。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她终于看到前方的出口。
悄悄推开出口的伪装,凌笃玉发现自己身处芒城外的乱葬岗。
有点阴森森的不过没有人心可怕!
她不敢停留,迅速向山区方向前进。
在一个小山丘上,她回头望了一眼芒城。
“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