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冰眼深处，剑指旧影
冰门合拢的刹那，密室里的蓝光骤然暴涨，冰魄珠在水晶盒中剧烈震颤，发出细碎的嗡鸣。辞渡握紧断剑，剑尖斜指地面，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白发首领——那张与记忆中师父画像重叠的脸，此刻覆着一层冰霜般的寒意。
“你爹总说，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复仇的。”首领慢条斯理地解下斗篷，露出里面绣着黑鸦纹章的劲装，“可他到死都没明白，有些东西，不把对手碾碎，就护不住。”
“我爹没死。”辞渡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用他来引我来，不就是想要这个？”他扬了扬手里的花名册，“黑鸦的爪牙遍布朝野，宰相想借你们的手铲除异己，而你，不过是想借冰魄珠的力量，取代他罢了。”
首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倒是比你爹通透。可惜啊，通透也救不了你。”他突然抬手，指尖弹出三枚淬毒的银针，直奔辞渡面门。
辞渡侧身避开，断剑带起一道寒光反削回去。两人在狭窄的密室里缠斗起来，冰屑被剑气震得纷飞。首领的招式阴狠刁钻，招招瞄准要害，却总在最后一刻被辞渡用剑身格开——那是爹教他的“留手式”，看似凶险，实则留着三分余地。
“你爹就是太心软！”首领的掌风带着冰碴扫过辞渡的咽喉，“当年他明明能杀了我，偏要留我一口气，说什么‘江湖恩怨，点到即止’，结果呢？他被自己救过的人捅了刀子！”
辞渡的动作顿了一瞬。爹的旧伤，确实是被“自己人”暗算留下的。
就是这一瞬的迟疑，首领抓住破绽，一掌拍在他胸口。辞渡闷哼一声，撞在冰台上，水晶盒里的冰魄珠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密室照得如同白昼。
“哈哈哈！冰魄珠认主了！”首领狂喜，伸手就要去拿珠子，却被蓝光弹开，“怎么回事？！”
辞渡捂着胸口抬头，只见冰魄珠的蓝光正顺着断剑往上爬，剑身上的裂痕被蓝光填满，竟隐隐透出龙吟般的嗡鸣。他忽然想起爹的日记：“冰魄珠遇孤影血脉则醒，非为杀戮，实为净化。”
“它不认你这种满手血腥的人。”辞渡握紧发光的断剑，站起身。蓝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化作一条展翅的冰龙，与首领身后的黑鸦暗影遥遥相对。
首领眼中闪过惊惧，随即变得疯狂：“不可能！这珠子本该是我的！”他掏出腰间的短刀，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辞渡不再留手。断剑划破空气，蓝光如瀑布般倾泻，所过之处，黑鸦暗影寸寸消融。当剑刃抵在首领咽喉时，他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甘，突然想起爹说的另一句话：“真正的强大，是懂得何时停手。”
他收回剑，转身拿起那本花名册：“朝廷的账，我会亲自去算。至于你，”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首领，“冰魄珠的蓝光能解你身上的毒，也算还了我爹当年的情分。”
蓝光渐渐褪去，密室里恢复昏暗。辞渡将花名册和冰魄珠收好，推开冰门时，正撞见赶来的辞雪和赵武——他们解决了外面的守卫，脸上还沾着冰碴。
“你没事吧？”辞雪扑过来检查他的伤口，眼眶通红。
“没事。”辞渡笑了笑，将冰魄珠塞进她手里，“拿着这个，比任何解毒药都管用。”他又看向赵武，“走吧，该去京城了。”
赵武挠挠头：“京城的官老爷可比黑鸦难对付多了。”
“难对付，才要去。”辞渡抬头望向城堡外的天空，北境的风雪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