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他这不是去送死吧?”
司离立在阮轻舞身侧,见她安然盘坐,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若是早知此地会随机传送,他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玄幽虽看着憨直,倒也不至于蠢到自寻死路。”
阮轻舞双眸微阖,灵海中的道种正流转着青碧神辉,鸾影翩跹。
“说白了,他就个铁憨憨!”
星泪在旁边补充道。
“他居然能为了约架,追到了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约会呢?”
“他还有什么离谱的事情做不出来?”
“嗖!嗖!”
两道缠绕着幽冥紫雾的箭芒破空而去,紫夜冥手持破日神弓,箭锋直指那两道可怖虚影。
箭矢所过之处,空间竟如琉璃般寸寸龟裂,露出漆黑的虚无裂隙。
“你们交出道种,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天地剑灵虚影震散破日箭,万千剑气在周身绽放如佛光普照。
“没错!老夫活了九千岁,也没见过有你们这样连吃带拿的。传承都给你们了,星海剑气也被你们薅秃了,居然把我的道种都给抢了,你们还有没有心了?”
悟道碑灵都气疯了,它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流氓无赖。
“???”
紫夜冥听到虚影的话,握着破日神弓的手都颤了颤。
谁抢了他们的道种?
那可是道种啊!这个破秘境里,居然有道种!
“现在不就见到了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阮轻舞乘着星辉流转的裂空蝶,穿过了守护结界。
“道种是我凭实力抢的,为什么要还给你!”
“要不是我试过了,真没法把悟道天碑搬走,我连你一起收了。”
“……”
悟道碑灵顿时就懵了。
“万劫,她——她说什么?她还想把我都收了?”
“悟道,你没听错,她想把你给搬走。”
天地剑灵真的是长见识了,居然有人当着悟道碑灵的面,说要把它搬走的。
月沉璧和苏衔酒也没想到,阮轻舞会闯入战区,一时间忙停手,随时准备好出手保护她。
她这话说得真是能把碑灵给气死啊!
“小辈,你们可别自误!”
悟道碑灵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威慑力。
“道种我已经炼化了!要还,没有!”
阮轻舞的话,直接让悟道碑灵露出了见鬼的神色。
“炼化了?这么快?万劫,我——我真感应不到道韵波动了。”
悟道碑灵的心,在风中凌乱。
“她是变态吗?”
“悟道,这小不点有点妖啊!”
天地剑灵真没料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都没过几招呢,她这边就把道种炼化了?
“那——至少还有两枚。”
悟道碑灵幽幽地说道。
“年轻人实力不错,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我们也就是惜才,没有出全力。要知道这世上,实力为尊。”
“对对对!您说的对!如果我们比您强,悟道天碑能跟我回家吗?”
阮轻舞的话,让悟道碑灵气结。
“不能!”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小不点太邪门了。
连他的道种都能明抢的,他可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天碑都要被她搬走了。
“但如果你比我们强,道种你们可以带走。”
天剑秘境毕竟不是外头那些野生秘境,这里的禁区大佬们,都被天地道钟和云上学宫夫子约谈过。
哪怕有迷雾区阻拦,也不妨碍他们交流。
越是顶尖的天才妖孽,他们越要小心对待。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阮轻舞微微一笑,而后看向了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司离。
“阿离——”
“姐姐!我在!”
司离只是立于原地,磅礴的神识散发而出,瞬间,覆压天地的恐怖气势,就碾压过整片千漩剑狱,也拂过了两道虚影,来自忘川司魂之神的威压,强得一塌糊涂。
“万劫——她——她作弊啊!”
悟道碑灵简直要疯了,谁好人家,随身带着忘川之神啊?
还好他刚刚没有头脑发昏,跳进这小不点挖的坑。
她是真的有护道者跟他们硬刚啊!
司离:“护道者?不,我就是个陪嫁丫鬟。”
“技不如人,撤了——”
天地剑灵感受着司离散发的威压,那气息比他们强横。
惹不起!
“小丫头,别落单!”
素来大度的悟道碑灵,走之前还不忘放了个狠话,足见他是真的气狠了。
“小殿下?”
在场众人齐刷刷地目光,落向了司离小殿下。
他们只是在边上感受到了一缕威压的余波,就觉得一阵心悸。
“冥界小殿下也这么强吗?这届新生,太变态了啊!”
苏大剑主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你们先炼化道种吧!”
