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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城的秋意比城里来得早,晨雾裹着松针的寒气,把森林管理站的木牌浸得发潮。“森林管理处”五个绿漆字掉了一半,露着底下的木头纹路,像道没愈合的疤。我和秦小鱼站在警戒线外,看着穿制服的警员在林间穿梭,黄色的勘查灯在雾里晃,像只不安分的萤火虫。

“死者叫林深,男,38岁,森林管理员,”秦小鱼翻着手里的卷宗,指尖划过“致命伤为后脑钝器击打”几个字,“今天早上六点被巡逻的护林员发现,案发地就在前面那片松树林。”

雾水打湿了她的风衣,领口别着的银色胸针——上次帮念念收拾旧物时找出来的,说是她小时候玩过家家给秦小鱼别上的——沾着点白霜。她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雾气从树缝里钻出来,像流动的牛奶,“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还有一串模糊的男士皮鞋印,尺码42码,偏向左侧用力,应该是个左撇子。”

我跟着她的目光望去,松针铺了一地,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厚地毯上。“凶器找到了吗?”

“还在找,”她合上卷宗,往警戒线走去,出示了侦探社的证件,“初步推测是现场的石头,有块带血的鹅卵石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森林管理站的木屋就在不远处,烟囱里没冒烟,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杂乱的办公桌。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喉咙。推开门,暖气混着泪水的咸味涌过来,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女人正趴在桌上抽泣,肩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你是?”秦小鱼放轻脚步,声音放得很柔。

女人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她指了指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个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的男人,和她有七分像,“我是林浅,死者的妹妹。你们是……侦探?”

“嗯,受警局委托来协助调查。”我递过去一包纸巾,她接过去,胡乱擦了擦脸,指缝里漏出的哭声更响了。

“肯定是张野干的!”她突然拔高声音,工装袖口蹭到眼泪,“一定是他!我哥和他有仇,就因为上周三没给他带早餐,他就恨上了!”

“带早餐?”秦小鱼皱了皱眉,拉过旁边的木椅坐下,“能说详细点吗?”

林浅吸了吸鼻子,指尖绞着工装的衣角,布料被捻得发皱:“张野是我们的同事,跟我哥一个组。他这人特别懒,每天早上都让我哥给带巷口的煎饼果子,加双蛋双肠。上周三我哥起晚了,没给他带,他就在办公室摔了文件夹,说‘林深你等着,这事没完’。”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翻出个笔记本,哗啦哗啦翻到某一页:“你看,我哥记着呢,‘张野因早餐事,言语威胁’,这是他当天的工作日记。”

笔记本的纸页泛黄,字迹歪歪扭扭,确实有一行这样的记录,后面还画了个小小的怒脸。秦小鱼拿起笔记本,对着光看了看,纸页边缘有点卷曲,像是被水浸过,“除了这事,他们还有别的矛盾吗?”

“没有了,”林浅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笔记本上,洇出个小水点,“我哥这人老实,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就因为这点事……张野那人脾气暴,上次跟护林员抢工具,差点动了手,肯定是他干的!”

我们在管理站待了一上午,翻看了考勤记录和值班表。张野确实和林深同班,案发当天张野请假,理由是“身体不适”,考勤表上他的签名龙飞凤舞,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把钩子。

“他住哪儿?”秦小鱼指着考勤表上的住址,是城边的老旧小区。

“就在幸福里三栋,”林浅接过话,“我去过一次,楼道里全是杂物,他那间屋总关着窗,大夏天都闷得很。”

离开管理站时,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松针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秦小鱼把笔记本放进证物袋,指尖在袋口顿了顿:“早餐这点事,听起来像借口。”

“你觉得另有隐情?”

她抬头望了望密林深处,风穿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谁在哭,“一个人会因为没吃到煎饼果子杀人吗?除非这煎饼果子里藏着别的东西。”

动物城警局在市中心的老楼里,墙皮掉得露出红砖,楼梯扶手磨得发亮,每踩一步都“吱呀”响。刑侦队的李队叼着支没点燃的烟,把一叠资料推到我们面前:“张野,男,40岁,前科有寻衅滋事,五年前因为跟人抢车位打了架,拘留过十五天。”

资料里有张张野的证件照,国字脸,眉毛很浓,左眼眉骨上有块疤,眼神凶巴巴的,像头没睡醒的熊。秦小鱼拿起照片,对着光看了看:“他是左撇子?”

“对,”李队点头,吐出个烟圈,“我们查了他的档案,写字吃饭都用左手,跟现场的脚印特征对得上。”

“手机定位了吗?”

