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说大壮和傻柱不知道,连林飞自己都说不清想要什么。
现在他吃穿不愁,钱财无忧。
林飞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系统每天给的奖励积累起来,数目不小,但他从没动用过。
各种票证在他手里堆了不少,也很少使用。在这个物资短缺的年代,太多钱反而容易惹麻烦。
和周围吃粗粮野菜的邻居相比,林飞家的生活明显好很多。这种差距一旦被发现,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实际上,林飞对金钱并没有太多需求。这个时代,能成为万元户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和妻子娄小娥都有稳定的收入——娄小娥在学校的工资不少,还能享受各种福利。
而林飞本人更是事业有成:同时拥有八级钳工和八级维修工程师资格,最近又升任副厂长兼维修小组组长。以他的职位和技术水平,月薪相当可观。
“林飞哥现在还能缺什么?”大壮皱着眉说,“他现在有地位,有收入。”
于海棠听了也陷入沉思。确实,现在的林飞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在这个讲求节俭的年代,吃饱穿暖就已经足够,不像后来那样欲望泛滥。
要说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还真想不出来。
每家每户的目标都很简单——赚钱养家。
人活着总得吃饭,拼命干活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吗?
于海棠神情有些落寞地点头。
“那……就从林飞和他媳妇娄小娥说起吧!”
“他们俩感情怎么样?”于海棠接着问。
“这个嘛……”
“说实话,人家两口子关门的事,我们怎么知道?”
“以前在车间里,林飞哥从来不说家里的事。”
“他不说,我们也不好问!”大壮赶紧接话。
“就是,打听别人家私事多不合适。”
“不过我觉着,林飞哥和小娥肯定很恩爱!”
“林飞哥可是模范丈夫,下班就赶紧回家给媳妇做饭,感情能差吗?”柱子也附和道。
这话让于海棠心里一阵难受。
正因为他太完美,
才让她几乎着迷。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甘心——
作为轧钢厂的厂花,凭什么得不到这么好的男人?
她皱着眉头继续问:“他们就没吵过架?”
“吵架?”
大壮和柱子都笑了。
“别说吵架,连拌嘴都没见过!”
“林飞哥的性格你还不了解?根本不会吵架……”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于海棠愣是找不到一点破绽。
夫妻和睦,安分守己……
这样的铁板一块,叫她怎么下手?
正发愁时,
七车间的易忠海端着搪瓷缸走了出来。
一回头,正好看见于海棠拦着柱子和大壮问话。
“嗯?”
“你们几个在这儿干什么?”
“快回去干活,要是让杨主任看见,非骂你们不可。”
听罢,大壮和柱子如释重负。
两人连连点头:“得嘞,易师傅,我们这就回去!”
说完还偷偷看了于海棠一眼,匆匆往车间跑去。
“哎?你们别走,我还没问完呢!”
于海棠刚要追上去,却被易忠海拦住。
“别追了,你想打听什么?”
于海棠仔细打量着易忠海,突然想起他和林飞住在同一个院子。
问他,比问大壮他们更靠谱。
她立刻露出笑容:“易师傅,您和林飞是一个院子的吧?”
易忠海点点头:“对,我们是一个厂的。”
“那可太好了……易师傅,我想问问林副厂长的一些事。”
易忠海闻言皱了皱眉。
“是林飞的事?”
“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于海棠脸上露出笑容。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林副厂长平时的一些情况……”
“哦?”
易忠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笑着说:“那你可算找对人了!”
“要说林飞工作上的事我不太清楚,但生活上的事,我最了解了……”
夕阳落下。
轧钢厂的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厂区,谈笑不断。
办公楼里,林飞整理好文件,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易忠海站在台阶旁。
“一大爷,您怎么还在这儿?”林飞笑着迎上去。
“专门等你。”
易忠海脸色阴沉,语气生硬。
林飞笑容一僵,眉头微皱。
“出什么事了?”
