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修泽最终还是花了一百块,把这个看上去刚从路边捡来的小木人给买了下来。虽然它看上去有几分诡异,但祈修泽想到那个常来自己家中还自称‘小精灵’的小家伙,心里便升不起什么害怕的感觉来。
晚上回到家后,祈修泽把这个裂了一道缝的小木人放到书桌上,计划着先将新的两个木人还有风铃完成之后再将它重新雕琢一番。
说起来,这个做工极其粗糙的木人不会是小家伙自己雕的吧?祈修泽当晚在用槐木枝削雏形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念头。
真是越想越有可能,祈修泽忍不住削一下就看一眼那个裂开来的小木人,脑中浮现出一个丑丑的小木人拿着刻刀笨拙又苦恼地雕刻的场景。
祈修泽成功把自己逗笑了起来。
所谓乐极生悲,祈修泽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散去,他新下的一刀不知怎么就偏了一下,削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嘶!”锋利的刻刀,瞬间在他的食指上划下深深地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争先夺后地涌出来落在槐木上,又顺着槐木滴落在书桌上。
祈修泽连忙放下槐木枝,找来纱布和碘伏把手上的伤口先处理好,再抽了几张纸巾把桌上还有树枝上的血迹擦干净。看着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食指,祈修泽有些无奈地想,这次工期估计得延期几天了。
。
顾年这时还不知道,自己当初和林辉等人在巷子里发生冲突时遗落的那个木人,兜兜转转下最后竟然落入了祈修泽的手里。
也没想到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个‘最多倒霉三天’的debuff竟然还在生效,当天就给祈修泽小小地开了个口子。
他这段时间都在专注着从孟淑玲的通话记录中抽丝剥茧地寻找着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凶手——如果除了孟淑玲外真的还藏着另一个幕后黑手的话。
3月11以及3月18这两个被孟淑玲记在日记上的时间隔得最近,然而他从通话记录里看不出什么异常来。那些电话号码的备注要么是公司的同事、要么就是她的朋友,都是一直联系得很频繁的人,不是那种突然出现的陌生号码。
剩下那几个日期里,唯一极其不寻常的号码,就是那个归属地是廊河的电话。
要不要打过去试试?
顾年在犹豫,他怕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时候打过去会打草惊蛇。可是现在不打这个电话,他又该从什么地方获取更多的线索?
顾年想到了在监狱里的孟淑玲,如果只有他自己是没办法直接进去找她的。他只有趁着10月15号孟淑玲的儿子去探监的时候,跟着一起混进去。
只有半个多月了,不急。
不能急。
在顾年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急切时,一晃眼又到了周五,但是因为下个周一开始放国庆节,所以本周六周日两天他们都要继续上课。
要多上两天课,高二五班的一众学生们都有些怨声载道,不过抱怨过后还是三五成群兴冲冲地聚在一起讨论国庆该去哪儿玩。反正他们才高二,不像高三的国庆只放三天假,可以尽情的出去玩。
“中秋和国庆不在一起放简直太爽了!”
“谁说不是呢!”
……
“年哥你国庆七天真的都得在家补课吗?”徐文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为顾年送去同情的一眼。
林琅他们家已经接到了祝家送来的帖子,自然知道顾年是为什么补课。他看了一眼倒在躺椅上一声不吭的顾年,不确定他是否为接下来的那场宴会感到紧张。不过林琅想了想还是安慰地向顾年说道:“你不用太紧张,那天虽然名义上是你的生日宴,会去很多商界名流,但他们的关注点不会过多的落在你身上。那些人都是去谈生意拉人脉的,算是实际上的商业聚会。”
顾年其实一点也不紧张,不过对林琅的好意他还是点点头收下了,他其实正在琢磨如何才能混进15号那天的监狱里,成功见到孟淑玲。
顾年有些烦恼,他上次去孟淑玲家,似乎把她儿子给吓到了,现在他家的客厅里多了一幅观音像,顾年根本进不去。
观音像,那是佛家的路子。想到祝仪上次肩膀出现黑手印是去的飞龙寺请大师帮忙,这次路沙家里多出的观音像从哪儿来的,那还用猜么?
可恶的祝仪!
顾年暗暗磨了磨牙,这家伙简直像只绿头苍蝇一样,怎么哪儿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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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这些烦心事儿,顾年想起了自己好几天前给工具人送去的槐木枝,以祈修泽雕刻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刻好了才是。
顾年准备今晚就去找祈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