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常藏情致,温言润心田
自那日廊下定情,萧策与林依依的相处便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温柔。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刻意张扬的举动,情意都藏在日复一日的琐碎日常里,润物无声。
萧策深知林依依打理后宅不易,从不会用俗套的珠宝首饰打扰她,反而总带着些贴合她心意的小物件登门。有时是一匣上好的徽墨,墨香清冽,恰是她练字所需;有时是一包新晒的桂花,晒干后可入茶、可制糕,正合她素雅口味;偶得一本孤本棋谱,也会兴冲冲送来,陪她在窗下对弈一局。
两人对弈时,萧策从不会刻意相让,却也总在她陷入困局时,指尖轻点棋盘,低声提示:“此处可退一步,另有生机。”林依依抬眸望他,总能见他眼底含笑,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的时间,远比落在棋盘上的多。一局终了,往往不是分胜负,而是聊着棋谱里的典故,说着府中的趣事,不知不觉便消磨了大半日时光。
林依依也记挂着萧策的喜好。知晓他常年习武,偶尔会筋骨酸痛,便用系统积分兑换了特制的艾草精油,亲手缝制了一个小巧的药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薰衣草,既能安神,又能缓解酸痛。送给他时,她指尖微颤,轻声道:“世子若不嫌弃,便随身带着吧,或许能有些用处。”
萧策接过药囊,入手温润,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心中暖得发烫。他珍而重之地挂在腰间,日后无论出席宴会还是处理公务,从未取下。有人问起,他便笑着回应:“这是心上人手作,千金不换。”消息传到林依依耳中,她总会红了脸颊,低头抿唇浅笑,指尖却忍不住摩挲着袖口的绣纹。
侯府的花园里种着一片牡丹,暮春时节开得正好。一日午后,林依依带着春桃在园中修剪花枝,萧策恰好前来。他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静静看着她。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专注地修剪着花枝,眉眼低垂,神色温婉,连鬓边滑落的一缕碎发,都显得格外动人。
春桃眼尖,率先看到萧策,笑着打趣:“小姐,萧世子来了!”
林依依抬头,望见柳树下的身影,脸颊微微发烫,手中的剪刀顿了顿。萧策迈步走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枝上,笑道:“沈小姐修剪的牡丹,开得格外艳丽。”
“不过是随意打理罢了。”林依依轻声道,下意识地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萧策看着她细微的动作,心中微动,伸手替她拂去肩头沾染的花瓣,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肩头,两人皆是一顿,目光相撞,又慌忙移开。空气中弥漫着牡丹的甜香,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羞涩,格外缱绻。
“前几日听闻你为后宅采买之事费心,”萧策转移话题,语气自然,“我认识一位绸缎商,货源正宗,价格公道,若有需要,我让他送些样本到府中,你挑选便是。”
“多谢世子费心。”林依依点头道谢,心中感激。后宅采买最是繁琐,难免会遇到以次充好的情况,萧策的提议,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两人并肩在花园中漫步,聊着无关紧要的琐事。萧策说起军中的趣闻,她听得津津有味;她说起打理田庄的心得,他也耐心倾听,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没有针锋相对的算计,没有勾心斗角的纷扰,只有彼此陪伴的安宁与惬意。
走到池塘边,见锦鲤游弋,林依依俯身逗弄,指尖轻点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萧策站在她身侧,怕她失足,悄悄伸出手,虚虚地护在她身后,目光专注而温柔。待她起身,他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般相处,最是动人。他记得她不喜辛辣,每次府中设宴,都会特意嘱咐厨房多做几道清淡的菜肴;她知晓他不喜铺张,每次他送来物件,她都会回赠亲手制作的点心或绣品,礼尚往来,却不逾矩。
就连沈毅和老太太,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情意。老太太私下拉着林依依的手,笑道:“萧世子是个可靠的孩子,对你也是真心实意,你们好好相处,祖母也就放心了。”沈毅也对萧策愈发满意,时常留他在府中议事,隐隐有了翁婿相处的模样。
而被禁足的沈明月,得知两人这般和睦,心中嫉妒得发狂,却又无计可施。她买通的眼线早已被林依依肃清,连传递消息都困难,只能在院中对着墙壁嘶吼,眼睁睁看着林依依一步步夺走她想要的一切。
一日雨夜,萧策处理完公务,特意绕路来到侯府。彼时林依依正在灯下看书,听闻他来了,连忙起身相迎。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雨意,发丝微湿,却依旧身姿挺拔。
“这般大雨,世子怎么来了?”林依依让春桃取来干净的毛巾,递给他。
萧策接过毛巾,擦拭着发丝,笑道:“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听闻你近日为了田庄的收成之事操劳,可有难处?”
林依依心中一暖,摇头道:“无妨,只是些小事,已经处理好了。”
两人坐在灯下,窗外雨声淅沥,屋内灯火昏黄。萧策说起自己幼时在边关的经历,说起风沙漫天的艰苦,也说起建功立业的抱负。林依依静静倾听,偶尔点头回应,眼中满是敬佩。
“以前总觉得,身为武将,只需沙场拼杀便好,”萧策看向她,语气温柔,“遇见你之后才明白,守得住家国安宁,也护得住心上之人,才是真正的圆满。”
林依依抬眸,撞进他深情的眼眸,心中的情意再也藏不住。她轻声道:“世子放心,无论日后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萧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指尖纤细,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格外安心。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坐着,听着窗外的雨声,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情意在沉默中愈发浓厚。
这场细水长流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却有着抵御一切风雨的力量。林依依知道,有萧策在身边,无论沈明月再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她都无所畏惧。而萧策也明白,林依依不仅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更是他往后岁月里,最坚实的依靠。
雨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两人相握的手,也照亮了他们往后余生的温情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