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号残骸的粒子引擎在星云尘埃中发出沉闷的嗡鸣，勇哥靠在重新焊接的合金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枚从幽灵船坞捡来的生锈齿轮——这玩意儿边缘还沾着铁傀儡的机油，被他磨得发亮，权当是新的把玩物件。
“勇哥，前面就是‘灰市’了，宇宙里最乱的量子黑市，进去得按规矩来。”阿鬼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控制台旁，他的机械义体刚换了新的金属外壳，泛着廉价的银白色光泽，“据说这里的老板‘鬼手’，能把黑洞碎片做成首饰，也能把活人改造成没有意识的机械奴隶。”
勇哥把齿轮弹向空中，又用手背接住，挑眉道：“规矩？老子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俩字。”他抬头看向舷窗外，一片由废弃空间站和改装战舰组成的巨型漂浮群落正逐渐清晰，群落周围缠绕着紫色的量子迷雾，无数艘小型飞船像蚊子般在迷雾中穿梭，船身上大多印着骷髅或交叉能量刀的涂鸦——那是黑市交易者的标志。
零的虚影突然在控制台前凝聚，右脸的量子晶体闪烁着警惕的绿光：“勇哥，灰市的量子屏蔽场比星骸赌场强十倍，我的探测范围被压缩到百米内，而且……我侦测到了联盟的能量波动，很微弱，但绝对是‘追踪者’的信号。”
“追踪者？”勇哥的手指猛地攥紧齿轮，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那群靠植入那群芯片追踪目标的杂碎，当年老子在垃圾星躲了三个月，就是被他们追着跑。”他将齿轮塞进兜里，抓起靠在栏杆上的能量刀，刀身纹路瞬间亮起淡红色的光，“走，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追到这里来。”
阿鬼急忙伸手阻拦：“别啊勇哥！灰市有规矩，不能在里面动武，否则会被‘鬼手’的机械卫队追杀！咱们这次是来买‘暗物质核心’的，没那玩意儿，天尊号的引擎撑不过下一个星云带。”
勇哥停下脚步，斜睨着阿鬼：“暗物质核心？你小子什么时候联系好卖家了？”
“昨天在幽灵船坞的时候，我用加密频道联系了灰市的中介，说是有个叫‘蝰蛇’的卖家，手里有刚从联盟军船上抢来的暗物质核心，要价十个量子金币。”阿鬼的声音压低了些，“不过那中介说，蝰蛇这人鬼得很，交易时总带着一群机械保镖，而且从不露面，只通过全息投影说话。”
勇哥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虎牙：“鬼？再鬼能有老子鬼？走，带老子去交易点，顺便看看这蝰蛇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尊号缓缓驶入灰市的停泊区，周围的飞船纷纷避让——虽然这艘残骸看起来破旧不堪，但船身上残留的量子能量波动，还是让不少黑市交易者心生忌惮。勇哥穿着那件缝着三块装甲的外套，腰间别着能量刀，跟着阿鬼走进了一座由废弃货运舱改造的交易市场。
市场里弥漫着合成燃料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两侧的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违禁品：闪烁着蓝光的量子毒品、刻着联盟徽章的废弃武器、甚至还有装在玻璃罐里的外星生物器官。摊主们大多戴着遮住半张脸的机械面具，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过往的行人，偶尔有交易成功的，也只是用手势交流，全程没有一句话。
“交易点在最里面的‘铁笼屋’，那地方全是隔音的合金板，连量子信号都传不出去。”阿鬼压低声音，指了指市场尽头一座被铁丝网围着的建筑，“中介说，蝰蛇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勇哥点点头，刚要迈步，突然感觉后颈一凉——那是被量子瞄准镜锁定的感觉。他猛地转身，能量刀瞬间出鞘，红光闪过，一把藏在摊位后的量子狙击枪被劈成了两半。摊位后的摊主戴着银色的机械面具，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红光，正是联盟追踪者的标志。
“妈的，还真敢追过来。”勇哥冷笑一声，一脚踹翻摊位，金属罐里的外星器官散落一地。周围的黑市交易者瞬间散开，纷纷拔出武器，警惕地看着这边——在灰市动武，就意味着要打破这里的规矩。
追踪者见状，突然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一道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很快，市场外传来了机械卫队的脚步声，数十具穿着黑色装甲的机械人举着脉冲步枪冲了进来，枪管上的量子瞄准器纷纷对准了勇哥。
“勇哥，快走！是鬼手的机械卫队！”阿鬼拉着勇哥的胳膊，就要往铁笼屋的方向跑。
就在这时，铁笼屋的门突然打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流氓天尊’，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勇哥愣了一下，这声音……有点熟悉。他推开阿鬼的手，握紧能量刀，一步步走进了铁笼屋。屋里一片漆黑，只有中央的桌子上亮着一盏蓝色的量子灯，灯光下，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人坐在椅子上，兜帽下的脸被阴影遮住，只能看到一只泛着绿光的机械眼。
“蝰蛇？”勇哥挑眉道，“你怎么知道老子的身份？”
兜帽人轻笑一声，缓缓摘下兜帽。当看到那张脸时，勇哥的瞳孔骤缩——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嵌着一块生锈的机械板，右眼是泛着绿光的义眼，正是当年天尊号上的机械师，也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兄弟，老疤。
