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敌袭!”
赤壁号的警报声如被扼住喉咙的怨灵,在金属舱壁间嘶哑地回荡。声波扭曲成实体般的尖刺,扎得刘备耳膜渗出冷汗。冷汗浸透衣襟,指尖疯狂拍打控制面板,指甲因用力过猛断裂,鲜血与基因黏液混合滴落,在面板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
警报声忽而尖锐如婴孩啼哭,忽而低沉似地狱呜咽,频率骤然攀升至刺耳的高频,仿佛要将所有人的耳膜撕裂!
张飞暴跳如雷,蛇矛在手中“滋滋”迸出黑烟,蛇鳞纹路竟被某种不可见的腐蚀力量啃噬出斑驳裂痕,仿佛被千年尸气浸透的枯骨:“哎哟喂!俺的矛……这鬼东西在啃噬灵性!连魂都疼!”蛇矛上的黑烟突然凝聚成一张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空洞的眼窝里爬满蛆虫。人脸裂开血盆大口,竟吐出一只布满鳞片的触手,触手末端生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珠,每一颗眼珠都倒映着不同的恐怖场景——血池中的婴儿哭声此起彼伏,符文阵中士兵的哀嚎声与骨骼碎裂声交织,无数幽族怨魂啃食基因链时的“咔哧咔哧”咀嚼声不绝于耳。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则发出濒死的龙吟,那龙吟声如垂死之兽的哀鸣,夹杂着刀刃劈砍空气时产生的“噼啪”电弧声,电光如濒死之蛇狂舞,劈在舰桥墙壁上炸开蛛网裂痕,幽蓝电弧中隐约浮现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种禁忌的咒文在苏醒,每道符文裂开时,都渗出暗紫色的黏液,“滴答、滴答”坠落地面的腐蚀声如毒液倒计时,坑洞深处传来古老而低沉的吟唱,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地狱深处诵念着不可名状的经文,吟唱声夹杂着沙哑的嘶吼与指甲刮擦岩壁的刺耳声响。
刘备疯狂拍打控制面板,指尖触到按键的刹那,基因体深处传来钻心剧痛,仿佛千万只纳米虫在啃噬脊髓。记忆如被撕裂的胶片疯狂倒带,桃园结义时三碗浊酒碰碎的刹那,碗中竟浮现出血色涟漪……未及惊呼,黑暗如深渊巨口将他吞没,耳边传来无数婴儿啼哭与老人哀嚎的交织声,仿佛被拖入了地狱的第一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咔、咔、咔……”频率与警报声同步,每一声抓挠都让舰船的金属结构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整个赤壁号正在被某种不可见的怪物啃食。这抓挠声忽远忽近,时而如近在耳畔的死亡低语,时而如回荡在无尽甬道中的幽灵脚步声。而刘备的脑海中,却响起了更可怕的幻听——桃园结义时三兄弟的誓言声被扭曲成沙哑的诅咒,张飞的笑声化为凄厉的哀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龙吟声竟变成濒死之龙的求救,仿佛他们曾经的豪情壮志,此刻都化作了被幽族吞噬后的残魂在泣血控诉。
再睁眼,三人立于一片沸腾的量子迷雾中,脚下是粘稠蠕动的“地面”,每一缕迷雾都如活物般缠绕脚踝,发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刺耳声响——“吱吱、吱吱”,仿佛有无数透明的手指在三人皮肤上游走。桃树开满紫金大花,花瓣坠地时“啪嗒”声竟似婴孩啼哭,化作发光蝌蚪钻入三人毛孔,皮肤下泛起诡异的荧光脉络。
刘备骇然发现,自己基因链中的金线与紫线正疯狂绞杀彼此,幽族的紫能量如毒藤攀附金线,发出“嘶嘶”啃噬声。更可怕的是,那些荧光脉络竟在皮下蠕动,发出细微的“窸窣”声,仿佛有无数幼虫正在啃食血肉,准备破体而出。远处,量子迷雾深处传来低沉的、仿佛千万人同时呜咽的嗡鸣,每一声呜咽都带着不同的语调,时而凄厉如女鬼尖啸,时而阴森如枯骨摩擦,令人脊背发凉。
张飞的心跳如擂鼓般轰鸣,却盖不住耳中突然炸响的幻听——战场上万千士兵的惨叫声、母亲临终前模糊的呼唤、甚至还有蛇矛腐蚀加剧,黑烟人脸发出无声尖叫,触手眼珠倒映的恐怖场景如毒针刺入他的视网膜,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撕裂。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无法阻挡那些声音如毒虫般钻入脑海,啃噬着他的神经。突然,迷雾中浮现出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扭曲的符文,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布满幽族蛇瞳,每颗蛇瞳都在眨动,仿佛在观察三人的一举一动。祭坛周围,无数虚幻的幽族身影正在举行某种不可名状的仪式,它们将人类基因体投入祭坛,心脏便发出满足的嘶吼,喷涌出更多的量子迷雾,那嘶吼声夹杂着黏液沸腾的“咕嘟咕嘟”声,如同地狱熔炉的咆哮。
“嘶——嘶——”两道紫光撕裂迷雾,两条巨蛇从地底破土而出,鳞片上的符文如活体咒文蠕动,蛇瞳是两团燃烧的幽紫火焰。蛇信吞吐间,喷出腐蚀性紫雾,雾中竟浮现出无数扭曲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这些人脸时而化为张飞母亲的容颜,时而变成关羽战死兄弟的模样,最后定格为刘备幼时夭折的孩童面孔,嘴角淌血,眼眶空洞。更诡异的是,人脸竟开始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面孔组成的怪物,怪物没有身体,只有无数哀嚎的面孔堆叠在一起,朝着三人扑来。人脸融合时发出“咔嗒咔嗒”的骨骼重组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音高忽而尖锐刺耳,忽而低沉如泣,仿佛来自不同维度的痛苦回响。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颤抖,刀身上的龙魂虚影发出哀鸣,而关羽耳中却响起另一种声音——那龙魂的哀鸣中竟夹杂着古老的诅咒:“以血为媒,以魂为祭,召唤吾主……”这声音如钢针刺入耳膜,让他握刀的虎口渗出冷汗,仿佛刀中的龙魂正在被幽族的咒文吞噬,发出最后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