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古玩市场，偶得灵玉
阴鸷道人的消失，如同石子投入深潭，起初并未引起太大波澜。赵天雄联系不上这位倚仗的“大师”，初始是焦躁暴怒，随即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不是傻子，阴鸷道人前脚刚对苏家出手试探，后脚就人间蒸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与苏家脱不了干系。
尤其是，苏家那个赘婿林凡！
赵天雄摸着自己胸口那块冰凉的玉佩，第一次对苏家，对林凡，产生了真正的忌惮。但他纵横商场多年，枭雄心性，绝不会因一次挫败就轻易认输。阴鸷道人没了，他还有世俗的力量，还有玄阴宗这块虎皮！他就不信，苏家能一直这么走运，那个林凡，能抗衡整个玄阴宗！
报复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但他暂时按捺住了。在没有弄清楚林凡的底细和阴鸷道人确切下落之前，他不敢再轻举妄动。赵氏集团内部的麻烦已经够他焦头烂额，他需要先稳住基本盘。
一时间，天南市表面上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苏赵两家的明争暗斗似乎暂告一段落，但所有嗅觉敏锐的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苏氏集团借此机会，在苏倾城的带领下，快速恢复元气，整合资源，地位愈发稳固。
而林凡，在解决了阴鸷道人这个眼前的麻烦后，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自身修炼和寻找资源上。从阴鸷道人的记忆里得知玄阴宗的存在后，他提升实力的愿望更加迫切。筑基中期，在此界或许不算弱，但若面对一个可能存在金丹甚至更高层次修士的宗门，还远远不够。
《九霄修真诀》玄妙无比，但修炼所需资源也极为庞大。尤其是到了筑基期，仅靠吸纳天地灵气，进度会缓慢许多。若能寻找到蕴含精纯灵气的天材地宝，或者上了年份的灵药，无疑能大大加快修炼速度。
这一日，林凡对苏倾城说要出去逛逛，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天南市有名的古玩一条街——文华街。
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地摊更是密密麻麻，售卖着各种瓷器、玉器、木雕、字画、钱币等老物件，真真假假，全凭眼力。空气中弥漫着旧物、香火和尘埃混合的特殊气味。
林凡来此，并非为了捡漏古董。那些具有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古玩，对他而言并无大用。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些可能蕴含灵气、或因缘际会下成为“法器”的物品。这类东西，在俗世往往被当作寻常古玩或带有某种迷信色彩的物件出售，常人难以分辨，但在他神识探查之下，却无所遁形。
他缓步走在熙攘的人群中，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细致地扫过一个个摊位和店铺。
大部分东西都是凡物，偶有一些带着微弱气场的老物件，也多是因常年被名人佩戴或放置于特殊环境所致，灵气稀薄，对他无用。
走了大半条街，林凡微微有些失望。看来地球灵气稀薄，蕴含灵气的物品确实罕见。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脚步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摊位前顿住了。
摊主是个穿着朴素、面带愁容的中年汉子，摊子上零零散摆放着一些铜钱、鼻烟壶、破损的瓷碗等杂物，看起来生意冷清。吸引林凡注意的，是摊子角落一块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玉佩。
那玉佩材质看似普通，甚至边缘还有些磕碰的痕迹，表面蒙着一层污垢，品相极差。但在林凡的神识感知中，这块玉佩内部，却隐隐蕴含着一团精纯而温和的灵气！其品质，远胜他之前制作护身符所用的羊脂白玉！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蹲下身，随手拿起旁边一个铜钱把玩，漫不经心地问道：“老板，这铜钱怎么卖？”
中年汉子见有客上门，连忙打起精神：“哎，老板好眼力，这可是清五帝钱里的雍正通宝，品相完好，一百块一枚。”
林凡不置可否，放下铜钱，又指了指那块灰扑扑的玉佩：“这个呢？看着像个老物件，就是品相差了点。”
摊主看了一眼那玉佩，叹了口气：“嗨，这东西是家里老人留下来的，具体啥来历也不清楚，看着就不值钱。老板你要诚心要，给两百块拿走吧，我也凑个饭钱。”
林凡心中暗喜，这简直是明珠蒙尘，被他捡了大漏。他正准备掏钱，旁边却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等等，这块玉佩，我出五百！”
林凡眉头微皱，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考究、面色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像是跟班的老者。那年轻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凡手中的玉佩，眼神中带着一丝志在必得。
