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豪门内部的勾心斗角吗?啧啧啧,精彩!”
老黄今天晚上来得比较早,趁着黄昏的时候就进了祝家,趴在一楼的窗户那里把几兄妹争锋相对的一幕尽收眼底。
等到吃过晚饭,大伙儿各自回房后,老黄早已经在顾年的房间里等着了。
这一见面,老黄就迫不及待地表达了一下他对这场豪门大戏的观后感。
对此,顾年一摊手:“那我不知道,毕竟我也就只认识祝家这一户有钱人。”
老黄也不是真对豪门大戏感兴趣,闲扯两句后他正了正神色对顾年到:“你还记得之前让我看过你的因果线么?”
顾年神情一顿:“你有消息了?”
上次顾年被老黄“扫描”了一通,他显然是看出了点什么,不过不知道是有什么顾忌,当时没有说。现在这是,能说了?
老黄眉头拧巴成一团:“是有些眉目了,不过——”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那种人的?竟然把‘割魂分阴’这种残忍的邪术用在了你身上。”
割魂分阴?
顾年神情一怔:“这是什么?”
“是一种能让人永不超生的邪术!”
老黄说到这里表情也严肃起来:“从名字上来看就知道这是一种能割裂灵魂的术法。小鬼,你死的时候是不是被人分尸,并且在头颅、四肢还有躯干上都被绑了一条红线?”
而随着老黄的话,顾年回忆起了死亡一刻的血腥。顿时他身上不断涌出大片大片黑色的怨煞之气。
老黄站起身嘟囔了一句:“横死鬼就是麻烦!”然后将虚空画了一道符咒打入顾年脑中,这时祝家门外那两个石狮子也似乎感应到家中邪祟要作妖了,两个石狮子身上同时冒起一道金色光芒射入了顾年房中。
双管齐下,厉鬼化的顾年顿时就被镇压住了。
顾年:……
就很郁闷。
老黄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顾年哈哈笑道:“沉不住气的毛头小鬼,你这样轻易就失控可不行,以后你要好好学着控制自己才行。”
顾年被镇压得难受,他没好气的把脑袋撇到另一边:“换成你遇到这种事,也能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吗?”
老黄笑声一止正经道:“也是,你小小年纪遭此横祸,着实凄凉了些。”他又接着问:“那我刚才说的那些对不对?”
顾年冷笑一声:“没错,和你说的分毫不差。”
老黄叹气:“果然就是‘割魂分阴’,我上次在你身上看到那几条红线后就有猜测了,只是这个邪术失传已久,我没敢确认。没想到,它竟又重现于世了。”
“只是还有一点不对。”老黄道:“中了这种术的人,魂魄被割裂无法聚拢,不出一个月就会魂飞魄散什么都留不下,你怎么会没事的?”
原来‘割魂分阴’这种术会让他的魂魄无法聚拢而消散啊。
顾年呵呵低笑:“那还真是太巧了。”
邪术分阴,可那三个凶手给他精挑细选的葬身之地里,偏偏就有一颗‘聚阴石’。让原本该魂飞魄散的顾年继续留存于人世。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
沉默了一会儿后,老黄掏出净化后的槐木枝交给顾年,换了话题:“树枝已经净化好了,报酬我已经自己拿过了,这些都是你的。”
顾年也瞬间将那些事抛到了脑后,将槐木枝拿到手里,顾年明显的感觉到这些树枝跟以前不一样了。
里面的气息更为平和,让他十分舒服。
老黄摸出一个槐木小人递给顾年。那是祈修泽给顾年第二次刻的那个木人,顾年还没来得及用上,这次也一起交给老黄去清理的。
老黄道:“我得跟你老实说,这个木人是我那朋友最开始用来试手的试验品。哎呀,第一波操作难免有点手生,所以里边的妖气是清走了,但阴气也没剩多少,估计只够你用一天的。”
顾年很理解,干什么工作都得有个耗损不是。
“但你们为什么选它作为试验品?”
“因为就它个头最小。”老黄嘿嘿道:“真搞坏了也不心疼。”
老黄把槐木枝交给顾年后,就离开了。
顾年把玩着阴气所剩无几的槐木人,幸好它只是阴气耗损了,整体看上去还是完整的。顾年悄然松了一口气,他对这个小木人挺喜欢的,要是坏掉的话就太可惜了。
不过,木人只能再用一天的话,看来他今晚得再去找祈修泽一次才行。
请人帮忙总得付点报酬,可惜天太晚外边的书店估计已经关门了,不得已之下顾年只能将那几个补课老师给他准备的补习教材一股脑的打包好,带着就化作清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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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修泽的房间灯光是暗的,但他人却不在房间里。顾年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晚上应该是去上晚自习了,这会儿应该还没放学。祝昀在吃过饭后就被祝瑜送去了学校,而他自己是因为“生病”才得以在家休息的。
既然人不在,就更方便顾年行事了。
叮铃——
叮铃——
祈修泽窗前的风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让顾年一下想到了自己昨天刚买就遇到意外丢了的风铃。
要不现在去街上逛逛,再一串回去吧。
……
祈修泽放学回到家,一打开自己房间的灯,书桌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摞书还有书上放着的半截槐木枝就嚣张地映入了祈修泽的眼底。
祈修泽:……
有点意外,也好像不那么意外。
他平静地走到书桌前,这才看到在树枝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个字——
“加急!”
还加了感叹号,看来是真的很急了。
祈修泽失笑,他这放学回家还没坐下呢,就收到一个加急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