“正在追,”李队指了指旁边的技术员,“这小子反侦察意识挺强,手机信号时断时续,不过大致能看出在往城西移动。”

技术员的电脑屏幕上,一个小红点正在地图上慢慢移动,像只爬行的虫子。秦小鱼盯着屏幕,忽然问:“他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手机?”

“好像是个老款诺基亚,”李队挠了挠头,“上次管理站聚餐,我见过他掏出来打电话,按键都磨掉漆了。”

诺基亚?我愣了一下,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只能接打电话的老手机?秦小鱼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节奏越来越快。

“李队,麻烦查下张野最近的通话记录和快递信息,”她突然开口,眼睛亮得像有光,“尤其是近一个月的。”

李队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去查了。趁这功夫,秦小鱼翻看着张野的前科卷宗,里面有份当年的询问笔录,张野在上面签字时,左手食指关节处有块明显的茧子,像是常年握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他以前是开货车的,”李队凑过来看,“后来出了车祸,腿受了伤,才转行来当护林员的。”

难怪他的脚印偏向左侧用力,大概是腿伤的后遗症。我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技术员突然喊了一声:“李队,信号变了!张野的手机在往邻市移动,速度很快,像是在坐高铁!”

屏幕上的小红点果然在加速,朝着西边的邻市狂奔。秦小鱼皱起眉,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个圈:“邻市有什么?”

“有个高铁站,还有个长途汽车站,”李队盯着屏幕,“这小子想跑路?”

“联系邻市警局,请求协助拦截,”秦小鱼站起身,风衣下摆扫过椅子腿,“重点查高铁站和汽车站,40岁左右,左眉骨有疤,可能穿深蓝色工装。”

李队立刻拿起电话,声音急促地安排着。我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心里有点发沉:如果张野真的跑了,这案子就麻烦了。

然而一个小时后,邻市警局传来消息:高铁站和汽车站都查遍了,没有符合特征的人。

“不可能啊,”技术员挠着头,“信号明明显示他就在邻市的主城区,还在移动,速度不快,像是在走路。”

秦小鱼盯着屏幕,小红点正在一条直线上缓慢移动,穿过一条商业街,拐进了一个居民区。“他在居民区?”

“看起来是,”技术员放大地图,“这地方是个老小区,跟张野住的幸福里差不多。”

邻市的警员立刻赶往那个小区,挨家挨户排查,甚至调了小区的监控,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小红点在小区里绕了两圈,又慢慢往郊区移动,速度始终保持在步行的节奏。

“邪门了,”李队咂咂嘴,“难道这小子会隐身?”

秦小鱼没说话,只是让技术员把张野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最近一个月,张野的通话很少,大多是和管理站的同事,其中跟林深的通话有七次,最后一次是案发前一天晚上,时长一分零三秒。

“这通电话说了什么?”

“查不到内容,”技术员摇头,“只能查到时间和时长。”

她又翻到快递信息,张野近一个月只寄过一个快递,地址是邻市的一个代收点,收件人写的是“张先生”,寄件时间是案发前三天,物品描述是“生活用品”。

“生活用品?”我凑过去看,“寄到邻市的代收点,自己给自己寄?”

秦小鱼的指尖在“代收点”三个字上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张野的手机信号像个幽灵,在邻市绕来绕去,有时在公园,有时在菜市场,甚至去过一次火车站,但每次警员赶到时,都找不到人。信号的移动速度始终均匀,既不加快,也不减速,像被什么东西牵着走。

直到第四天下午,小红点突然朝着边境线移动,速度快了起来,像是坐上了汽车。李队立刻联系了边境检查站,全员戒备,可等了整整一夜,别说张野,连个可疑的人都没查到。

第五天早上,屏幕上的小红点在边境线附近闪了两下,彻底消失了。

“信号断了,”技术员叹了口气,“应该是出了国,手机关机或者没电了。”

警局里一片沉默,李队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小子,够能跑的。”

我看着黑屏的监控,心里堵得慌:难道张野真的逃出国了?可他一个护林员,哪来的钱和门路偷渡?

秦小鱼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那份快递单上,“生活用品……代收点……”她忽然站起身,“李队,麻烦查下那个代收点的具体位置,还有张野寄的那个快递,最后被谁取走了。”

李队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结果很快出来:代收点是个便利店,案发前一天,有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取走了那个快递,监控拍不清脸,但身高体型和张野有点像。

“自己寄自己取?”我更糊涂了,“他闲得没事干吗?”

