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铃好看的眉眼微蹙。
“这黑影是何物?”
周时摇摇头,“小道也不知,那团黑影恐怖又强大,能幻化成各种模样,一双赤红的眼眸,能蛊惑人心,小道也差点中了这黑影的道。”
周时从胸口处,拿出一张显然是被灼烧过的黄符,道:
“幸好这张符纸突然亮起,将小道从幻境中拉出,不然小道恐怕早就死了。”
千铃瞄了一眼黄符。
上面的经文,显然是有修为的人所画。
这道士周身并无灵气萦绕,不是修士,看来这黄符并不是他所画。
千铃突然问道:“道士大叔,这黄符你从何而来?”
“这黄符是位云游的老先生给小道的,那老先生还说小道有血光之灾,将这黄符收好,能救小道一命。”
周时捏紧手中的黄符。
“那老先生与小道只是萍水相逢,当时小道并未将老先生说的话放在心里,没想到这黄符竟真救了小道的小命。”
千铃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这黑影到底是何物?”千铃望向一旁的祁玄玉,“师兄,你可否有头绪?”
“幻诡!”
一旁的祁玄玉平静开口。
千铃拧着眉。
“幻诡?”
“师兄这幻诡是何物?”
祁玄玉缓缓道来:“幻诡乃十二大恶鬼之一,祂是由全天下的怨念所化,以吸食怨念为生,既能蛊惑人心,能幻化成祂见过的所有人。”
千铃思索道:
“按照师兄所言,这张家村定是发生了惨绝人寰之事,怨念丛生,才会招来了幻诡!”
祁玄玉嗯了一声。
“师妹说的不错。”
千铃挑眉看着祁玄玉,笑着道:“师兄,我又没说啥,怎么就不错了?”
祁玄玉神色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只要是你说的,都没错。”
千铃:“......”
一旁的周时小声的呢喃。
幻诡?
他在道观修道十多年,从未听过幻诡,这少年只是听自己的描述,便知道这黑影是幻诡,看来少年曾见过这东西。
周时忍着巨疼,直接跪了下去。
“二位恩人,这幻诡不除,定会成为大患,恐怕周遭的村庄也会遭殃,小道恳求二位恩人出手,铲除了这祸患!”
千铃一顿,将人扶了起来。
“道士大叔,你不必如此,这张家村的事,我们肯定会管,不然我们兄妹二人也不会出现在张家村。”
千铃望了一眼天色。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快黑了,此时不宜再进张家村。
“师兄,天快黑了,鬼物会更加猖獗,这附近不是有个牛家村吗?等过了今晚再动手不迟。”
千铃看着周时,“道士大叔,你呢?和我们一起去牛家村吗?”
周时捂着胸口,点点头,“二位恩人,小道和你们一起。”
半炷香后,牛家村。
千铃望着村口的大槐树,感叹道:“这树干可真粗,起码有上百年了。”
树下休憩的刘瞎子,耳尖动了动。
他道:“小姑娘,你们是外乡人吧!”
千铃望向那双目浑浊的老者,一愣。
这人应该就是那两个庄稼汉说的,常待在村口的刘瞎子了。
不过,说来奇怪,说话的人只有她一个,这老者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
千铃走上前,“老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乡人?”
刘瞎子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老头子这鼻子比那狗鼻子还灵,你们身上的气息告诉老头子,你们不是附近村庄的人。”
千铃笑了笑。
这老者的鼻子还真是厉害,这都闻的出来。
祁玄玉看了一眼老者。
这老者竟也是个修仙者。
不过可惜,根骨太差,年纪也大了,只有炼气三层的修为。
千铃注意到祁玄玉的视线。
祁玄玉这人一向冷淡,连他都注意的人,这老者有何特别之处?
她传音问,“师兄,怎么了?”
祁玄玉收回眼神,淡淡开口:“这老者和我们一样,也是修仙者。”
千铃一惊。
“修仙者?他竟是修仙者!修仙者为何会留在凡人的地界?”
这老者身上的灵力,微乎其微,和凡人无异,也不怪师妹没认出来。
祁玄玉道:
“有一些修仙者,厌倦了修仙界的无止境的争斗,他们会去到凡人的地界,和凡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当一个普通凡人,直到寿元尽头。”
刘瞎子撑着拐棍,缓缓起身,恭敬非凡。
“二位大人,请你们随我来。”
千铃二人对视一眼。
这老者能告知那庄稼汉,张家村的人全死了,定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留在原地的周时,有些发懵。
二位恩人怎么突然就跟着瞎眼的老者走了?
他连忙跟了上前,走在最后。
过了这村口的小石桥,便进入了牛家村。
牛家村一共有十三户人家,此时天色渐暗,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升起了袅袅炊烟。
孩童结伴在一起玩耍,三五成群,踢毽子的、捉迷藏的,跳绳的,斗蛐蛐的,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千铃的视线一沉!
那踢毽子的孩童,身体竟散发着黑气。
不对!
千铃释放紫神灵光。
除了这踢毽子的孩童,还有跳绳的,捉迷藏的,这些孩童散发的黑气要淡一些。
这些孩童并未生死,为何会无端散发黑气?
难道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千铃朝周围看了一圈,不,并不是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黑气。
那一旁独自斗蛐蛐的孩童身上,就没散发黑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瞎子的家在牛家村最里面,单独的一个小院子,盖的茅草屋。
进入小院,刘瞎子突然开口:
“二位大人,想必你们已经知晓张家村的人,全都死了。”
周时一愣。
这老者为何会称呼二位恩人为大人?
千铃嗯了一声,“老先生,你可知是何缘故?”
刘瞎子叹了口气。
“孽债,一切皆因那孽债才会死那么多人。”
“张家村村长的大儿子,是个地痞子,一直喜欢村里的寡妇,那寡妇生的貌美,丈夫两年前死在了前线,这地痞子经常骚扰寡妇,想强娶这寡妇为妾。
“事情就发生在半月前,那地痞子强要了寡妇,寡妇刚烈,直接投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