“边走边说。”
易忠海转身朝厂门口走去。
这时许大茂晃悠过来。
“一大爷这是怎么了?”林飞疑惑地问。
许大茂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他待会儿肯定找你……具体我也不清楚……”
“你小子是不是瞒着我?”林飞盯着他。
“哪能!”许大茂干笑两声,“约了人看电影,先走了!”说完撒腿跑了。
林飞摇摇头,去车棚取了自行车。
刚推车出厂门,就看见易忠海拎着饭盒在路边等他。
“一大爷,我载您回去吧?”
“不用,咱们走着说。”易忠海依旧板着脸。
林飞推着车,和易忠海并肩而行。
走到人少的地方,易忠海压低声音说道:
“林飞,你跟大爷说实话,最近和小娥怎么样?”
林飞笑了:“我们挺好的,您这话问得。”
“真没瞒着我?我听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易忠海盯着他追问。
现在的易忠海像是变了个人。以前那种虚伪做派早已不见,这些天让他想通了不少事。现在他是真心把林飞当自家孩子护着。
林飞被问得一头雾水:“一大爷,您有话直说吧?”
易忠海仔细打量着林飞的表情,过了一会才压低声音:“今天下午于海棠去了七车间,找大壮他们打听你的事。”
“于海棠?她打听啥?”林飞更迷糊了。
“装什么糊涂!”易忠海瞪眼,“那丫头拿着本子到处记你的事,专门问你和小娥的私生活。明摆着对你有意思!我怕大壮他们说漏嘴,赶紧把人轰走了。”
“林飞,家里事可不能往外说。全院的人都看着呢,你们小两口感情一直不错,别当上厂长就糊涂了……”
易忠海语重心长地说。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自古以来,多少人飞黄腾达后就抛弃了原配?又有多少人有钱后在外拈花惹草?
以前的林飞没有这些毛病,但自从当了副厂长,谁又知道会不会染上坏习惯?
林飞笑了笑,说:“大伯,您还不了解我吗?就算许大茂、傻柱他们在外面胡闹,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这几年,小娥跟着我确实吃了不少苦,是我觉悟不够,让她被人议论。”
“以后不会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出生,我请全院喝酒!”
易忠海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怎么,这酒要等到孩子出生才请?你现在可是副厂长,升职的酒可不能省,别人答应,我也不同意。”
林飞笑着点头:“放心,这酒我一定请。”
易忠海叹了口气:“林飞,这一年院里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回头想想何必呢?争来争去,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聋老太太是这样,贾大妈也是这样,人一走,什么都没有了。”
“我希望以后院里能和睦相处,谁家有困难就帮一把,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你说是不是?”
林飞看了他一眼,明白他话中有话,但还是坚持道:“大伯,我做事讲原则,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有些事,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但有些规矩,既然定了就不能破。”
“你是想替傻柱求情吧?他复工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除非他自己来求我,否则别想回厂!”
话音落下。
易忠海点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走进胡同,来到四合院门口。
还没进院,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林飞和易忠海对视一眼,快步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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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就听见院里吵吵闹闹的!”
“又出什么事了?”
易忠海和林飞刚进院,就看见谢广坤和何大清吵得面红耳赤。
林飞上前问道:“表舅,怎么回事?”
“你问他干的好事!”谢广坤气得直跺脚。
“老易你来得正好!”何大清大声喊,“我好心赞助老谢,把家里的废品卖给他。他们现在不是收破烂吗?我这是在帮忙!”
“结果他不但不领情,还冲我嚷嚷!大家评评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林飞愣了一下:“表舅,你们真的去收废品了?”
谢广坤连忙解释:“我们想着不能白住这儿,总得找点活干……”
想来想去,实在没别的办法,干脆收废品吧!
再说收废品也不丢人,要是丢人我早就改行了,对吧?
刚才老何确实拿着家里的废品来找我卖。
可也不能啥都往我这儿送!
厨房里的旧抹布、吃剩的饭菜全来了!
