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星泪拍打着流光溢彩的蝶翼翩然而至,水晶般的翅膀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是一个轻盈的梦。
“您何必逗弄司命星君,看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他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声音充满了包容宠溺。
“星泪,你这可冤枉我了,我还没开始……认真逗弄他呢。”
阮轻舞摩挲着刚雕刻好的白玉星盘,在边上镶嵌了一圈蓝色的泪钻。
“也对,若您真出手——他怕是没法这般衣冠楚楚地走出去了。”
星泪见他们二人衣冠整齐,看来尚且算是正经的治疗吧?
“不至于吧?”
阮轻舞指尖灵力流淌,淬炼着星盘。
“你主人我又不是……见谁都喜欢的。”
星盘在她掌心旋转,映得她眉眼如画。
“话虽如此——”
“但那司命星君,难道不正是主人最爱的……高岭之花?”
星泪蝶翼轻轻一颤,洒落几颗星辉。
他的话音落下,就对上了阮轻舞似笑非笑的眸子。
“可我更喜欢,我的小蝴蝶呢——”
阮轻舞的指尖如夏日熏风拂过他的蝶翼,每一寸触碰都让那些星辉纹路泛起涟漪般的红晕。
星泪整只蝶僵在半空,水晶般的翅膀从翅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晚霞般的绯色。
“主——主人——”
他声音颤巍巍地落下,带着几分央求。
“别,别欺负我了……”
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勉强扑棱了下翅膀,却险些栽进阮轻舞的掌心。
“您的身体现在如何?可有好些?”
星泪的蝶翼轻扫过阮轻舞的腕间,细细感知着她的脉象。
“嗯,不愧是净月莲啊!真想养起来!”
阮轻舞此刻通体舒畅,没有一丝疲惫,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仿佛焕发了新生。
“您的圣月灵体向来排斥外物,寻常灵药根本无用。这净月莲之力,倒是与您出奇地契合。”
星泪发现她原本还虚浮的脉搏,如今已变得沉稳有力,治愈效果立竿见影。
“是啊,可惜他是天界司命星君呢。不然,我也不是养不起。”
阮轻舞笑着说道,眉眼带着几分淡淡的惋惜。
风烬掀开帘幔时,带进一缕幽幽的彼岸花香。
他一袭潋滟如火的衣袂拂过白玉地面,在茶香中荡开旖旎的涟漪。
“主人,有我还不够么?”
他俯身撑在阮轻舞身侧,指尖勾起她一缕银发。
“怎么还想着……旁的花?”
阮轻舞刚要开口,就被他封住了唇瓣。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缠绵,带着幽冥族特有的凉意,却在她唇间燃起灼热的温度。
她下意识地轻推他的胸膛,抬眸时眼里泛着湿漉漉的月光。
“别——”
这声轻唤反倒让风烬眸色更深。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银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主人难道……不想我吗?”
每说一个字,唇就若即若离地轻蹭过她的。
“想的……”
这声几不可闻的回应,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相思。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为主人,一解相思苦……”
风烬扣住她的后颈,再次覆上那抹柔软。
这次的吻又深又急,带着幽冥鬼帝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舌尖时化作万千温柔。
彼岸花的暗香在两人唇齿间流转,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腰肢,将人彻底锁进怀里。
“那个……我还在……”
星泪僵在了案几上,看着风烬将主人亲得气喘吁吁,他都快麻了。
“那正好帮忙布个结界。”
风烬头也不抬,直接传音给他。
“???”
星泪见到他伸手探向阮轻舞的腰带,他的鳞粉炸成烟花,瞬间化作流光窜出茶室。
翅膀慌乱一振,九重星辉结界将茶室裹得严严实实——连窗缝都没留。
鬼帝这是素疯了?
这可是茶室,不是卧室啊?
“主人——”
风烬咬住阮轻舞的耳垂,低哑的嗓音里浸满欲念。
“我这么乖……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他掌心红莲业火忽地蔓延,将两人笼罩在绯色光晕里。
茶案上琥珀色的茶汤,映出他们朦胧的身影。
星泪已经羞成了胭脂色。
原来鬼帝的相思苦——是要用整座茶室来解的?
