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睡衣之后,她想要走到门口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可地面太滑,慌乱之间,姜书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啊!”
她惊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尾椎处传来一阵疼痛,她不敢乱动。
“书愿!”
门外立即响起男人焦急的呼喊,语气中满是担忧。
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浴室门被猛地踹开。昏黄的煤油灯光瞬间涌入黑暗的浴室,映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姜书愿眯着眼适应突然的光线,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不由惊呼:“秦烈?真的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姜书愿有些恍惚,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吓后的颤抖:“你怎么鬼鬼祟祟的,吓死我了……”
“我、我腰扭了……”
她想要起来,但是一动腰就有些疼,她不清楚现在腰伤是否严重,只能无助地躺在地上。
秦烈踹开门进来,拎着煤油灯的秦烈就看到姜书愿躺在地上,轻薄的睡衣穿在身上,因为她的身上还湿着,睡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她美好玲珑的曲线展现无遗。
秦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随即迅速移开,他很想把她抱回去,地上凉,但是这会儿也不敢让她乱动。
“公馆忽然停电,已经让人来修了。”
“赵妈,去叫医生过来!”
过了片刻,才听到楼下传来赵妈有些迟缓的回应:“哎,叫医生是吧?这就去,这就去……”
姜书愿忍着腰间的酸痛,轻声道:“赵妈的耳朵似乎越发不大灵光了。”
“我刚才在浴室里面叫赵妈,赵妈也没有反应。
秦烈叹了口气,走回床边,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赵妈是以前一个警卫兵的母亲。”
“前几年城里有人抗议罢工,闹得很凶,警卫营奉命去镇压,现场起了激烈的冲突。”
“那个小伙子……很不幸,在混乱中受伤身亡了,我得知后,看他母亲孤苦无依,就把她接过来府里照料,也算有个依靠。”
“老人家闲不住,就让她守着这座公馆了。”
正说着,房间内外陆续亮起了温暖的烛光,驱散了黑暗,映照出房间雅致的陈设。
没过多久,赵妈便领着提着药箱的家庭医生匆匆上楼来了。医生是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女医生,她放下药箱,仔细询问了姜书愿摔倒的经过。
原本公馆里面的家庭医生都是男医生,但是姜书愿住在这里,秦烈之前便吩咐了军需官周顺要请一位女医生以后常驻在公馆。
“姜小姐,请您放松,我看看伤处。”
医生温和地说着,示意她稍稍侧身,她的手指力度适中地在她腰背处按压检查,手法专业而轻柔。
姜书愿起初因疼痛微微蹙眉,但随着医生精准地找到扭伤的位置,并用熟练的推拿手法按摩开紧绷的肌肉,那股尖锐的痛楚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胀后的舒缓。
“没什么大碍。”
医生检查完毕,语气肯定地安慰道:“只是轻微的扭伤,肌肉有些拉到了。用这个药油每日涂抹按摩两次,活血化瘀,休息几天便好了。”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深色的小玻璃瓶,递了过来。
“这药油用过之后,身上会很热,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副作用,所以,太太晚上不用盖被子。”
“以免身上太热,会被热出痱子。”
姜书愿依言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腰身,果然比刚才自如了许多,虽然还有些酸软,但那刺骨的疼痛已然消退。
她松了口气,轻声道:“多谢医生,确实好多了。”
赵妈带着医生下楼之后,秦烈俯下身,动作格外轻柔:“我先抱你回房间。”
他一只手臂小心地探入她的颈后,另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避开她受伤的腰部。
“要是疼就告诉我。”
他臂膀沉稳有力,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打横抱起。
姜书愿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顺手拿起他放在地上的煤油灯。
灯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织、摇曳的影子,忽明忽暗。
她身上湿透的真丝睡衣在二人的动作之间浸湿了他前襟的布料,那微凉的、紧贴的触感让秦烈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他刻意目不斜视,下颌线绷得有些紧,抱着她的手臂却稳如磐石,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生怕颠簸到她。
煤油灯的光线恰好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轮廓,也照亮了姜书愿微微泛红的脸颊,她的视线落在他线条硬朗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上。
光影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她发梢的水珠悄然滴落,渗入他的衣襟。
秦烈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起身去衣柜里拿出来一条睡裙递给姜书愿:“身上的裙子都湿了,把这个换上。”
姜书愿接过睡裙,想要换的时候却瞧着秦烈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秦烈一怔,喉结一滚,转过身背对着她:“我不看你,你换吧。”
姜书愿: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出去吗?
想着反正早晚都是要在一起的,而且,不过就是换个睡裙动作很快的,她在他身后换,说不定还能引得他无限遐想,提升好感度。
秦烈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感受着微弱的因为她的动作而带起来的风,还有一阵阵的香气,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砰砰地跳。
“换好了吗?”
他的嗓子哑的厉害。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