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住了一个星期的院,顾湛回学校后,发现大家对他的态度完完全全变了个样子。
尤其是学生会的人,之前同他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学长学姐,如今见了他,脸色一言难尽。
这一场食物中毒带来的影响有些大,顾湛现在脸色还很苍白,看起来像是大病刚愈。
“顾湛,听说你最近住院了?”
有人没忍住求证的问了一句,结果见顾湛点头,勉强笑着回答:“对,住了一个星期,这两天才出院。”
食物中毒的事,顾湛没怎么和别人说过,大家暂时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住的院。
毕竟因为吃鸡屁股吃到食物中毒这种事,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别人问顾湛住院原因时,他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若是他坦坦荡荡的回复也就算了,偏偏是在这种当头回复得不清不楚的,反倒叫那些流言显得更加真实。
正和人交谈着,顾湛的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给他,来电的是个陌生电话。
“抱歉,我接个电话。”
顾湛维持着风度,接通电话,结果对面开局就是:
“风骚少男在线撩汉,怎么样,顾同学感兴趣一起出来玩玩吗?”
顾湛皱着眉,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他语气冷得可怕的逼问对方:“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还有刚刚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顾湛,你现在还在装什么纯情少男?”
“现在整个c大谁不知道你顾湛喜欢玩男人,还喜欢骚的。”
越骚的越带劲。
“都将自己玩到医院去住了一个多星期,一个装货,现在和老子玩什么聊斋?”
顾湛铁青着脸将电话挂断,胸膛气得不断起伏。
第一个陌生电话挂掉后,后面陆陆续续的,又有好几个陌生电话打进顾湛的手机里。
和第一个人差不多,都是问顾湛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的。
“滚!”
电话一接通,顾湛维持不住风度,咬着牙冷声叫对方滚。
到了现在,顾湛显然意识到,在他食物中毒的时候,被人给做局了。
有人在学校里面造他的谣,诬陷他私底下是个乱搞男男关系的人。
顾湛心中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勉强被他全部压下来,没有叫怒火冲昏头脑。
顾湛理智的将他在学业上,和学生会中,以及生活中的死对头都想了一遍。
包括谣言的源头,他也都查了一遍,可惜面对他这个当事人,大家嘴巴都紧得不行,纷纷否认,没有听见过什么谣言。
顾湛愤怒的低骂:
“究竟是谁给我做了局?”
最好不要让他找出来那个人究竟是谁。
除了顾湛,温彦也是,他自从出院后,发现身边同学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点嫌弃和疏离。
哪怕温彦表现得再热情开朗,大方的同人打交道,却依旧没有办法让其他人对他放下戒心,全身心的信任他。
就温彦这种情况,谁敢将他当成朋友?
万一哪一天,他自己吃屎吃美了,不太满足于自己一个人吃,非得拉上其他人一块怎么办?
到时候直接上演一场霸道粑粑强势爱,这谁能受得住?
再万一一点,平时温彦要是喝醉了酒,那谁知道他和屎之间,能发生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出来。
这种情况连着好几天,温彦才终于发现这种情况的缘由。
温彦看着论坛上的一篇关于他的高高挂着的稿子,脸色也是难看得可怕。
#惊!c大男神,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癖好,究竟是屎犯了勾引的错,还是人发了疯?来了一场跨越物种的禁忌之吻。#
看见这篇帖子时,温彦没将它当回事,抱着看个八卦的心思点了开来,看到开局说c大有个喜欢偷吃室友的屎的男神的时候,他嫌弃的皱着眉。
结果看下去,看到最后,发现那个在帖子里面喜欢偷吃室友的屎的人,是他。
人名契合,性格契合,专业契合,确认无误,帖子里面那个爱和屎来上一场禁忌之吻的他,是他。
帖子里面的温彦,简直是个有很严重恋臭癖的变态。
平时不仅喜欢偷室友的臭袜子闻,还喜欢将馒头塞进室友穿了好几天的臭鞋子里面,待馒头染上浓郁的臭味后,再将馒头拿出来吃。
除了这些,他还喜欢吃屁,平时要放屁的时候,会事先伸手到自己的屁股后面……
光是看着帖子里面的那些形容,温彦自己都险些要吐出来。
后面还有帖子爆料,说温彦这一段时间住院,就是因为他偷闻室友的臭袜子,太过兴奋的情况下,硬生生将自己搞到缺氧,直接晕了过去。
看完这些帖子后,温彦的脸彻底扭曲得不成样子。
怪不得!
怪不得这几天,同学们对他的目光,如此疏离又奇怪!
温彦恶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怒道: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他造了什么大的一个谣出来!
温彦幸幸苦苦在所有朋友,家长,老师的面前伪装成三好学生二十多年,结果一遭生病,身上落了个偷屎大王的称呼。
以前伪装干的那些事情,全白废。
“阿嚏,阿嚏! ! !”
