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雨幕中,林辰在狭窄的巷道间快速穿行。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在头顶盘旋,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湿滑的石板路。
“左转,进入教堂。”耳机里传来顾凡冷静的声音,“我在钟楼接应。”
林辰闪身钻进圣彼得大教堂的侧门,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将追击的脚步声隔绝在外。教堂内空无一人,只有烛光在雨中摇曳。
钟楼的螺旋石阶又窄又陡,林辰快步向上,在钟楼顶层见到了正在操作笔记本电脑的顾凡。
“他们屏蔽了所有信号,但我用教堂的老式钟声编码传了消息出去。”顾凡头也不抬,“陈教授安全了。”
林辰走到窗边,透过彩色玻璃的缝隙向下望去。街道上,黑衣人的包围圈正在缩小,而直升机依然在头顶盘旋。
“罗蔷蔷...”林辰的声音低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凡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有件事我一直在查。三个月前,罗蔷蔷去瑞士参加艺术展期间,有两天行程是空白的。”
她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看这个。”
画面中,罗蔷蔷与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在日内瓦湖边秘密会面。当那个身影转头时,虽然画面很模糊,但林辰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
“我父亲...”林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就在这时,钟楼的门被推开。两人立即警觉地转身,却看到罗蔷蔷独自站在门口,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把滴水的雨伞。
“存储器给我。”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最后的机会。”
林辰向前一步:“你先告诉我,你见到我父亲了?”
罗蔷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活着,但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凤凰社’改变了他。”
雨点敲打着钟楼的彩窗,发出细密的声响。远处传来钟声,正好是晚上九点。
“为什么是你来?”林辰注视着她的眼睛,“他们派你来,是因为知道我不会对你开枪?”
罗蔷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不。是因为我知道存储器的密码。”
这句话让林辰和顾凡都愣住了。
“你父亲设计的密码,用的是我们结婚纪念日。”罗蔷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突然,她快速做了一个手势——那是他们夫妻间才懂的暗号,意思是“配合我”。
林辰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假装犹豫,然后缓缓取出存储器:“拿去吧。”
就在罗蔷蔷接存储器的瞬间,她快速将一个微型芯片塞进林辰手中,同时大声说:“记住,密码是0903!”
这个日期让林辰心中一凛——那不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而是他父亲实验室爆炸的日期。
罗蔷蔷转身离去前,用口型无声地说:“去找信天翁。”
直升机的声音渐渐远去,街道上的黑衣人也开始撤退。雨下得更大了,钟楼里只剩下林辰和顾凡面面相觑。
“她在帮我们。”顾凡率先打破沉默,“那个芯片是什么?”
林辰插入芯片,里面只有一个地址:南极,威德尔海,74°S,45°w。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南极了。”林辰望向窗外的大雨,“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
他转向顾凡,眼神锐利:
“你父亲顾明远,真的在爆炸中丧生了吗?”
顾凡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触及了她内心最深的秘密。
雨声渐密,钟楼里的烛光忽明忽暗,映照出两人脸上复杂的神情。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棋局里,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而真相,往往比表象更加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