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说什么呀?”
阮轻舞仰着小脸,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漂亮得好似凝聚了一轮弦月。
水晶秘银雕花小提篮,在她的指尖轻晃,里面全是琉璃般漂亮小珍珠。
那是他情动时,坠落的鲛人泪。
每一颗,都是他欢愉至深的证据。
只有鲛人看得到,每一颗小珍珠,上面都映着她的身影。
它们会记录,他泪落瞬间的画面,永远不会磨灭。
可她偏生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楚楚可怜模样,把他一个人撩得缴械投降。
“你是想要这些小珍珠吗?”
她突然将提篮往身后一藏,纱衣漾起流光。
“我用海底那个大贝壳跟你换好不好?”
坠泪成珠
她说着生怕月沉璧来抢小珍珠,不等他回应,就将漂亮的小篮子往空间一收。
下一刻,她就如银鱼般滑出他的怀抱,离开了他的保护圈,朝着海底深处游去。
一袭月光纱衣在深海中,绽开层层叠叠如莲花般皎洁的光晕。
她在水中游得很快,像是一条发光的鱼儿。
她将小白鱼放了出来,小家伙立刻撒欢地游在她的身边转圈,照得四周珊瑚礁都泛起虹彩。
小白鱼在水中莹莹生辉,像是一盏上蹿下跳的小灯笼,无比可爱。
“主人,我可以在海里玩吗?”
“嗯,注意安全就行。”
阮轻舞想着小沧渊连轮回湖和星澜湖都不怕,便由着他自己去玩,他可是鲲鹏,成年之后在海中无敌的存在。
“好耶!那我去玩咯!”
小沧渊真开心,被主人带出来,还能到海里玩。
他生来就属于大海,来到这里,他感觉特别亲近。
“去吧!”
阮轻舞一身纱衣,竟然是入水不湿,这是以月光织成的流光纱,在越暗的地方,就显得越明亮。
她回眸瞥了月沉璧一眼,身后恰有银色鱼群掠过。
幽蓝银辉的水波中,她宛如从九天坠入深海的明月,每一根发丝都镶嵌着琼雪飞花的流光。
“原来,她——就是海上月。”
月沉璧忽然怔住。
唇畔溢出的嗓音,好似水中的浮光掠影,缥缈得令人无法捕捉。
他这有力的鱼尾,连礁石都能拍碎,却在箍着怀中小月亮的时候,柔软如海藻,生怕将她弄疼,小心翼翼地缠着她,任由她对他上下其手。
灵力封住的海皇,是真的毫无反抗之力吗?
他的鱼尾只是一拍,就激荡起了海上一片滔天巨浪,暗流如怒龙翻卷。
在他疾速游向阮轻舞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藏在深海之底,白沙之中,最漂亮的琉璃巨贝。
这个贝壳真的很精致,淡金与银白的纹路,蜿蜒交错在贝壳的波浪状边缘,宛如月汐凝固成的轮廓。
琉璃般的壳壁透出朦胧光晕,在深海之中泛着流光。
“笙笙!这个贝壳送给你!你喜欢吗?”
阮轻舞白皙的小脸,在波光中美得不可思议,被映衬得好似海底幻月。
她满眼亮晶晶的期待和喜悦,水光凝成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冰蓝剔透的眼。
她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琉璃巨贝,指尖轻拍贝壳的脆响,在幽蓝深海里荡出细碎回音。
“足够把你藏进去了。”
娇软莺啼的嗓音,如春日枝头初醒的黄莺鸟,尾音微微上扬,酥到骨缝,令他脊背发麻,浑身鳞片都要炸开。
月沉璧冰蓝的瞳孔骤然收缩,望着眼前嫣然浅笑着要将琉璃巨贝送给他的少女,他的眸色越发幽深。
“喜欢——”
他忽然低笑一声。
水波激荡,他倏然逼近,流云广袖如雾霭腾起,将她彻底笼在贝壳与自己之间。
他银蓝色的发丝在水波中起伏,宛如海中的无边月色。
他的眸子就是一片吞噬万物的深海,藏着暗流汹涌。
阮轻舞仰头抬眸看他,眸中波光粼粼,像一尾自投罗网的小鱼。
“阮阮送我这么好的贝壳……”
他指腹摩挲她唇角,他此刻的声音充满蛊惑,好似一汪淬了鸩毒的泉,明知致命,仍想捧饮。
“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礼了。”
话音未落,唇已压下。
唇间一点朱砂雪,化作三千绕指柔。
鲛月琉璃
“嗯——”
雪玉山茶的清香在齿间碾碎,她嘤咛一声,被他吞尽所有呜咽。
这个吻像骤雨打芭蕉,又似饿极的鲛人在舔舐珍珠蚌,恨不得将之拆吃入腹。
“笙笙!我喘不过气了——”
温柔痴缠交错,他渡过去的鲛珠,再次被她含入口中。
银丝混着气泡浮涌,在琉璃贝折射下幻出虹彩。
“笙笙——别——”
他吻得太深,她口中的鲛珠,滚落喉间,她下意识的吞咽。
那宛如月魄的鲛珠,毫无预兆的进入了她的体内。
“笙笙——我把鲛珠——咽下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娇喘和丝丝无措,在他的神识之中回荡。
“你快把它吸回去!”
鲛珠入腹的瞬间,她忽然感觉到四周的水流,瞬间就变得无比柔和,在海底之中的窒息感也尽数消失,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
“嗯——”
月沉璧一边吻着她,一边用神识探入她的身体之中,想要将鲛珠带回。
然而,鲛珠却丝毫不受他的控制,直接融入了她的灵海之中,主动沾染上了她的灵魂烙印,在她的灵海的一轮明月下方,化作了一片银色汪洋。
“阮阮——它回不来了。”
他无奈极了,怎地遇着她,连自己的鲛珠都不听使唤了?
“那笙笙怎么办?失去鲛珠,你会不会死?”
阮轻舞担忧地问道,这么容易一去不回的鲛珠,他到底是怎么放心往她口中推的?
他还拼命痴缠着她,让她整个人都醉了,眸光不复清明。
“对不起——笙笙——是我的错。”
“阮阮,不怪你。我不会有事的,鲛珠我还能再凝聚。”
月沉璧温柔的安抚道,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的鲛珠会自行认主,甚至一点不带犹豫的,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他内心不愿意鲛珠与她相融,那的确随时都可以唤回鲛珠。
他们唯有在海族结契的时候,会与妻子交换彼此的鲛珠,作为契约之证。
他不曾发现,原来,眼前人是心上人。
“只是——你怕是要吃点苦——”
他的声音温柔缱绻,温暖而令人安心。
“阮阮,你怕疼吗?”
“笙笙,我怕——”
阮轻舞的嗓音,像是软软糯糯的小猫儿撒娇,惹得他心疼极了。
他再次吻上她。
“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的吻温柔至极地落下,似风拂海棠,雪落枝头。
“阮阮,吞珠成鲛,你的身体融合了我的鲛珠,身体会鳞化。你别怕——离水之后就会恢复的。”
他的手掌拂过她的身躯,安抚着她,企图用他缠绵的吻,分散她的痛感。
“嗯!”
阮轻舞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她全身都充斥着一股特殊的力量,从鲛珠化作的海洋之中散发而出,席卷她的全身。
原本乌黑的发丝,竟然一寸寸的变成了梦幻般的粉紫色,在水波中散开。
“咔——”
月沉璧忽然僵住,他掌心下的腰肢正在蜕变。
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