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坊市捡回来那宝贝铁片——现在得尊称一声“破空之刃”残片了——林越跟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似的,心里那叫一个痒痒。连百味斋发来的、措辞阴阳怪气的“厨艺交流”回函(大意是:小子,算你识相,三日后,派个管事去跟你谈谈,别耍花样!)都懒得细看,随手扔给药尘子处理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这锋利得能切空间的“菜刀”给驯服了。
静室石门一关,阵法光芒亮得能闪瞎眼。林越盘腿坐下,小心翼翼地把那黑漆漆的残片从混沌空间里请出来,悬浮在面前。混沌之眼瞪得溜圆,神识化作无数细丝,跟拆弹专家似的,一点点靠近。
“哥们儿,商量个事儿呗?”林越对着残片嘀嘀咕咕,“你看你躺垃圾堆里吃灰多少年了,是我把你捡回来的,管吃管住(用混沌之气温养),以后跟我混,保证你吃香喝辣,天天切……呃,是斩妖除魔,重现辉煌,咋样?”
残片毫无反应,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砍”的冰冷锐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林越撇撇嘴,开始来硬的。他尝试用最温和的混沌之气包裹上去,想慢慢渗透炼化。
结果……
“嗤啦!”
那缕混沌之气刚碰到刃口,就跟豆腐撞上电锯似的,瞬间被切成两段,消散无形!连个响动都没有!
“我靠!这么不给面子?”林越来了脾气,加大输出!更多、更凝练的混沌之气涌上去,像包粽子一样想把残片裹住。
残片轻轻一震,刃口处空间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然后……“噗噗噗!”所有靠近的混沌之气,全被无声无息地切碎、湮灭!连残片的边都没摸热乎!
“嘿!我这暴脾气!”林越有点上头了。文的不行,来武的!他想起炼器典籍里记载的“血炼之法”,据说用精血祭炼,能加深与法宝的联系。
他咬咬牙,逼出一滴蕴含精纯元婴精血的血珠,滴向残片中心。心想着:吃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了……的刀了!
血珠落下,眼看就要触及残片……
异变陡生!
残片仿佛被激怒了,刃口处黑光 一闪!一股 斩断一切、寂灭万物的恐怖意蕴 爆发!那滴 元婴精血,还没 碰到 片体,就在 空中 被 无形的 空间之力 直接 分解、蒸发了!连带着,一股 锐利的反噬之力 顺着 神识联系,狠狠 斩向 林越的元婴!
“不好!”林越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被斩中,元婴非得受创不可!他赶紧切断那缕神识,元婴小脸发白,心有余悸。
“妈的,这玩意儿是属刺猬的?碰都碰不得?”林越看着那油盐不进的残片,有点没辙了。硬来不行,滴血认主差点把自己送走。
他挠着头,在静室里转圈。忽然,他瞥见混沌空间里那口自己仿造的大号“炒锅”(混沌鼎仿品),灵光一闪!
“对啊!我是厨子啊!跟一把刀较什么劲?得用厨子的办法!”他一拍大腿,“再牛逼的刀,也得厨师用了才能切菜!这残片再锋利,也得有人操控才能发挥威力!我干嘛老想着炼化它、控制它?我应该是……理解它,引导它,跟它做朋友啊!”
思路一变,豁然开朗!
林越不再试图强行炼化,而是静下心来,用混沌之眼仔细观察残片内部那些细微到极致的空间符文,用心去感受那股“切割”、“斩断”的本源道韵。他甚至尝试着,模拟那股道韵,用自己的混沌之气,在指尖凝聚出极其微弱、形似残片刃口能量波动的“气刃”。
一开始,不是模拟过头把静室墙壁戳个洞,就是力道太轻啥也切不动。失败了几百次后,他终于勉强能凝出一丝头发细、存在不到一息的“伪·空间气刃”了。
然后,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他不再用混沌之气去包裹残片,而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一丝微弱得可怜的“伪·空间气刃”,靠近残片刃口,试图……“共鸣”?
嗡~!
当那丝“伪气刃”的频率,极其偶然地,与残片自然散发的波动达成一丝微妙的同步时,残片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虽然 瞬间 就 恢复了 平静,但 林越 清晰地 感应到,那股 拒人千里的锐气,似乎 减弱了 一丝丝!
“有门儿!”林越大喜!就像最高明的驯兽师,不是用鞭子,而是用理解和默契!
他不再急躁,开始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模拟、调整、尝试共鸣。这个过程极其枯燥,对神识消耗巨大,好几次都因为操控失误,模拟出的气刃失控,把静室里的摆设(比如一个测试用的石墩)给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得能照镜子。
最惊险的一次,他模拟的气刃频率没掌握好,产生剧烈波动,引得残片自主反击,一道细微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擦着他的鼻尖飞过,把他身后墙壁切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冷汗当时就下来了!
“好家伙,这哪儿是研究神器,这是在拆家啊!”林越抹了把汗,心有余悸。但他没有放弃,反而更加兴奋。越是危险,说明这玩意儿潜力越大!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和险象环生,林越终于能比较稳定地模拟出与残片相近的波动,并且能让残片产生持续的、微弱的“共鸣”反应。虽然还远达不到如臂指使的程度,但至少,他现在可以小心翼翼地用神识“托着”残片,让它悬浮移动,而不会被切菜了!
“哈哈!成功了!第一步,搞定!”林越看着眼前随着他神念微微晃动、不再散发敌意的残片,成就感爆棚!“以后切菜……呸,是对敌的时候,就不用担心先把自己的手给献祭了!”
他尝试着,引导残片,对着远处一块坚硬的“试剑石”,轻轻一划。
没有声音,没有光芒。试剑石中间,出现了一道发丝般的黑线。林越走过去,轻轻一碰。
“哗啦……”试剑石沿着黑线,整齐地裂成两半,倒向两边。断面平滑得令人心悸!
“牛逼!”林越激动地挥了挥拳头!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操控,但这意味着,他初步获得了这“破空之刃”残片的“使用权限”!
“接下来,就是练习准头、控制力度,还有……想办法给它配个刀柄?老这么用手托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看起来跟要杂技似的……”林越摸着下巴,开始规划下一步。
他知道,距离真正发挥这残片的威力,还差得远。但至少,门已经打开了!这把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菜刀”,必将成为他未来路上,最锋利的“餐具”!
而就在林越沉迷“磨刀”无法自拔时,静室外,药尘子阁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林长老,百味斋的人……到了。来了个硬茬子,是他们的外事大长老,元婴后期修为,带着几个元婴中期的护卫,架势不小。你看……?”
林越眼睛一亮,收起残片,活动了下手腕。
“来得正好!刚好试试新‘菜刀’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