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被卢凌风制伏后,非常不服气:“你胜之不武,你们三个打一个,我不服。”
“你们也是三个打一个,你还偷袭,更何况人家没有趁手的兵器。”喜君站在后面维护卢凌风。
“那就拿趁手的兵器再战。”龙太梗着脖子开口道。
“你等着。”喜君进屋拿出卢凌风的长枪,压低了声音,“这个假县尉狂妄自大,好好教训他。”
卢凌风宠溺地微勾唇角,低声道:“遵命。”
卢凌风单手操纵着长枪,枪势汹涌,向着龙太破空袭来,龙太手持横刀抵挡,枪锋和刀刃猛烈撞击。
黑衣剑客环臂抱着剑,靠在柱子上仔细地观察、研究卢凌风的一招一式,在脑海里想着如何破解。
晚音不动声色地向后一瞥,然后看向了雪地上打斗激烈的卢龙二人。
卢凌风后退一个旋身,腾空而起,长枪以破空之势向龙太袭来。
龙太不敌,被挑翻在地,正要起来再战,却被枪尖抵住了喉咙。
“动手吧!我只求速死。”他万念俱灰地躺在地上,老父、老母和妻儿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苏无名听到他的话,跳了出来,“那不行,刚才你审了我们,现在该我们审审你了吧?”
龙太三人被他们绑了起来,龙太坐在大缸上,缓缓诉说他的来历、遭遇。
“我本良家子,寒州云鼎县人,家里靠酿造葡萄酒为生,二十年前,遇到了一个豪横贪婪的县尉。他征缴各种苛捐杂税,以至于民生困苦,我爹被他逼得吐血而亡,我想为我爹报仇雪恨,便离家拜师学艺,十年有所成。”
“没想到等我回到家乡,那县尉早已高升,不知道又到哪里捞钱去了。”
“我接过家里的葡萄酒生意,娶妻生子,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平淡安稳的好日子。”
“可是没想到,云鼎县又来了一个比逼死我爹更加豪横、贪婪的县尉,我不过是与他理论了几句,就被他抓进了大牢里。”
“他还想抢占我家祖传的酒窖,我娘子去找他求情,他却欲加非礼,我娘子不堪受辱,抱着孩子跳河自尽了。”
说到这里,龙太眼眶泛红,泪水涟涟。
苏无名叹了口气,对他的遭遇非常同情,感性的樱桃流了几滴眼泪,其他人的神色也颇为低落。
贾不离和蓝举子神色如常,淡漠至极,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
龙太平复了一下悲伤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在牢里得知消息,便想尽办法越狱而出,将那个县尉打了个半死。”
嫉恶如仇的费鸡师义愤填膺,气得站起来,“你怎么不将那个狗县尉杀了。”
“我也想杀了他,可我虽有武艺,但从来都没有杀过人。”
“我见那狗县尉家财万贯,一气之下,就将他家洗劫一空,后逃离了云鼎,流落江湖。”
他侧眸看向了被绑住的另外两个人,神色柔和了下来,“后有幸结识我这两位兄弟,发现他们的遭遇跟我差不多,便一起结伴同行。我们三人皆痛恨横征暴敛的县尉,所以每到一处,必将狗县尉家一盗而光。”
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深县的县尉倒还清廉,家里竟毫无油水,听说是一个年轻人,我还挺想见他一面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山人,站出来开口问道:“家里毫无油水就能证明是好官吗?”
“我打听过了,去年深县闹蝗虫,很多田地颗粒无收,这个年轻县尉散尽家财救灾,这样的县尉,还能证明不了他是好官吗?”
姜山人轻抿薄唇,唇边溢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苏无名:“行了,先不说别人的事,继续说说你,为什么顶着万年县县尉的名头要去长安?”
龙太看了一眼他的两个兄弟,如实说道:“听说长安也有县尉,我猜想油水更大。”
苏无名指着他说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还敢去天子脚下作案。”
晚音轻勾唇角:“我们在这里遇到你们,也算是救你们一命了。”
“你们若真去长安偷盗县尉家里的财物,只怕有去无回。”
龙太不信邪,低声喃喃道:“那可不一定。”
他们去了那么多的地方偷盗县尉家的财物,都没有出事,去了长安,想必只要行事小心稳妥些也不会出事。
苏无名眼眸微眯:“怎么?你不相信?”
卢凌风剑眉微挑,气势逼人,“你以为长安的县尉,也和其他地方的县尉那般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