摊主一愣，看看林凡，又看看那出价五百的年轻男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林凡眼神微冷，他认出这年轻男子是赵天雄的侄子，名叫赵铭，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平日就喜欢泡在古玩街充行家。看来，这家伙虽然不识货，但或许是从小接触玄阴宗的东西，对这类带有灵气的物品有某种模糊的感应。
“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林凡淡淡开口，依旧拿着那块玉佩，“老板，两百，我要了。”
赵铭嗤笑一声，不屑地瞥了林凡一眼：“我当是谁，原来是苏家那个吃软饭的。怎么，不在家伺候苏倾城，跑出来捡垃圾了？这玉佩本少爷看上了，你出两百？我出一千！”
他故意抬高价格，一方面是想压林凡一头，另一方面，他确实感觉这玉佩有点不一般，买了总没错。
摊主一听一千块，眼睛都亮了，眼巴巴地看向林凡。
林凡面色不变，心中却已动了真怒。这赵铭仗着赵家势力，屡次三番挑衅，如今更是想抢他看中的东西。
“赵铭，有些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拿的。”林凡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小心有命拿，没命用。”
赵铭被林凡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岂肯示弱，尤其是对林凡这个他向来瞧不起的赘婿？他梗着脖子道：“吓唬谁呢？在这天南市，还没我赵铭买不起的东西！老板，我出五千！”
就在这时，林凡身旁响起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咦？这块玉佩……”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中山装、精神矍铄、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林凡手中的玉佩。老者气质不凡，身边还跟着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人，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那赵铭看到这老者，嚣张气焰顿时一敛，连忙换上恭敬的笑容：“白老，您也来了？”
被称作白老的老者却只是对他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停留在玉佩上，对林凡客气地问道：“这位小友，可否让老朽上手一观？”
林凡看了老者一眼，神识微动，发现这老者体内竟有微弱的气感流动，虽然远未入修真门槛，但显然是常年修习某种养生内功所致，而且身上带着一股正气。他心中微动，将玉佩递了过去。
白老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从口袋掏出放大镜和强光手电，仔细查看了片刻，越看神色越是激动，手指甚至微微颤抖。
“这……这纹饰，这包浆……虽然污损，但灵韵内敛……错不了，这极像是明代陆子冈大师的工手！而且是顶级的和田玉籽料！”白老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陆子冈？明代琢玉圣手？！
摊主和赵铭都傻眼了。尤其是赵铭，他虽然不学无术，但也听过陆子冈的大名，那可是玉雕界的泰斗，他的作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白老深吸一口气，强压激动，对林凡郑重道：“小友，老朽白景亭，酷爱收藏。这块玉佩若真是子冈玉，乃是国之瑰宝。不知小友可否割爱？老朽愿出……三百万！”
三……三百万？！
摊主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肠子都悔青了。赵铭更是脸色铁青，如同吃了死苍蝇般难受。他刚才竟然想用五千块买下价值三百万的宝贝？还差点就得罪了白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凡身上。
然而，林凡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神色依旧平静，从白老手中取回玉佩，淡然一笑：“抱歉，白老，这块玉佩对我有用，不卖。”
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三亿，对他而言，也不及这块玉佩内蕴含的精纯灵气重要。这关乎他的道基修为，岂是金钱可以衡量？
白老闻言，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但还是不死心地劝道：“小友，此物若是子冈玉，其艺术和历史价值无可估量，放在私人手中恐明珠暗投啊……”
林凡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直接拿出两百块现金递给还在发呆的摊主：“老板，钱给你，东西我拿走了。”
说完，不顾周围人或震惊、或羡慕、或嫉妒、或不解的目光，拿着那块灰扑扑的玉佩，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熙攘的人流中。
白老看着林凡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叹：“此子……非常人啊。”
赵铭则死死攥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贪婪。林凡！又是你！你等着，这块玉，还有你施加在赵家身上的耻辱，我迟早要你百倍偿还！
而林凡，握着手中那块温润渐生的玉佩，感受着其中澎湃的灵气，心中一片平静。
有了此玉，冲击筑基后期，指日可待！
（第三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