阮轻舞察觉到月沉璧和苏衔酒周身道韵翻涌,朝他们轻轻颔首。
两人会意,在海边寻了处僻静礁石,挥手布下结界,盘膝而坐。
灵海之中——
月沉璧的道种如冰轮悬海,清辉所至,沧海生波;
苏衔酒的道种似流霞入壶,赤芒流转间,醉意染透星河。
“所以——阮阮,你究竟抢了几枚道种?”
紫夜冥的声音有些发颤。
听到月沉璧和苏衔酒都有道种要炼化,又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次。
“三枚!”
阮轻舞眨了眨眼,青丝被海风拂起,伸出三根莹白手指,在月光下晃了晃。
“不愧是你!”
紫夜冥说不出别的话,只能夸了她一句。
“阮阮,现在没有别人排队了,你答应跟我约架,可以打了吧?”
他心心念念了一天,这会儿见没人打扰,他立即把此事提上日程。
解开封灵镯的魔族太子爷,此刻自信心爆棚,牟足劲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可是憋了一整晚,就等着这一刻大显身手。
“哦?好呀!玄幽是要让我看看你的獠牙有多锋利对吧?”
阮轻舞眸光透着狡黠,歪着头看他,笑容甜美可爱。
“没错!”
紫夜冥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本殿下这口牙,当年可是咬碎过玄铁……”
“那你咬呀~”阮轻舞忽然踮脚,指尖轻点自己水润的唇瓣,“往这儿咬。”
月光恰好淌过她的唇珠,映得那抹嫣红像沾了露水的朱果,亮晶晶水润润的,美得不可思议。
紫夜冥的狠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都傻住了。
“阮阮——你耍赖!”
他猛地后退三步,差点被自己披风绊倒。
“这、这怎么咬?!”
紫夜冥俊颜爆红,整个人无措极了。
“嗯?”
阮轻舞唇角微翘,又向前逼近几步。青丝扫过他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雪玉山茶香。
“不是要咬死我吗?”
她那双眼睛天生含情,眼波横过来时,像羽毛撩过心尖。
睫毛在眼下筛出细碎光影,她的眸光好似带着钩子,看他一眼,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呼吸瞬间就乱了节奏。
“我认输!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紫夜冥慌乱地抬手抵住她的肩膀,那柔软的绡纱之下,雪肤细腻如瓷。
“你!你别想骗走本殿下的初吻!”
话音未落,他就化作一道暗红流光仓皇逃窜,连最珍视的破日神弓都忘了捡。
“呵呵——”
阮轻舞拾起他的长弓,笑得眉眼弯弯。
“太子爷,来得时候有多嚣张,跑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星泪感慨了一声。
“主人,真是太坏了!”
“不是我坏,只是我今天懒得打他。”
阮轻舞发间的青鸾剑簪,轻轻晃了晃,闪着流光。
“他要是知道,您拐走了他兄弟,估计立刻就要炸了。”
星泪相信自己的直觉,主人跟海皇绝对有猫腻。
他们两人眼神,都快拉丝了好吗?
“他哪天不炸毛的?”
阮轻舞手指拂过皓腕上的银纹蓝玉镯,一阵光辉流转。
随着她心念一动,巴掌大的白玉小楼,瞬间放大。
明月高悬,星空璀璨。一座精致无比的三层白玉玲珑楼,屹立于这片沙滩边上。
白玉楼镌刻着繁复的阵纹,自带防护大阵。楼内灯火通明,楼前有一条白玉桥,美不胜收。楼外的雪玉山茶花,开得一树繁花,漫如云雾。
花瓣层层叠叠,似美人拢着素纱衣袖,又像落了新雪的塔尖,在夜色里洇开一片朦胧的雾白。
白玉玲珑楼
“主人,您把白玉玲珑楼取出来,是要准备休息了吗?”
星泪开口问道,这座玲珑楼其实是一个法器,很方便携带。
“这是用来——金屋藏娇。”
阮轻舞迈步走进白玉玲珑楼,楼中一应俱全,甚至比起月下竹苑还要温馨。
她挑了朝向大海的顶楼卧房,将精心挑选的大贝壳,放在了里面。
挂上了蓝色洒银的纱帐和水晶帘,亲手做了一串漂亮的贝壳风铃,挂在了窗户上。
“主人,哪位是您要藏的娇?”
星泪看着主人精心布置顶楼这间空置的房间,好奇的问道。
“苏剑主?还是海皇陛下?总不可能是那魔族太子爷吧?”
顶楼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