秦小鱼没回答,只是把那份快递单复印了一份,塞进卷宗袋里。“我们再去趟森林管理站。”

再次见到林浅时,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比之前平静了些,正在收拾林深的遗物。桌上放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林深的工作证、旧照片,还有一堆用过的电池。

“我哥这人节俭,”林浅拿起一节电池,上面的商标都磨掉了,“说电池还能用,就攒着,说以后给收音机用。”

秦小鱼拿起电池看了看,是诺基亚手机用的那种老式电池,“林深也用诺基亚?”

“嗯,跟张野那个差不多,”林浅点头,“他们说这种手机耐摔,在森林里信号好。”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案发前一天,我哥说张野让他帮忙买两节电池,说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

买电池?秦小鱼的眼睛亮了一下,“林深买了吗?”

“买了,”林浅指着铁皮盒旁边的塑料袋,“就在这儿,还没来得及给张野呢。”

袋子里装着两节崭新的诺基亚电池,包装都没拆。秦小鱼拿起电池,对着光看了看,又放回袋子里,“张野最近有没有提过要出远门?”

“没有啊,”林浅摇头,“他说他这辈子就待在动物城,哪儿也不去,还说这森林比啥都好。”

离开管理站时,夕阳把树林染成了金红色,风里带着松脂的香味。秦小鱼把那两节电池的照片发给李队,让他查下购买记录,“如果林深真的买了电池,张野就没必要自己寄快递买生活用品,除非……”

“除非那快递里不是生活用品,”我接话,“是别的东西?”

她点点头,脚步却慢了下来,望着远处的快递分拣中心——一个巨大的蓝色厂房,烟囱里冒着白烟,“你说,什么东西能带着手机移动,还不会被人发现?”

我愣了愣,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机器人?遥控车?好像都不太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案子陷入了僵局。张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出境记录,没有银行流水变动,连他住的那间老房子都空荡荡的,警员搜了三遍,只找到几件旧衣服和一双磨破的皮鞋。

秦小鱼把自己关在侦探社,翻来覆去看卷宗,把张野的手机信号路线图铺了满满一桌子,用红笔标着每个停留点,却始终没找到头绪。我看着她熬红的眼睛,心里有点疼,泡了杯热茶递过去:“要不先歇歇?说不定换个思路就想通了。”

她接过茶杯,指尖有点凉,“我总觉得漏了什么,那个手机信号太奇怪了,匀速移动,路线固定,不像人在走,倒像……”

“像什么?”

她刚要说话,门口的快递柜突然“嘀嘀”响了——是我们的远方大表弟寄来的衣服,他在国外读书,说天冷了,让我们帮忙寄点厚衣服过去。

我去取了快递,是个挺大的纸箱,沉甸甸的。秦小鱼帮我把纸箱搬到桌上,看着上面的快递单,突然“啊”了一声,眼睛亮得像点燃的灯。

“我知道了!”她抓起桌上的卷宗,翻到那张快递单复印件,手指重重地敲在“代收点”三个字上,“关键是快递!张野根本没逃亡!”

我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什么意思?”

“你想,”她语速飞快,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如果张野把手机充满电,放进快递箱里,寄到国外,会怎么样?”

我愣住了,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手机在快递箱里,随着快递车移动,信号就会跟着移动!匀速,固定路线,因为快递有自己的运输路线!他故意把手机寄出国,制造逃亡的假象,其实他本人根本没动!”

“对!”秦小鱼点头,拿起张野的快递单,“他案发前三天寄的那个‘生活用品’,根本不是给自己寄的,是在试验!试验快递的运输路线和时间,确保手机能顺利寄出去!”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拖延时间,”她指着卷宗里的现场照片,“现场的左撇子脚印,可能是故意伪装的,他知道自己是左撇子,想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再用手机信号制造逃亡假象,让我们以为他跑了,其实他就藏在动物城,甚至……”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甚至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我突然想起林浅说的话:张野说他这辈子就待在动物城,哪儿也不去。原来不是随口说说,是真的没打算走。

“李队!”秦小鱼立刻拨通电话,声音急促而清晰,“查张野案发后三天内的所有快递记录,不是他寄的,是寄给他的!还有,排查森林管理站周围的所有监控,尤其是案发后几天,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

挂了电话,她抓起风衣就往外跑,我赶紧跟上。风从巷口吹进来,卷起地上的落叶,侦探社门口的木牌在风中摇晃,“明察”两个字在夕阳下闪着光。

“你说,他会藏在哪儿?”跑过街角的煎饼摊时,我问她,香味混着风飘过来,突然想起林浅说的“没带早餐”的矛盾。

“如果我是他,”秦小鱼转头看了看远处的森林,雾气又开始弥漫,“我会藏在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我心里一动:难道是……森林管理站?