公司有规定,不是啥都收。我好心提醒他别拿这些,他倒好,瞪着眼冲我吼:“今天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还张嘴就要五十块钱,这不是故意找麻烦吗?
林飞听完这话,突然明白过来,易忠海也沉下脸。
两人同时转头盯着何大清。
“我要五十块怎么了?”
“别的先不说,我家傻柱的工作是不是林飞弄没的?”
“现在厂里不要傻柱了,没工作就没工资,我们全家喝西北风?”
“这钱该不该你们出?”何大清瞪着眼叫道。
这下大家才明白,卖废品是假,其实是变着法要林飞给钱,简直是无赖。
“老何你别胡搅蛮缠,傻柱被开除关林飞什么事?”
“再说林飞和徐书记都给过傻柱机会!”
“是他自己不珍惜,没去找林飞!”
“哪怕低头认个错,林飞说不定就让他回去上班!”
“你倒好,跑这儿撒泼来了?”
易忠海板着脸说了几句。
谁知话音刚落,何大清仍不依不饶:
“对,跟林飞没关系,不是他让开除的!”
“老易,少在这儿说风凉话!”
“不就是林飞当上副厂长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这么巴结他?”
“对错分明的事,藏着掖着算什么?”
何大清压低声音嘀咕。
这话一出,
易忠海脸色骤变。
院子里的人齐刷刷看向林飞,
一个个满脸惊讶。
他升职的消息今早才公布,
连谢广坤、刘能、赵四他们都不知道。
三人神色由怒转喜,
竟把何大清晾在一边,
争先恐后围到林飞身边。
“林飞,真当上副厂长了?”谢广坤喜滋滋地问。
林飞微笑着点头:
“今早刚接到通知。”
“瞧瞧!我就说林飞有出息!”
“年纪轻轻就当副厂长,走,咱回家庆祝去——”
“跟这种无赖计较干嘛?”
谢广坤拉起林飞就要走,
何大清急得跳脚想拦,
却被易忠海一把拽住。
“老何,闹够没有?”
“我……我给傻柱讨公道怎么了?”
“林飞在厂里使绊子,
害傻柱丢了工作,我不找他找谁?”
“你连事情经过都不清楚,
找什么找?”
易忠海拎着饭盒拉人,
“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现眼了!”
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各自回家。
前院闫埠贵家。
听说林飞当上厂长,全家人都愣住了。
“老闫,你说林飞怎么就这么走运?”
“年前刚评了两个八级工,过完年就当了副厂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三大妈一脸不屑地摇头。
闫埠贵却显得很豁达,笑着说:“这话没错,人比人得死,凡事看开点吧!”
“林飞年纪轻轻就能评上两个八级工,还有一个是维修工程师,这可不常见。”
“技术好,当个副厂长很正常。”
“就是何家那边,心里肯定不痛快。等着瞧吧,傻柱和他爹何大清肯定要找林飞麻烦。”
闫埠贵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看报纸。
……
四九城啯营饭店。
天已经黑了,店里还剩下几桌客人。
靠窗的位置,傻柱一个人喝得满脸通红,眼神呆滞。
“哼……厂长?厂、厂长又怎样?我、我傻柱才、才不把他放在眼里!”
“想、想让我去求林飞?呸……”
“我、我实话告诉你……这辈子从、从来没求过人,更、更不会去求你……”
傻柱独自坐在那里,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隔壁桌,几个人正喝酒。
一开始没人注意他。
直到其中一人听到“林飞”三个字——
那人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兄弟,你认识林飞?”
傻柱斜眼看他,冷笑:“林飞?呵……认识,咋的?”
“我是林飞的……”
话没说完,醉醺醺的傻柱瞪着眼喊道:“管你是谁!那林飞就不是个好东西!呸!”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还是笑着点头:“行,您慢慢喝。”
“呸!什么玩意儿……”傻柱拍着桌子喊,“服务员!上酒!”
年轻人回到座位,同伴不解:“跃民,跟醉鬼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