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醒转后，虽仍虚弱，却能勉强开口说话，只是每呼吸一次都要停顿片刻。小石头守在炕边，一勺勺给她喂着掺了灵气的温水，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凌霁和陆衡则退到屋外，刚消耗的道印能量让两人灵体都有些发虚。老木匠从药箱里摸出两块下品灵石递过来：“先补充点灵气，你们刚觉醒道印，能量储备太浅，不能硬撑。”
陆衡接过灵石，试着用银色纹路引导灵气——这次比刚才熟练了些，灵气顺着纹路流淌时，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地球研究的能量传导模型，下意识调整了纹路的排布，像搭建微型电路般，让灵气在灵体内形成了一个简单的循环。“哎，这样好像能减少灵气浪费。”他惊喜地说，掌心的银色纹路亮了几分，灵体也凝实了些许。
凌霁也在尝试。他没急着吸收灵气，而是让金色纹路缠着灵石，模仿刚才激活法则碎片的方式，试着与灵石内的灵气建立“共生”连接。片刻后，他发现灵石的灵气输出变得平稳，不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而且有一小部分灵气在接触金色纹路时，竟带上了淡淡的生机感。
“你们俩的道印，好像天生就能互补。”老木匠看在眼里，捋着胡须点头，“凌霁的道印能‘滋养’，陆衡的能‘调控’，要是能把这两种能力结合起来，培育灵种的事说不定能成。”
这话点醒了两人。凌霁想起“共生一号”玉米的基因序列——那是他和陆衡联手的成果，他负责生态适配，陆衡负责能量供给系统。现在的处境，竟与当时的实验惊人地相似。
“老木师傅，您这里有能种的种子吗？越普通越好。”凌霁问道。
老木匠眼睛一亮，转身回屋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十粒干瘪的谷种：“这是去年最后一批灵谷种，本来早就失去活性了，你试试能不能用道印激活。”
凌霁接过谷种，挑出一粒最完整的，放在掌心。他催动金色纹路包裹住谷种，同时引导着之前收集到的木系法则碎片靠近——可谷种太过干瘪，法则碎片的生机能量刚触碰到种皮，就像水滴进沙里，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连一丝发芽的迹象都没有。
“能量不够集中，而且种子本身的活性太低，撑不住法则碎片的能量注入。”陆衡凑过来，看着凌霁掌心的谷种，“我来试试帮你聚焦能量。”
他将手掌覆在凌霁的手背上，银色纹路顺着金色纹路蔓延，在谷种外围形成了一个细密的能量环。“你把法则碎片的能量往中间引，我用这个环把能量锁住，慢慢渗透进去。”
凌霁点头，调整金色纹路的走向，将木系法则碎片的生机能量压缩成一缕细流，朝着谷种的胚芽位置送去。陆衡则控制着银色能量环，随着细流的移动不断收缩，像给能量“加压”，迫使它一点点钻进种皮。
起初，谷种毫无反应。两人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灵体状态下的能量消耗反应），灵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老木匠在一旁看着，悄悄将一块中品灵石放在两人身边，用自己的道印引导着灵气，缓缓补充进他们的灵体。
突然，凌霁感觉到掌心的谷种轻轻动了一下。他立刻喊道：“有反应了！”
陆衡连忙稳住能量环，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见那粒干瘪的谷种表面，渐渐泛起一层淡绿色的光晕，种皮上的褶皱慢慢舒展，原本干瘪的胚乳开始变得饱满，甚至能看到一丝嫩绿的芽尖在种皮里轻轻蠕动。
“成了！”小石头不知何时跑了出来，趴在旁边激动地小声喊着。
凌霁和陆衡同时松了口气，收回道印能量。那粒谷种静静躺在凌霁掌心，泛着淡淡的绿光，虽然还没发芽，却已经充满了生机，甚至能感觉到它在缓慢地吸收周围的灵气。
“这就是你说的‘共生灵种’？”老木匠拿起谷种，仔细打量着，“虽然还没长成，但里面已经有了法则碎片的印记，种下后应该能自主吸收土壤里的法则碎片，释放灵气。”
凌霁点头：“只要能批量培育，种满落星谷，这里的灵气环境应该能慢慢恢复。”
可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粗野的呼喊：“老木匠！出来受死！把那两个外来的小子交出来！”
老木匠脸色一变，将谷种递给凌霁：“是黑风寨的人！他们搬救兵了！你们快把灵种藏好，跟我进地窖！”
他说着，掀开木工台下方的一块木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凌霁和陆衡刚要钻进去，就听到“砰”的一声，土屋的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手持刀枪的汉子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光头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气息比之前的疤哥强盛数倍——显然是黑风寨的头领。
“老东西，还想藏人？”光头汉子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凌霁和陆衡，落在凌霁掌心的灵种上，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什么？灵气波动这么强！给我抢过来！”
两个汉子立刻朝着凌霁扑了过来。老木匠举起鲁班尺，挡在两人身前，尺身上银光暴涨：“想动他们，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