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荒诞到极点的“抄家”,正在血腥上演!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像两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机械地将阎家所有家当,全部扔到院子中央,堆成一座触目惊心的“京观”!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仿佛刚刚亲手掐死了自己的魂魄,只剩下执行命令的躯壳。
刘海中背着手,挺着他那肥硕的将军肚,在“战利品”旁踱步,脸上是君临天下、主宰生死的无上满足。
他捡起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看都没看,直接狠狠砸在地上!
“当啷——!”
刺耳的声响,像一记耳光,抽在院里每一个偷窥者的脸上!
“民脂民膏!”
他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对着黑暗中的无数双眼睛,厉声嘶吼:“这都是阎埠贵这个国之硕鼠,从朕的子民身上,一刀一刀刮下来的!”
他的目光,如同巡视疆土的饿狼,缓缓扫过那堆杂物,最后,死死钉在了中院的另一侧。
何雨柱的家!
门上,那把崭新的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死光!
这锁,是阎解成刚锁上的,可全院谁不知道,这三间房,真正的主人,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一大爷易中海!
刘海中那双早已被疯狂和贪婪染红的眼睛,在看到那扇门的瞬间,爆发出吞噬一切的欲火!
他伸出肥硕的手指,遥遥指向何家大门,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帝王威压!
“还有那里!”
“逆臣何氏兄妹,畏罪潜逃!其产业,按律当抄没,充入国库!”
“来人!”他猛地咆哮,“给朕——砸!”
“砸”字出口,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寂的冰湖!
就在此时!
一直紧闭门窗的一大爷家,那扇门——“砰”的一声巨响,竟被从里面猛地撞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从无尽的黑暗中悍然冲出!
是一大妈!
她那张老脸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彻底扭曲,双眼血红,死死地瞪着院子中央那个已经疯魔的“皇帝”!
在她身后,是一个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形容枯槁、宛如干尸的老人!
易中海!
曾经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权势滔天的管事大爷,如今瘫在轮椅上,嘴歪眼斜,只有一只手还能微微抬起!
他穿着不合身的破旧棉袄,口水顺着嘴角不断淌下,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风箱声。
“啊——!”
一大妈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的力气,推着轮椅,像一头护崽的母狼,冲到院子中央,用轮椅狠狠撞向刘海中!
她要保护的不是何家的房子!
她要保护的,是那间本该分给她家养老送终的,西屋!
“阿……巴……巴……巴!”
轮椅上的易中海,那唯一能动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抬起,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气力,直挺挺地指向刘海中的脸!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燃烧着属于“一大爷”最后的威严与滔天怒火!
他要阻止!
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威!
然而,刘海中看着眼前这张因为中风而扭曲变形的脸,非但没有半分畏惧,脸上反而咧开一个残忍到极点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
他缓缓弯下腰,将耳朵凑到易中海那不断淌着口水的嘴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整个院子,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片刻后,刘海中缓缓直起身。
他清了清嗓子,转过身,面向黑暗中无数双恐惧的眼睛,用一种无比庄重、无比神圣的口吻,替易中海“传达圣意”:
“哦——”
“废帝,有旨!”
他故意一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赞许,仿佛在宣布天大的喜讯!
“废帝说,朕,乃天命所归!他,心悦诚服!”
“但是!”
刘海中话锋一转,脸上瞬间布满为难与痛心,“废帝也指责朕,说朕抄没阎氏,有违祖制,乱了法度!”
轰!
此言一出,四合院里所有人的脑子都炸了!
无耻!
这已经不是无耻了!这是把易中海的脸皮活活剥下来,扔在地上,再用鞋底狠狠地碾碎!
“阿!呀!嗬嗬嗬——!!!”
轮椅上的易中海,听着这颠倒黑白、杀人诛心的“翻译”,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野兽嘶吼!
他那张灰败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整个身体在轮椅上剧烈地痉挛、抽搐,眼看就要活活气死过去!
“刘海中!你个遭天杀的畜生!老娘跟你拼了!!”
一大妈眼看自家老头子就要断气,发出一声凄厉到撕裂夜空的尖叫,像一只疯狗,张牙舞爪地朝着刘海中扑了过去!
可她那干枯的手,连刘海中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两个山一样沉默的身影,如同两尊铁塔,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
刘光天!
刘光福!
一大妈那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向刘光天的脸!
刘光天不闪不避,任由那指甲在脸上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直流!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机械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一大妈的肩膀,向后猛地一甩!
“砰!”
一大妈就像一个破烂的麻袋,被轻而易举地扔了出去,后脑勺狠狠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她眼前一黑,疼得半天没能爬起来,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抽搐。
刘海中甚至懒得看地上的泼妇一眼。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个在轮椅上剧烈喘息、生命之火摇摇欲坠的老人身上。
他再次缓缓蹲下身。
这一次,他的脸,几乎贴在了易中海的耳边。
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清晰刺骨、又怨毒到极致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老东西。”
“你也有今天?”
“这个院儿,你说了十几年了,人人都得看你的脸色。”
“现在……”
他阴冷一笑。
“轮到我了。”
说完,他缓缓直起身,那肥硕的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一根从阎家“抄”出来的,沾满了黑色油污、沉重无比的铁火钳!
刘海中那张肥脸上,挂着帝王般悲天悯人的微笑。
他用那根冰冷的火钳,极具侮辱性地,轻轻拍了拍易中海那条早已失去知觉、如同枯柴的瘫腿。
“啪。”
“啪。”
声音很轻,却像两记千斤重锤,狠狠砸在易中海即将崩溃的灵魂上!
然后,他用一种全院人都能听见的、带着无尽惋惜的咏叹调,缓缓开口:
“爱卿啊。”
“你的腿脚……不利索了。”
他手里的火钳,从易中海的腿,缓缓上移,最后,指向了院子中央那堆积如山的“国库”,指向了整个四合院的无尽黑暗。
他一字一顿,如同最后的审判!
“这江山……”
“你,看不住了!”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催命的符咒,瞬间引爆了易中海体内所有的屈辱与怒火!
轮椅上,他那剧烈抽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死死圆瞪的、浑浊的老眼里,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意识、所有的生命力,在这一瞬间,彻底炸裂、涣散!
那只唯一能动的、一直指向刘海中的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头,猛地一歪。
这位在四合院里当了半辈子“土皇帝”的八级钳工,就这么在一场最荒诞的闹剧中,在一场最残忍的羞辱下,一口气没上来……
当场昏死!
“老头子——!!!”
地上的一大妈,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轮椅边,抱着易中海那瘫软的身体,哭嚎声如同杜鹃泣血,响彻了整个京城的冬夜!
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哭丧,却打扰了“皇帝”的雅兴。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皱起眉头,看着昏死过去的“废帝”,和在他脚边哭天抢地的老妇,那双充血的眼睛里,流露出“抄家”盛宴被打扰的、纯粹的暴怒!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根沉重的、乌黑的火钳。
指向在地上哭嚎的一大妈。
冰冷、疯狂、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圣旨,从他嘴里颁布于世!
“吵死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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