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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几个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一个个愁眉苦脸。
要说林飞会倒卖古董,她们都不信。
可要是真没这事,帽子为啥偏偏抓他不抓别人?
这其中的弯弯绕,她们也说不清。
正说着,远处跑来一个人。
还没到跟前,就听见她们念叨“林飞”。
“你们这几个老太太,饭也不做,衣裳也不洗,在这儿嚼什么舌头?”
“是不是闲得慌,要我给你们找点活干?”
几个大妈慌忙回头。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飞的表舅谢广坤。
其他几个老太太顿时不说话了,谁也不敢接话。
只有徐婶赶紧搭话:“广坤,你一大早就去哪儿了?林飞出事了!”
“啥?林飞怎么了?”
“徐婶,你别拿我开玩笑!”
我急得火烧眉毛,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谢广坤连连摆手,根本不信这话。
徐大妈急得直跺脚:“谁跟你开玩笑!林飞今早真被派出所带走了!你快去打听打听,看看老爷子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一说完,谢广坤盯着许大茂看了半天,见她真的不像在说谎,这才松口:“行,我去看看!”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往家跑。
中院刘海忠家说起林飞被抓,最开心的莫过于这夫妻俩。刘海忠正为丢了工作发愁,忽然看见几个帽子押着戴**的林飞走过,先是一怔,接着拍腿大笑:“瞧见没?这就叫报应!仗着有个当官的爷爷到处耍威风,呸!”
二大妈凑过来问:“老刘,林飞犯啥事了?”刘海忠冷哼:“还能是什么?当副厂长时**受贿呗!早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等着瞧吧,林家马上要倒霉了!”两人相视而笑,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看到林飞出丑,刘海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审讯室里烟雾弥漫,刘所长掐灭第三支烟,正要拿第四支时突然停下:“算了,不抽了。”
“林飞,咱们直说吧。”刘所长盯着对面,“文U能、赵啯强都认了,说你让他们打着收废品的幌子倒卖古董字画。”
林飞嘴角微扬:“刘所,您自己信这话吗?”
两人对视片刻,刘所长忽然笑了:“不信。”
“我就问一句。”刘所长神色严肃,“那晚你和郭大彪打架,包括破烂侯在内的所有目击者都说——吴道子的真迹《送子天王图》最后是你拿走的。”
“把画交出来,这事就算完了。”
“这可是稀世珍宝,可你在手里也没用!”
“这样吧,只要你交出来,我可以向上级申请表彰你!”
“另外,派出所还会额外给你奖金,你觉得怎么样?”
显然,刘所长开始采取软化策略。
他想用好话打动林飞这块硬骨头。
可惜,他低估了林飞的决心……
此刻,那幅画确实在他手里,而且已经被他存进了系统仓库。正因为如此,林飞才敢如此从容。
他的系统仓库没人能找到,也打不开。
他根本不用怕……
听完这些,林飞淡淡一笑。
“刘所长,您干帽子多少年了?”
刘所长明显一愣。
“解放那年我就进公安队伍了!”
“哦,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我想请教,以您的办案经验来看,是我的话可信,还是破烂侯、郭大彪他们的供词更可靠?”
刘所长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观察,想看透林飞的真实想法。
许久,他失望了。
从林飞的表情和眼神中,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还没等刘所长回应,林飞继续说道:“刘所,我多次说过,我只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
“也许在您眼里,当上副厂长就不算普通了。”
“但对我来说,我始终是个普通工人,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二十多年来,我从未违反过法律。”
“当然,打架**、邻里纠纷不算。”
“真正的违法事情,我从来没干过,应该算个守法公民吧?”
“郭大彪是什么人?您心里比我还清楚!”
“您宁愿相信郭大彪,相信那几个混混,也不愿信我?”
“再说,破烂侯都多大年纪了?”
“那天晚上天黑风高,连月亮都没有!”
“他凭什么说是看见我捡的画?”
“换个角度想想——”
“也许那幅画就在他们手里!”
“为了脱身,为了保住宝贝,故意栽赃给我,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话音刚落。
刘所长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了。
林飞说得有道理。
在大家眼里,破烂侯平时收废品,看多了世态炎凉,早就成了老油条。
郭大彪做的也不是正经生意,整天和混混混在一起。
他们的话,真的比林飞更可信吗?
刘所长手指发凉,血液仿佛凝固了。
林飞没有再说话。
只是笑着等着刘所长表态。
他知道——
刚才那几句话已经动摇了对方。
自己的嫌疑正在慢慢消除。
这时候急于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突然——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刘所长沉着脸说:“进来!”
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年轻警员钱明快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林飞一眼,神色复杂,然后走到刘所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刘所长听完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好!我这就去处理!”
“小钱,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明白!”