我们赶到管理站时,李队已经带着人在排查了。林浅站在门口,脸色发白,看到我们,嘴唇动了动:“张野……真的没跑?”

秦小鱼没回答,径直走进林深的办公室。屋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完,桌上的笔记本摊开着,正是记录“张野因早餐事,言语威胁”的那一页。她拿起笔记本,对着光仔细看,忽然指着纸页边缘的一个小印记:“这是什么?”

印记很小,像个模糊的爪印,沾着点绿色的粉末。我凑过去看,突然想起什么:“这是松针的粉末!森林里的松树分泌的树脂干了之后,就是这种绿色粉末!”

“松针?”秦小鱼眼睛一亮,“林深的办公室怎么会有松针粉末?林深的办公室在管理站木屋二楼,平时门窗紧闭,除非有人从森林里带进来。秦小鱼用指尖蘸了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那股熟悉的松脂香和案发现场的味道一模一样。

“林浅,你哥最近有没有带什么东西回办公室?”她转身问站在门口的林浅,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林浅愣了愣,仔细回想了片刻:“好像……有个木盒子?上周我来给他送文件,看到他把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锁在抽屉里,问他是什么,他只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抽屉钥匙呢?”

“应该在他的钥匙串上,”林浅指了指桌上的钥匙串,“警察同志之前登记过,说没见着特别的钥匙。”

秦小鱼拿起钥匙串,上面挂着办公室门钥匙、宿舍钥匙,还有一把小小的铜钥匙,看起来像是开首饰盒的。她走到办公桌前,试着用铜钥匙开抽屉上的小锁,“咔哒”一声,锁开了。

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角落里沾着几根细小的松针,显然是放过什么长条形的东西。秦小鱼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灰尘,痕迹还很新,像是案发后才被拿走的。

“这木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或许和‘早餐矛盾’有关,”秦小鱼关上抽屉,眼神锐利,“林浅说张野因为没吃到早餐威胁林深,但一个开货车出身、连诺基亚都舍不得换的人,会为了一份煎饼果子动杀心吗?更可能的是,这份‘早餐’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在争的,是这个木盒子里的东西。”

这时,李队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兴奋:“秦侦探,查到了!张野案发后第二天,收到一个同城快递,寄件人是匿名,收件地址就是他住的小区,但他没去取,快递现在还在小区代收点!另外,我们调了管理站周围的监控,发现案发当天凌晨四点,有个穿深蓝色工装的人影从森林里出来,走进了管理站后面的废弃仓库!”

废弃仓库?我和秦小鱼对视一眼,立刻往仓库赶。仓库就在管理站后院,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旧工具和破损的树苗,蛛网结得像窗帘。

“有人吗?”秦小鱼喊了一声,回声在仓库里荡开,惊起几只飞蛾。

没人回应。我们拿着手电筒往里走,光柱扫过堆积的杂物,突然照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人影。那人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左眉骨上的疤在光线下格外显眼——正是张野!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长条形的木盒子,看到我们,眼神慌乱,下意识地把盒子往身后藏。“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的手机信号出卖了你,”秦小鱼走上前,声音平静,“或者说,是你寄往国外的手机信号。你以为把手机塞进快递箱就能制造逃亡假象,但匀速移动的信号、固定不变的路线,反而暴露了你的把戏——只有快递运输才会这么规律。”

张野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没逃,”秦小鱼继续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木盒子上,“你藏在这儿,是为了守住这个盒子,对吗?这才是你和林深真正的矛盾,不是吗?”

张野低下头,肩膀垮了下去,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声音沙哑:“这盒子里……是林深在森林里捡到的象牙。”

象牙?我和秦小鱼都愣住了。

“上个月巡山的时候,他在一棵老松树底下发现的,”张野的声音带着悔恨,“大概有半米长,一看就很值钱。我劝他上交,他不听,说想偷偷卖掉,给女儿凑学费。我跟他吵了好几次,他骂我多管闲事,还说要去举报我以前开货车时的违规记录……”

“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个起了杀心?”李队带着警员赶了过来,手铐在手里晃出轻响。

“不是我杀的!”张野突然激动起来,把木盒子往地上一摔,“我那天去找他理论,就看到他倒在松树林里,后脑全是血!我吓坏了,怕被人误会,就把象牙藏了起来,想着先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那你为什么要伪造逃亡假象?”