正在玩手机的江舒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是不是感冒了?”陆执见他将自己鼻头揉红,担心的问了一句。
江舒茶摇头,直觉敏锐:“没有感冒。”
“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偷偷骂我。”
“而且还不只一个人。”
江舒茶十分笃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他。
也不看看现在c大论坛上飘着的热度最高的前两个帖子,都是谁的功劳。
估计刚出院的顾湛和温彦,现在恨那个造谣的人,正恨得牙痒痒。
不过他们哪怕查到了江舒茶的身上,估计也不会相信这事的的确确是江舒茶自己干的。
可能还会将这些事情的账算在陆执的头上。
天地良心,这两个谣言是真的都和陆执没有什么关系。
要给他背锅了,陆执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江舒茶的脸:
“小坏蛋。”
江舒茶正在玩小鸟的时候,格外的讨厌别人打扰他。
之前林以书打扰他玩小鸟,就挨了结结实实的,能将人打出红印子出来的一巴掌。
到了陆执这里,江舒茶下意识的也是反手一巴掌挥出去。
但手指要落到陆执脸上的时候,他大脑快速的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陆执,带着狠力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卸了力。
最后像猫爪爪垫垫拍人似的,轻轻在陆执脸上拍了两下。
江舒茶不太耐烦,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哄着陆执: “不要打扰我干大事。”
陆执垂眸看了一眼江舒茶口中的大事:养小鸟。
一只小肥鸟正躺在他手机屏幕中央,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打着滚,要求江舒茶给它摸摸肚子。
养鸟的日常,江舒茶每天都将他手机里的小鸟儿照顾得很好。
游戏里的小鸟肚子饿了会吃饭,吃饭的时候,站在原地,张大嘴巴,朝江舒茶要吃的。
江舒茶脸色十分凝重,好似在干什么国家大事似的,手机拉着一旁碗里的勺子,将它拉到小鸟面前喂食。
“这么喜欢里面的小鸟?”
陆执随口问江舒茶。
江舒茶也不太能形容出来这种感觉。
他总觉得,他养的不是鸟,是一种期待。
陆执见江舒茶只顾着照顾鸟,没空搭理他,胡乱点评了一句:“这鸟长得挺胖。”
“还有点骚气。”
江舒茶闻言,手指遮住手机:
“小鸟,是恶评,不要听。”
“陆执,你不能说它胖,它只是有点膨胀。”
江舒茶很认真的和陆执争论这个问题。
陆执沉默了会,突然出声:“我今晚要洗澡,茶茶要不要一起?”
陆执漫不经心的说着:“两个人一起洗澡的话,还能互相帮忙搓搓背。”
最近勾心小陆没有怎么使手段勾搭色鬼茶茶,现在好了,一只小胖鸟都比他重要。
陆执皮笑肉不笑的伸手戳了戳那小鸟。
屁大点的小家伙,一无色,而无貌,拿什么和他争?
果然,听见陆执邀请他洗澡,江舒茶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我我,我……”
他结结巴巴的我了半天,因为太着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面。
这时床上的老三探出个脑袋出来,十分热情的回应,十分积极举手:
“陆哥要找人帮忙搓背啊?”
“我强烈要求加入,我给人搓背技术超牛。”
老三和宿舍里面其他人之前洗澡的时候,有偷偷比过大小,兄弟几个,对方底裤什么尺寸都了解得差不多。
除了陆执。
关于隐私这一方面,陆执比较看重。
夏天天气炎热,热得受不了的时候,其他人平时在宿舍里还会光着上身,下面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就满宿舍的晃悠。
其他人偶尔换衣服裤子,都是直接脱了就换,大大方方的袒露出来。
除了陆执,大家一起当兄弟这么长时间,老三他们就没看见过陆执光膀子,在宿舍里面换衣服和裤子的模样。
某些东西,越是看不着,越是叫人记得猫抓似的,难受得厉害。
这下一听陆执终于有想和兄弟一起洗澡搓澡的想法,老三第一个跳出来,要当陆执的搓澡搭子。
“不行!”
一低沉男音,和一清冽男音拒绝的声音同时在宿舍里面响起,江舒茶恶狠狠瞪了老三一眼。
老三觉得莫名其妙,口出狂言:“为啥不行啊?”
“反正陆哥都要找搓澡搭子,我加入一下怎么了?”
老三自个在那里畅想开来:
“我只是来加入的,又不是来破坏你们两个的。”
“到时候进了洗澡隔间后,完全可以陆哥站在花洒下面,然后我和茶茶一人站在一边,给他搓背。”
“我搓左边,茶茶就搓右边。”
“我搓上面,茶茶就搓下面。”
“陆哥只管当个皇帝似的,好好站着,等着我们两个的搓澡服务就……”好。
说到最后,老三的声音越来越小,浑身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来自一个直男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现在这个宿舍里面,有一股浓郁的杀气。
“说啊,继续说下去。”
陆执半倚着床柜,笑意不达眼底,叫老三看得有些害怕。
老三转头一看,江舒茶也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种架势,老三总有一种他敢跟着去浴室,就能被人拖着回来的感觉。
可能是求生欲比较旺盛,老三忙摇头:“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有作业还没有写。”
“就不和你们去玩搓鸟……啊呸,搓澡游戏了。”
一个嘴瓢,将人家正儿八经的搓澡游戏说成搓鸟,老三暗骂自己一声龌龊。
就陆执这样的冷脸大神,谁敢让他帮忙搓鸟。
反正他不敢。
听见陆执和江舒茶要去浴室搓澡,老大探出脑袋主动推荐:“学校附近有一家澡堂,他们家的搓澡师傅还不错,手劲大。”
“其实你们俩可以去那里洗,一人一个搓澡师傅,洗得干净又舒服。”
“小陆太大一个了,要真给他搓澡,茶茶一个人得在里面忙死。”
只想过点双人世界的小陆:“……”
提议都很好,下次不许提议了。
斩五关过六将之后,陆执和江舒茶还是收好东西,去了宿舍楼尽头的浴房里。
每一间浴房都有隔间,门可以上锁,待在里面,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
隐私性极好。
陆执走在前面,径直朝着最里面的那一间房间走去,江舒茶紧跟其后。
可能因为现在时间比较晚,所以浴室里没有什么人在洗澡。
两人耳边只能听见一些嗡嗡的机器运转的声音。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最里面的那一个隔间后,待江舒茶站好,陆执转身将门给上锁。
门一关上,里面站了一米九几的陆执和一米八几的江舒茶两人,这个不大的浴室空间就显得格外的狭促。
“茶茶,开始脱衣服了。”
陆执转身,说话的同时,手指放慢了动作,开始脱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