刘所长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飞一眼,匆匆走出门。
派出所院子里,一辆黑色吉普车静静地停着。车旁站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正是闻讯赶来的领导。
刘所长一看,心里一紧,赶紧堆起笑脸迎上去。
还没等他开口,领导冷冷地说:“刘所长真是忙,连我那个不成器的干儿子都亲自关照?”
“干儿子?您是说……”刘所长愣住了。
虽然分属不同系统,但面对这位级别远高于自己的领导,刘所长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哦,忘了说。”领导眯起眼睛,“我那个孩子叫林飞。”
“老刘,调查得怎么样?林飞有没有参与文物走私?”
领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
刘所长正低头思索,忽然看见领导朝自己走来。
听到这句话时,刘所长心头猛地一紧。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飞竟然是领导的干儿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大领导……我真不知道林同志是您……”
话还没说完,大领导就抬手打断了他。
“老刘,咱们都是人民的……”
“不管是谁,你都应该依法办事!”
“该拘留就拘留,该移送就移送。”
“我绝对支持你的工作……”
这句话让刘所长心跳加快。
现在这情况,要是真的把林飞关起来……
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其实林飞有没有问题,刘所长心里清楚。
他一心只想追回那幅《鸟兽图》,
就把所有人都当作嫌疑人审问。
但他低估了林飞的背景。
原以为只是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工人,
没想到背后竟然站着这么一位大人物?
刘所长挤出笑容解释:“大领导,都是误会!”
“林同志完全没问题,是我们搞错了!”
“哦?真是误会?”大领导挑眉问道。
“千真万确!”刘所长连连点头。
大领导微微一笑。
“那带我去见见这小子吧。”
“不好好在家照顾怀孕的媳妇,跑这儿来干什么!”
“如果小娥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轻饶他。”
大领导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刘所长表明态度。
当得知林飞还有个怀孕的妻子时,
刘所长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领导每一句话都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林飞妻子真出了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刘所长慌忙用手擦去额头的汗水。
就在他们走进派出所的瞬间,
一个警员匆忙跑来汇报:
“所、所长,部里有人来了!”
“哪个部?”
刘所长皱起眉头,神色不悦。
年轻警员压低声音:“是公安部……新上任的林部长……”
“哈!我明白了!”
“准是林飞的爷爷,那位新任公安部长林老来了!”
“刘所,你这次可是露脸了,抓了个林飞竟然惊动了公安部!”
“咱们快去迎接老爷子吧?”
一瞬间,
刘所长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原本蜡黄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比起只是级别高的大领导,
公安部的实权更让人害怕。
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和公安部之间……
“嗯?刘所长,部里领导来了都不去迎接?”
走在前面的大领导回头瞪了他一眼,
眼神中明显带着不满。
这话让刘所长心里直发苦。
他不是不愿意去接,
而是此刻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软得几乎要瘫在地上。
这时,他朝旁边的年轻警员招了招手:
“过来,快!”
“扶我一下……”
年轻警员这才反应过来,
赶紧上前搀着刘所往外走。
刚走出大门,
只见派出所院子里停着五、六辆吉普车,
十几名穿警服的人站在院中,
神情严肃,面无表情。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穿着笔挺军装的人,
头发花白,眼神锐利,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透着一股威严。
大领导见状立刻笑着迎上去:
“老首长,这点小事怎敢劳您亲自来!”
老爷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哼!再不来,那小子怕是要被关进看守所了?”
他转头看向被人扶着的刘所长,
眉头一皱,回头问身后的人:
“红星派出所的所长是残疾人?”
这句话让刘所长心头一震。
被问话的人他认得,
正是四九城公安厅厅长。
当那目光扫过来时,
刘所长脸色惨白,差点吓晕过去。
“咦?刘所?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精神得很,这会儿怎么让人扶出来了?”
领导回头一看,
看见被搀扶出来的刘所长,脸色顿时变了。
“这……”
刘所长额头冒汗,半天说不出话。
老爷子沉着脸走到跟前,
一股气势压得刘所长不敢抬头。
“你就是红星派出所的所长?”
“对对对,我是所长……”
刘所长连忙点头。
“听说你们今天抓了一个倒卖文物的?”
“做得不错!这种人就得严惩!”
“啯法不容儿戏,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对了,查过他家里人没有?”
“有没有参与倒卖?”
“我这记性,也算他是家人,先把我的工作证放这儿!”
“老赵!老黄!”
“给我安排一间审讯室,好好审我!”
“小郭,你作为他干爹也跑不掉,给你也准备一间!”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进局子!”
“还有……老梁,你赶紧开车回四合院——”
“把我孙媳妇接来,注意点,她怀孕了……”
这话一说,
不仅刘所长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