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娘子好奇地接过，凑近闻了闻：“哟，这味儿倒是新鲜！荠菜还能做茶？”
“能！清热利湿，还明目呢！”墨竹拍胸脯保证，“您拿一包回去试试？不好喝不要钱！”
刘娘子被墨竹的热情感染，加上茶包看着也干净清爽，便笑着买了一包：“行，信你们芷兰堂一回！要是好，以后常买。”
第二天一早，刘娘子就笑盈盈地来了。
“墨竹姑娘！那荠菜茶真不错！”
她赞道，“泡出来汤色清亮，喝着有股子春天的清气，回口还有点甘甜。”
“昨晚喝了两杯，今早起来眼睛是清明了些！再给我拿五包！给柜上的伙计们也尝尝鲜！”
“好嘞！”墨竹眉开眼笑。
锦书一边包茶一边对林芷说：“成本低，反响好，看来这春茶能成。”
林芷看着柜台上那几包朴素的粗棉布茶包：“应季而生，惠而不贵。挺好。”
傍晚，冬梅把剩下的荠菜精心调了馅，和姐妹们一起包了顿香喷喷的荠菜猪肉饺子。
饺子就着蒜泥醋，吃得格外满足。
“冬梅姐调的馅真鲜！”墨竹吃得满嘴油光。
“是荠菜新鲜。”冬梅小口吃着。
锦书细嚼慢咽：“茶卖得不错，荠菜也没浪费，都进了肚子。”
林芷一口一个：“好吃，冬梅的手艺一直这么值得信赖。”
“芷兰清肝荠菜茶”在街坊中渐渐有了点小名气，尤其受像刘娘子这样讲究春季养生的主顾欢迎。
芷兰堂后院，晾晒草药和荠菜叶的竹匾常常铺得满满当当，散发着混合的草木清香。
这天下午，墨竹从学堂送蜜丸回来，一进门就灌了一大杯凉茶，咂咂嘴：“锦书姐，冬梅姐！你们猜我在学堂听见啥了？”
锦书从账本里抬头：“孩子们背书声音更洪亮了？”
“不是！”墨竹放下杯子，眼睛发亮，
“好几个孩子下课后围着小栓子，问他手里拿的啥，闻着好香！小栓子那小子，可得意了，举着他娘泡的荠菜茶说‘芷兰堂的新宝贝！清肝明目的！’
她模仿着小栓子的语气，“李秀才也过来闻了闻，说这茶味清雅，问是不是咱们铺子的。”
冬梅正在分拣新收的干菊花，闻言抬起头：“李秀才……喜欢？”
“可不嘛！”墨竹凑到冬梅身边，“冬梅姐，你说……咱们这茶，学堂是不是也能用？”
“孩子们背书费嗓子，春天又容易上火，喝点清茶润润嗓子、清清火气，不比光喝白水强？”
“李秀才那抠门劲儿，蜜丸能省着用，茶水总供得起吧？”
锦书的眼睛也亮了：“学堂几十号人，每天消耗量不小。这茶成本低，咱们供得起，学堂也负担得起。林妹妹，你看？”
林芷正在给一位老妇人看诊，闻言点头：“想法不错。茶性温和，还适合孩子。冬梅，你调配的荠菜茶，孩子们喝会不会太凉？”
冬梅认真想了想：“咱们的茶里菊花、决明子都微寒，但荠菜性平，甘草调和，整体偏平和。”
“要不……给学堂的配比里，减少点菊花决明子，多加些荠菜和甘草？更温和些，味道也更清甜。”
“好主意！”墨竹拍手，“甜丝丝的，孩子们更爱喝！”
说干就干。
冬梅立刻调整了学堂特供版的配方：荠菜叶比例加大，菊花和决明子减半，甘草片增加。
混合均匀后，粗棉布茶包的分量显得更足实。
锦书迅速核算：“成本比街坊零售版还略低一点。给学堂的供货价……按成本加微利？”
墨竹自告奋勇：“我去跟李秀才谈！”
第二天，墨竹拎着一壶刚泡好的学堂特供版荠菜茶，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学堂。
下课间隙，墨竹把茶壶往李秀才面前一放：“李秀才！尝尝咱们芷兰堂特制的‘润喉清火茶’！”
“专门给孩子们调的，温和又清甜！”
李秀才好奇地倒了一杯。
茶汤是更清浅的黄绿色，闻起来荠菜的清气更突出，菊花的味道淡了许多。
他喝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几乎没有苦涩感。
“嗯！这味道好！”李秀才赞道，“孩子们肯定喜欢！价钱……？”
墨竹伸出两根手指：“一天一包茶，能泡一大壶，足够学堂喝。按这个量算，一天只要两文钱！”
“比你们买散茶还划算，还养身！”
“两文一天？”李秀才飞快心算，“一个月才六十文？划算！太划算了！”
他当即拍板，“行！从明天起，学堂的茶水就换成这个了！墨竹姑娘，辛苦你们了！”
芷兰堂的“润喉清火茶”正式入驻李秀才的学堂。
每天清晨，墨竹都会准时送过去一大包茶。
效果立竿见影。
孩子们对甜丝丝的“药茶”接受度极高，下课抢着倒水喝。
朗朗书声里，清嗓咳嗽的声音明显少了。
几天后，连李秀才自己都养成了习惯，讲课间隙就灌一大杯，笑着对来送茶的墨竹说：
“这茶好啊！我这嗓子也跟着孩子们沾光了！清清爽爽，讲一天课也不那么燥了！”
消息传开，其他几家私塾的先生也慕名而来。
“林大夫，听说您这儿有专门给孩子喝的清火茶？给我们也供点呗？”
锦书热情接待：“有！按学堂特供版给您配！量大从优！”
芷兰堂的荠菜茶生意，意外地在学堂这块开辟了新的稳定市场。
后院灶间，冬梅忙着分装新一批学堂茶包。
墨竹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冬梅姐，这茶……真那么好喝？你给咱们自己留点没？”
她闻着那清甜的荠菜香，有点馋。
冬梅抿嘴笑了笑，从旁边一个小瓦罐里倒出一杯温热的茶，递给墨竹：
“给，这是按咱们自己口味调的，多放了点甘草和一点点老贺的蜂蜜，尝尝？”
墨竹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哇！比学堂的还甜！好喝！”
她满足地眯起眼，“冬梅姐你偏心！”
锦书正好进来拿东西，闻言笑道：“冬梅偏心也是偏你。”
“这加了蜂蜜的‘特供特供版’，成本可不低，留着卖钱多好。”
冬梅小声说：“就……就一点，墨竹爱喝。”
林芷在药柜前听见了，嘴角微扬：“无妨。自家人，喝点好的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