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抱啥子抱嘛,温香软玉的,万一我兽性大发,算不算违背妇女意志?
不过,话是这样说,但是出于内心的感情,我是非常乐意的,情意绵绵之下,万一周静一又回心转意呢。
事实确实是这样,我们静静地抱着,感受着对方的身体里火一样的温度,受荷尔蒙逐渐升高的刺激,两个人变得有点忘情。周静一突然狠狠地咬了我肩膀一口,然后凑在我的耳边说:大冤家,要不要回宿舍去……
当然去啊,不去是小狗!
于是,我们两个就从荷花亭出来,往周静一的宿舍走去,500米的距离,我还嫌太远了,巴不得马上就飞到房间里去。
可是意外,不出意外就到来了。
各位,不是我编,是每回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意外就一定会来的。刚走到宿舍门口,正当周静一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机又不适宜地响了起来。
对此,周静一无比愤怒,她给我眼神示意,让我不要接电话。但是我掏起来一看,只有苦笑,这个电话不接不行啊,胡小敏县长打来的呢。
我无可奈何地拿手机显示界面给周静一看,为了表示最大的诚意,接电话的时候我还打开了免提。
谁知道,电话一接通,胡小敏就软嗲嗲地来了一句:小亮亮,我这已经忙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陪我吖……
“砰……”突然一声响,周静一怒气冲冲就进宿舍把门关上了,等我接完电话来敲门,已经处于死活都敲不开的状态。
哎……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胡小敏啊胡小敏,你好歹也是当县长的人了,说话做事咋就这么不稳重呢?
我颓废地坐在周静一宿舍的门口水泥地上,想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可是那天也是奇怪,周静一楼上那几家教师宿舍,总是有人上上下下的。这些教师和家属路过的时候,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听到有个别热心的还给周静一打电话,说是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报你家屋头的警,平时街面上有事情的时候,咋就不见你们这么挺身而出呢?
邛山中学宿舍,我终究是进不去也待不下去了。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下楼打车到交流楼,胡小敏已经发动着车子在等我,说是要我带去炉山出差处理公务。
见我垮着个脸,胡小敏就不高兴。她问我说,晚上叫我出差是不是打搅了好事?要不要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先去快活一下?
县长就是县长,猜得还真准。又或者,女人都有着可怕的直觉。
“走吧。”我没好气地跟胡县长说,大半夜的叫出差就直接说嘛,非得说是让我来陪你,你看这下好了,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是?
于是,我们边行车边聊天,我原原本本地给胡小敏说了我跟周静一之间的事情,从饭局的巧遇到荷花亭说分手,再从差点“最后一次温存”到她的突然来电,一点都不隐瞒地说给她听。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反正我心里只觉得,胡小敏就跟一个大姐姐一样关心我,是一个值得倾诉的对象。听我说这些的时候,胡小敏没了平时的威严刻板,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笑出来,过街的时候好几次紧急刹车,差点发生交通事故。
“还真是坏了你的好事啊。”车行到温泉县境内的时候,胡小敏有点歉意地说,她也就是工作累了皮一下,谁曾想就把我的感情给皮没了,确实很抱歉。
“要不要拐出高速,带你去温泉泡一下,我给你搓搓背、补偿补偿?”行进中,胡小敏突然很严肃地来了那么一句。我有些意动,可扭头望过去,她的双眼却是紧盯着高速路面的,也不晓得是调侃我,还是真心的。
“算了,不敢劳烦县长大人。”我摸不准胡小敏的真实意图,就不敢跟她开过火的玩笑,连忙拒绝她,说不是还要到炉山去处理公务嘛,改日、改日。
“你劳烦我还少吗?”胡小敏继续不动声色地,说她自从到邛山来工作,操心公安局的事比哪个局都多,操心元亮的事比任何人都多,咋我就那么没良心,看不见呢?
我……
干脆闭嘴。
“小于总那边突然有事,说是明天下午就得回胡剑,所以我们要连夜赶来,明天一早和他们谈谈。”眼见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胡小敏就跟我解释起出差的目的来。
对于此,我是不相信的!
邛山到炉山,一百公里出头的距离,按照正常速度一个小时就赶得到,为什么非得要连夜赶来,就不能第二天早一点出发吗?
胡县长您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树林村百废待兴,感情的事先放一边吧。”解释完出差背景,胡小敏又切换回了县长模式。她说,元亮你还年轻,不明白政绩对你的意义,更不清楚快速走上领导岗位的好处,等以后你明白了这一点,是会感谢我的。
胡小敏还进一步解释说,我是南东州引进的人才,在州委组织部有备案的,现在三年的时间快到了,已经在组织考虑提拔的正科级干部盘子里面。她指出,树林村现在就是我的主战场,建设好了我就能提拔到非常重要的岗位上,就算建设不好也是有苦劳的,但是岗位要差很多。
胡小敏强调,我得拿出成绩来,争取占据一个好岗位。毕竟,同是正科级,县科协主任要被乡镇党委书记甩出几条街。
“就你现在的情况,有两个大选择。”胡小敏分析说,按照现在的趋势走下去,我的目标要么就是回公安局接龙家明担任政委,要么就在雪冻镇原地接万莉担任乡镇党委书记,也不知道我到底规划过没有,究竟是怎么想的。
乡镇书记上升通道宽,公安局政委“含权量”重。
不同的目标,就会有不同的行事风格,上级培养的方向也不一样。
“真没想过这些事。”听到胡小敏这样说,我才发现领导们和我们的思维不一样,我们这些牛马一天考虑的是怎么才开展好工作,而他们摸索的则是规划未来的发展方向。
回公安局接任政委当然好,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我感觉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就目前来说历练还是不够的;至于说要跳出公安,到乡镇担任一把手,路子确实是够了,可是谁又舍得这一身警服?
“还没到那个地步吧。”所以我就接话说,感谢胡县长您提点,但是不管从资历还是从成绩来看,我自己都觉得还不够,思考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还早?”胡小敏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回答我。她说,26岁的副科你以为还早吗,在县里倒是可以嘚瑟一下,但是你到州直机关去看一看,别说26的正科,副县级都已经有了哦。
甚至,现任团委书记才28呢。
“一步晚,就步步都跟不上。”胡小敏继续教导我说,现在组织用人强调的是年轻化,我必须尽早拿到正科级,才有资格进入州委的盘子,有角逐副县级领导干部的资格,那才算是初步走上领导岗位嘛。
“再说了,水厅长也需要你迅速崛起。”胡县长当晚就跟打鸡血一样,有点小兴奋,跟我说的都是内心的话。她跟我说,在职场上想要进步,上面没有人罩是万万不现实的,而我头上最大的靠山就是水厅长,我必须得趁他还身居高位的这十几年,完成基础积累,起码要走到副县级、努力走到正县级,才算是对得起我的那张文凭、对得起所有人的期望啊。
我内心认为,胡县长高看我了,在我的内心里,县公安局长就是我的终极梦想。我们良棉寨有史以来都没有副县级干部,我现在就是我们村最大的官,再爬到副县级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
要当那么大的官干嘛?
“感情在事业面前,就是个阻碍。”胡小敏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继续教育着我。她说,年轻人不要盯着一个姑娘看,更不能吊死在一场感情里面,等今后更加成熟了,就会发现海阔天空,还有更优秀的女孩在等,还有更合适的人可以陪伴。
我信你个鬼。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见我还是有点颓废,胡小敏拍了拍我的手,说时间会化解一切,慢慢熬吧。
到炉山宾馆停好车之后,在大堂里胡小敏问我说,我们是开一间房,还是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