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军雌的表情都很严肃,阿病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隔着一小段距离跟阿磷道:“阿磷,你有……有……什么……事?”
被叫做阿磷的小雌虫怯生生的,扒着墙头,只露出一双灰扑扑的眼睛。他看着阿病又看看他旁边的两个面生的雌虫,欲言又止道:“阿病,你……他们是你的新朋友吗?需要我帮忙招待他们吗?”
阿病看着阿磷的眼睛,摇头认真道:“不用,麻烦阿磷了,他们就待一会儿就走了。”
“哦。”阿磷弱弱的回了一句,只露出一半的小脑袋也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墙的那面就传出了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两旁的十几个居民,有的蹲在家门口的、有的隐在窗户旁的、还有的倚着墙角的,那些眼睛或好奇的、或防备的、或直愣愣的打量着米克尔和以利亚的穿着和行为,他们一点儿也没有被突然出现的小雌虫吸走注意力。
确定小伙伴已经走远了,阿病抬头看还抓着他胳膊的以利亚,小声的问道:“阁下……我们……可……可以……走了吗?”
以利亚放开他,左右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催促道:“快走吧。”
米克尔只匆匆一眼,就很敏锐的发现四周围观的居民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好几个。那些直白的、隐晦的视线都有不少,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这里都不能久待。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了,米克尔暗自思考着。
米克尔走在最后面,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前面瘦小的阿病身上。
刚刚阿病和另一个小雌虫的对话,一刻听着没有什么问题。但米克尔越想越觉得那里不对劲,却又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阿病带着身后的这两个身高腿长的军雌,七拐八绕的,终于在一面拦腰断了的矮墙面前停下了。
他指着前面破败的一座小院子,结结巴巴的道:“两……两位……阁下,这……这里……就就是……那帮……坏蛋……住过的……房子。”
米克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一个堆满垃圾的破房子。一些不知名的破烂,旧衣服以及一些空瓶子等等,都乱七八糟的堆砌在墙角空地上。
以利亚嫌弃的皱眉,想吐槽什么,一转头看到他们上将,又说不出来了。
“那……那边的……”阿病又指了指左边的几个小房子和右边的几个小房子,道:“还……还有……这边的,都……都是他们……当时……住的。”
按照阿病指的地方,可以看到,这几个小房子都是靠着最近的,相互连成一片,后面就是一座山岭。
这里,距离贫民窟里的其他居民的房子,不远不近。既保持了距离,又不会离得太远了,而导致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
阿病带着米克尔和以利亚绕过塌了一半的墙,来到了一扇小门前。他掏出钥匙开门,第一个走了进去。
看着这破烂的小门,还需要用到这么有历史的钥匙开门。现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钥匙这种古老物件早不知被淘汰几百年了。全虫族都很难找到的这么古老的物件,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虫用。
以利亚还想说,就这门根本就是个摆设吧,怕是经不住一个成年雌虫的一脚吧。
米克尔和以利亚想的不同,他想的是,为什么这个钥匙会在这个小雌虫的手里。
米克尔的怀疑的目光太过明显了,阿病边请他们进来,边解释道:“那个……白头发……坏蛋搬……走前……逼……我给……他看……这里……的房子。”
阿病至今还记得,那个坏蛋很恶劣的摁着他的脑袋。语气不善道:“小结巴,你又让他给你洗头了?想找打吗?”
那时的阿病被按着抬不起头,刚洗好的头发被弄乱了。他很生气又打不过他,也骂不过他。急得快要哭了:“不……不……要动……我的……头发,哑巴哥哥……刚洗……”
“切!”白头发坏蛋哼一声,无趣的放开他的头发。他又用力拍了拍阿病的脑袋,通知他道:“小结巴,我和你哑巴哥哥要搬家了。”
被雌虫有力的大巴掌拍的险些站不稳的小雌虫,好不容易稳住身型,就听见了大坏蛋说的话,他感觉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什么?”阿病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仰着头抬着黑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大坏蛋。不可置信的问道:“哑巴哥哥……为什么……要搬……走?”
带着面具的高大雌虫开心的笑着,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要搬走,他跟我一起了。”
说着话,他转身走至还没塌下来的墙,脚一蹬就利落的坐在了墙头。他望着远处破落的房子道:“他不跟着我,难道要一直跟你待在这种破地方吗?”
知道大坏蛋说的都是对的,但只要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哑巴哥哥了。阿病的眼前就漫上了一层水雾,他走了过去,抬眼往着坐在墙头的雌虫,声音带上明显的哽咽:“你……你要……搬到……哪里去?会……远……远吗?”
“哎呀!”墙头的雌虫很夸张的大叫着:“好好的,你又哭什么?等会儿被他看见,又说我欺负你了。”
“我们只是搬到平民区那边而已,又不是搬到帝都去了。就算你是舍不得我,你也没必要哭吧?”大坏蛋很恶劣、也很自恋的道。
果然,阿病被气到了。他顾不上哭了急着反驳道:“谁……谁……舍不得你了!”
如果不是打不到那个大坏蛋,他就算是知道打不过也会去打他两下的。反正他跑到哑巴哥哥那里躲着,大坏蛋也不敢打回来的,阿病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