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丢失,人没抓到,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气的驰骋直接踹断椅子腿。
院长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在他们医院让人丢了,责任他承担不起。
“我老婆要是掉一根汗毛,你这个院长也就当到头了。”指着院长脑门,驰骋撂下狠话,喷火的眼睛告诉对方,他不仅是威胁,而是真的能做到。
杂乱脚步声响起,十几个警察快步进来控制现场。
“驰骋,吴总的事我们知道了,局里正在查天眼,你先别着急。”认识驰骋的人过来安慰他,将监控室的人一个个带出去单独审问。
这么大一间医院,怎么可能让监控缺失,自然是内部人搞的鬼。
驰骋拿手机的手在抖,却能保持平静拍拍安慰他的人;“没事,我一定能找到他。”
走到医院后楼大厅,驰骋一眼看到蹲在地上默默流泪的刚子,他脚下残留摔碎的手机,有警察在拍照取证。
看到驰骋过来,刚子擦干眼泪起身:“老大,对不起,我把嫂子搞丢了。”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驰骋并没有怪刚子,阴冷目光打量周围环境,在脑海中搭建出吴所谓失踪时的画面。
“记不记得,当时有多少人出现在这里?”
吸气,刚子尽量平复情绪,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大概几十个人,穿着打扮差不多,身高长相也都差不多,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
“你预估畏畏消失的时间多久?”
“一两分钟,不,两三分钟……”刚子脑子有点乱,疯狂逼自己想起当时的状况。
有警察在他们身边做笔录,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没忍住:“是从你摔手机,到捡起手机的时间吗?”
刚子点头:“对,就是这个时间。”
立刻有人拿手机过来模拟。
郭城宇风风火火跑进来,被人伸手拦在外面。
“驰骋。”他喊了一声,有警察过去将他带过来。
经过四五次的试验,警察给出比较精准的时间点:“一分半钟,绑走吴总的人应该训练有素,都不是一般人。”
走到驰骋身边,郭城宇打量他脸色,见他还算清醒镇定,提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找到了。”突然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目光,一群人顺着声音跑动,驰骋跑的最快。
医院外,花坛里。
警察拎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走出来,刚子一眼认出那是吴所谓的外套:“老大,是嫂子的衣服。”
“这是当场被换了衣服,难怪刚子没看到人。”郭城宇推断。
有办案经验老道的警察附和:“撞掉手机,以及劫持人质应该发生在同一时间,他们给吴总注射了药物,让他没机会求救,然后第一时间换掉他的外套,等随行人员抬头找他时,他已经换了衣服,被人连拖带抱拉着离开。”
经他提醒,刚子突然想起人群中,的确有两个人簇拥着一个人的情况,当时衣服不对路,他就没往吴所谓身上想。
现在想想,是他大意了。
郭城宇查看手机,脸色相当严肃,在驰骋耳边低语:“大畏失踪同一时间,医院开出去二十辆车,分的太散,没办法全都查到,不过有几辆车已经被截停了,我跟刚子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
驰骋张嘴,被郭城宇拦住:“担心则乱,万一大畏还在医院,这就是调虎离山。”
瞬间冷静,也只有郭城宇能在他方寸大乱时,让他理智回归。
*
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吴所谓感觉全身酸疼,似被人狠狠揍了一顿,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好像醒了。”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厉。
“给他一针,马上要过关卡了,千万别让他出声。”
“得嘞。”
冰冷针头刺入皮肤,有那么一瞬吴所谓看到了两道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人脸上带着刀疤面目狰狞。
却也仅是一瞬,再度晕死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伴随着车辆剧烈晃动,随即发出砰一声巨响。
银色破面包撞在防护栏上,蒸腾起浓浓黑烟。
面包车前后各停着一辆豪华商务车。
别停面包车,商务车上下来七八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打开面包车将昏迷的吴所谓拽出来,拉到破面包前面的商务车上。
车里人探头:“轻点,伤了他,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拽着吴所谓的人立刻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后座上。
商务车来得快,走得也快,对于冒烟的面包车不理不睬,甚至里面的人是否会死,他们全不在意。
疾驰的车内,有人给吴所谓检查身体:“老板,除了手脚上的淤痕,其余的地方并未受伤,昏迷是因为注射大量药物,他们没想过会不会致死。”
穿着普通的医生简单扼要阐述。
前排坐着一男子叼着雪茄开口;“要活的,不要傻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放心,我会尽力。”医生咬牙回答,翻医药箱开始解除吴所谓血液中残留药物。
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但成功半路截胡,同时也转移了所有人视线。
当驰骋找到线索,一路追到了市区边界时,只看到熊熊大火燃烧的破面包。
浑身泛着冷寒,他一次次想要冲进火海,将里面状似人形的物体拉出来,都被郭城宇抱住拖远。
“驰骋,你冷静点,吴所谓不会死,他吉人自有天相。”
“放开我,你松开我。”驰骋像头蛮牛,不管不顾往火海里冲,就算死也要看清里面的人,即便已经烧成灰烬。
“骋哥,别去,嫂子不在里面,他一定不在里面。”刚子眼泪狂飙,死死抱着驰骋的腿,不让他前行一步。
本就烧的差不多的面包车,似在验证刚子的话,哐当一声彻底散架。
消防车戛然而止,冲天水柱落下,两三分钟解决战斗。
来不及等车上的人降温,法医冲上去验尸。
驰骋坐在封堵的路边,呆呆看着一片焦糊的车辆,双目空洞无神。
他从未如此无力过,仿若整个灵魂都被禁锢在了那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