【镇灵关·帝陨城】
血月的光芒浸染城楼,玄甲军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南域王一行人,顺利穿过时空之门,抵达帝陨城外。
“统帅,您可算回来了。”
裴华曦提着裙甲疾步而来,嗓音比平日软了三分,脆生生地落下。
她每一步都踏得极有章法,玄铁战靴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裙摆翻飞间,恰到好处地露出漂亮的花纹装饰。
她生得俏丽,美中带着锋芒。
高束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晃,与发间的赤红缎带相映成趣。
华曦郡主
“末将备了祛乏的灵茶。”
她的眼尾用胭脂勾勒出微微上挑的弧度,既不失武将的英气,又藏着女儿家的娇媚。
“军师大人和白帝大人也回来啦!”
她声音里带着雀跃,目光却始终黏在阮扶风身上,眼底的炽热几乎要烧穿玄色王袍。
“这下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南域王这个如天神一般的男子,谁能不为之心动?
她在万疆城亲眼见过南域王,为妹妹拂去肩上落花的模样。
那样温柔的眼神,若是能落在自己身上......
她是裴族的小郡主,万千宠爱于一身。
为了接近南域王,才让家人送她到镇灵关军中历练。
“末将新学了疗愈之术,可以为统帅缓解疲惫。”
她突然上前半步,指尖凝起治疗灵光。
“不想死,就别靠近我主人。”
白云川化作人形,眉眼如锋,俊颜如霜。
他的声音如碎冰坠地,银冠下的雾霾蓝竖瞳骤然收缩成一道细线。
他挥袖间,一道泛着寒雾的冰墙拔地而起,将裴华曦逼退数步。
冰墙上倒映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与阮扶风始终未变的淡漠神情。
“末将只是一片好意,白帝大人,怎么这般凶我?”
裴华曦微微抿着朱唇,透出几分委屈。
她知道自己什么角度最美,此刻正将侧脸对着阮扶风,让四周的光为她的轮廓镀上柔和的辉晕。
“你别以为自己是人皇的侄女,我就不杀你。”
白云川冷笑一声,他指尖凝出一朵冰莲,花瓣锋利如刃。
裴华曦的脸色有些难看,精心描画的妆容都掩不住眼底的惊惶。
直到白云川的冰莲即将脱手而出时。
“小白。”
阮扶风终于开口。
这声呼唤不带任何情绪,却让白云川瞬间收敛了杀气,那朵冰莲在他掌心碎成晶莹的粉末。
裴华曦刚要松口气,却听见南域王接下来的话比冰莲还要冷。
“要杀,也别脏了帝陨城的地。”
这句话像一柄冰刃,直直刺进裴华曦的心口。
她的妆容瞬间被泪水晕染,朱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最终捂着脸踉跄跑开。
战靴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水光。
南域王阮扶风迈步走进了守卫森严的天策楼,没给她一丝目光。
“她毕竟是郡主。”
徐清来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裴华曦的背影。
“总要给人皇陛下留些颜面。”
见到这对主仆冷酷无情的样子,不禁无奈地抚了抚眉心。
军中的女将并不多,裴华曦在这里,算得上比较特殊的存在,她是皇族年轻一辈的天才,在修炼方面很有天赋。
她来到镇灵关之后,凭借着不俗的实力和高贵的出身,赢得了不少人的倾慕。
“是她自己先不要脸,我主人也是她有资格碰的?”
“主人是我家大小姐的!”
白云川冷冷的说道,雾霾蓝的瞳色,仿佛是将万年玄冰碾碎后融进眸中。
他宛如极北寒渊中走出的霜雪之神,头戴一顶玄冰雕琢的银冠,银灰色的长发如冰瀑倾泻而下。
白云川
“除了大小姐,谁碰主人都得死。”
一袭银灰色鳞纹长袍光影流转,每一道暗纹都透着森然杀机。
“你家大小姐的醋劲都没你大。”
徐清来哭笑不得地看着白云川,他的主人到底是南域王还是阮轻舞?
“哼。”
白云川只是冷哼了一声,他最喜欢的自然是轻轻。
主人也只能往后排。
“驰援的大军还未归来。”
“倒是我们先行一步了。”
徐清来望向远方血色未消的天际,星盘上的轨迹明灭不定。
“那多亏了我家大小姐,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赶多久的路。”
白云川傲娇地说道,他提着大小姐给的食盒,坐在天策楼中吃起点心,一脸的满足之色。
阮扶风则是坐在主座之上,翻看着案上的军情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