“我怕警察查到象牙,”张野的声音低了下去,“林深没了,这象牙的事说不清楚,我只能想办法让你们以为我跑了,等你们不追查了,我就把象牙上交,证明自己清白……”

他的话听起来半真半假,但现场的证据却对他很不利:左撇子、与林深有矛盾、案发后藏匿赃物、伪造逃亡假象。李队让人把张野带走时,他还在不停地喊:“真的不是我!你们信我!”

秦小鱼捡起地上的木盒子,里面果然装着半根泛黄的象牙,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老物件。她抚摸着象牙上的纹路,突然皱起眉:“这纹路不对,太新了,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她让技术员检查象牙,结果很快出来:这根本不是真象牙,是用树脂伪造的,上面的纹路是用机器刻上去的,价值不超过两百块。

“伪造的?”我愣住了,“那林深为什么要藏着它,还和张野为它吵架?”

秦小鱼没说话,拿着伪造的象牙回到林深的办公室,重新翻看他的工作日记。在记录“张野因早餐事,言语威胁”的前一页,林深写着:“发现异常砍伐痕迹,疑有人盗伐古树,需暗中调查。”

异常砍伐?秦小鱼的眼睛亮了,她拿起那张林深和林浅的合影,照片背景里有棵巨大的古松树,树干上有个明显的疤痕。“这棵树在哪儿?”

“在森林深处,是我们这儿的保护古树,有三百多年了,”林浅凑过来看照片,“我哥说那是森林的‘守护神’,每天都会去巡看。”

我们立刻带着警员赶往古松树所在地。远远就看到那棵需要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古树,树干上果然有个新的切口,像是被人用锯子锯过,旁边还散落着几块树脂碎片,和伪造象牙的材质一模一样。

“林深发现有人想盗伐古树,”秦小鱼指着切口,“他没声张,想自己找出盗伐者,就用树脂伪造了‘象牙’,故意让张野看到,想引蛇出洞——张野以前开货车,说不定认识盗伐者的运输渠道。”

“那他为什么会被杀?”

“因为他真的查到了盗伐者,”秦小鱼的声音沉了下去,“凶手不是张野,是盗伐古树的人。他们发现林深在调查,就杀了他灭口,还想嫁祸给与他有矛盾的张野。”

这时,李队的电话又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李队,现场找到的鹅卵石上,除了林深的血迹,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比对到了——是管理站的后勤人员老王,他有前科,十年前因为盗伐林木被处理过!”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老王因为赌债缠身,勾结了外面的人想盗伐古树卖钱,被林深发现。案发当天凌晨,他假意约林深在松树林见面“谈事”,趁林深不备,用鹅卵石从背后袭击了他。事后,他看到张野和林深吵架的事,就故意把现场伪装成张野作案的样子,想嫁祸于人。

张野被排除了嫌疑,但因为藏匿伪造象牙、伪造证据,还是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林浅捧着哥哥的工作日记,眼泪掉在“守护森林”四个字上,模糊了墨迹。

案子结束那天,动物城的晨雾又起来了,松针上的露珠闪着光。我和秦小鱼站在古松树前,看着护林员在树干上缠绕保护带,阳光透过枝叶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没想到最后是快递帮了大忙,”我笑着说,想起大表弟的衣服还没寄,“回去得赶紧把衣服寄了,别耽误他穿。”

秦小鱼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有时候最不起眼的东西,反而藏着最关键的线索。就像这森林里的雾,看起来模糊,等太阳出来了,该看清的总会看清。”

风穿过树林,带着松脂的清香,像是在回应她的话。远处,管理站的烟囱升起了炊烟,林浅正在给哥哥收拾遗物,准备把他的工作日记捐给森林博物馆,让更多人知道有个普通的护林员,曾用生命守护着这片森林。

我看着秦小鱼的侧脸,她正望着古松树,眼神温柔而坚定。或许侦探的意义,从来不是抓住凶手那么简单,而是像这阳光一样,穿透迷雾,让被掩盖的真相重见天日,让那些不为人知的坚守,被更多人看见。

回去的路上,秦小鱼突然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我们接下来要办的案子——邻市有只宠物狗失踪了,主人怀疑是被人拐走的。

“走吧,”她合上本子,冲我笑了笑,“下一个案子,说不定要从狗尾巴草查起呢。”

我跟着她往巷口走,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并肩前行的路,踏实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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