“老疤？你居然还活着？”勇哥的声音有些颤抖，手里的能量刀差点掉在地上，“当年天尊号爆炸时，你不是已经……”
“已经被联盟的人抓住了，是吗？”老疤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嘲，“他们没有杀我，而是把我改造成了追踪者，让我去追杀你这个‘叛徒’。可他们没想到，我偷偷保留了自己的意识，逃到了灰市，成了这里的黑市商人‘蝰蛇’。”
勇哥的眼神复杂，他想起当年在天尊号上，老疤总是在他熬夜训练后，偷偷给他送来一杯热咖啡；想起在联盟总部的监狱里，老疤为了掩护他逃跑，被量子炮炸伤了半张脸。可现在，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兄弟，却成了联盟的追踪者，还在灰市等着他。
“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勇哥握紧能量刀，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老疤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这里面就是暗物质核心，我知道你需要它来修复天尊号。但我有一个条件，跟我一起回联盟总部，揭露布莱克的阴谋——当年天尊号爆炸的真相，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勇哥愣住了，他没想到老疤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联盟总部现在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量子武器和机械卫队，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你疯了？”勇哥的声音提高了些，“联盟现在把你当成叛徒，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我没疯。”老疤的眼神坚定，“布莱克还活着，他把自己改造成了机械怪物，正在秘密组建‘机械神明’部队，一旦他的计划成功，整个宇宙都会被他毁灭。只有你，‘流氓天尊’，能阻止他。”
就在这时，铁笼屋的门突然被炸开，数十具机械卫队冲了进来，举着脉冲步枪对准了他们。为首的机械人戴着金色的面具，胸前印着一个鬼手的标志——正是灰市的老板，鬼手。
“原来‘蝰蛇’就是联盟的叛徒老疤，还有‘流氓天尊’也在这里，真是一举两得啊。”鬼手的声音冰冷，“布莱克大人说了，只要抓住你们两个，就能得到无尽的量子能量，灰市也能成为宇宙中最强大的势力。”
勇哥猛地拔出能量刀，刀身纹路亮起刺眼的红光：“布莱克那个怪物，居然还敢派人来？老疤，你不是想回联盟总部吗？老子陪你一起去，顺便把布莱克那杂碎的机械身体拆成零件！”
老疤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掏出一把改装过的量子手枪，对准了冲过来的机械卫队：“好！当年我们能一起上天尊号，今天就能一起毁了布莱克的阴谋！”
阿鬼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勇哥！我把机械蜂群带来了！还有零已经黑进了灰市的量子网络，马上就能瘫痪机械卫队的系统！”
勇哥咧嘴一笑，握着能量刀冲向机械卫队：“来得正好！阿鬼，零，咱们今天就大闹一场，让整个灰市都知道，老子‘流氓天尊’的名字不是白叫的！”
红色的刀光在铁笼屋里闪烁，量子手枪的蓝光不断亮起，机械蜂群像乌云般涌入，与机械卫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老疤的机械眼闪烁着绿光，精准地射击着每一个机械人的弱点；勇哥的能量刀不断劈砍，将机械卫队的装甲一片片撕碎；零的虚影在量子网络中穿梭，不断发送着干扰信号，让机械卫队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鬼手见状，突然按下手腕上的按钮，铁笼屋的墙壁瞬间升起无数道能量屏障，将他们困在里面：“别以为这样就能赢！布莱克大人的‘机械神明’部队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今天插翅难飞！”
勇哥冷笑一声，纵身跃起，能量刀的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刀身周围出现了时空扭曲的波纹：“插翅难飞？老子从来就不需要翅膀！”他举起能量刀，朝着能量屏障狠狠劈去，红色的刀光瞬间撕裂了屏障，也撕裂了铁笼屋的屋顶。
外面的星空映入眼帘，无数艘改装战舰正在灰市上空激战——那是阿鬼联系的黑市交易者，他们虽然贪财，但也不愿被布莱克的势力控制。勇哥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身边的老疤、阿鬼和零的虚影，嘴角勾起一抹流氓式的笑容。
“走！咱们去联盟总部，把布莱克那杂碎的阴谋彻底粉碎！”勇哥握着能量刀，纵身跃出铁笼屋，粒子流在他脚下凝聚成一道红色的光桥，“老子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机械神明’，到底有多能耐！”
老疤、阿鬼和零的虚影紧随其后，朝着联盟总部的方向飞去。灰市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勇哥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们。而他，流氓天尊勇哥，从来就不怕风暴——因为他本身，就是最狂的那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