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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味依旧刺鼻,但这次陈星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吊着胳膊走进骨科诊室,林薇小护士已经等在门口,圆圆的脸蛋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陈大哥,这边!”林薇招招手,熟门熟路地领着他去找林医生复查。

林医生拆开固定绷带,仔细检查了复位后的肩关节,又捏了捏肌肉。“恢复得不错,小伙子体质可以。骨头长稳了,但韧带还有点松,最近两个月避免剧烈活动和重体力活,尤其别再做那些…嗯…高难度动作了。”林医生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

陈星云老脸一红,含糊应着。

“听到没,陈大哥!要听医生话!”林薇在一旁板着小脸,故作严肃地叮嘱,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复查结束,正好是午饭时间。陈星云看着身边叽叽喳喳、活力十足的小护士,连日在地下室对着七块屏幕苦修的阴郁和紧绷感消散了不少。他随口邀请:“林护士,还没吃饭吧?一起?算是谢谢你照顾。”

林薇眼睛一亮,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哎呀,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吃食堂就行…”

“走吧,医院食堂我都吃腻了,正好换换口味。”陈星云不由分说,带头往外走。林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小跑着跟了上来,马尾辫一甩一甩。

医院附近找了家干净的小炒店。陈星云点了几个家常菜,又要了饮料。林薇明显有些拘谨,小口小口地吃着,话不多,主要是听陈星云瞎扯。陈星云也没聊什么深入的,就说说自己“自由职业”的日常(大部分时间宅家),抱怨一下天气,偶尔逗得林薇捂嘴轻笑,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陈大哥,你肩膀受伤那晚…真的是练拳弄的吗?”林薇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她总觉得那伤更像是被什么重物砸的。

“呃…算是吧。”陈星云含糊过去,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医院骨科忙不忙?我看林医生挺厉害的,咔哒一下就给复位了。”

“林医生是我们科的技术骨干呢!就是…就是手劲儿有点大…”林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惹得陈星云也笑了。

一顿饭吃得轻松随意。陈星云看着林薇清秀的侧脸和那双亮晶晶、毫无城府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暗黑世界的血腥和现实装备无效带来的阴霾,似乎也被这午后的阳光驱散了一些。这姑娘,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小草,简单,干净,带着医院消毒水也掩盖不住的清新气息。

吃完饭,陈星云把林薇送回医院门口。小护士脸蛋红扑扑的,挥手告别:“陈大哥,记得按时来做康复训练啊!微信联系!”

“好,一定。”陈星云点点头,看着林薇蹦蹦跳跳跑进医院大楼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这感觉…还不错。

下午,陈星云打车去了柳氏拍卖行。刚在VIp室坐下没多久,柳曼妮就推门进来了。她今天穿得格外低调,一件剪裁合体的米白色亚麻衬衫,搭配深灰色铅笔裙,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只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淡妆素抹,少了几分之前的明艳逼人,多了几分知性和干练。但那份骨子里的优雅和傲气,依旧如同无形的光环。

“陈先生,您委托拍卖的几枚金币已经上拍了,预计下周开拍。”柳曼妮将一份文件放在陈星云面前,公事公办的口吻,目光扫过他依旧穿着普通运动服的样子,没再流露出之前的诧异或嫌弃,只是平静无波。“看评估报告,这几枚金币的纯度、工艺和上面独特的符文,都极具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保守估计单枚也在百万以上。”

“嗯,辛苦了。”陈星云点点头,拿起文件随意翻了翻。钱,他现在真的不太缺了。他放下文件,看向柳曼妮:“柳小姐,下午有空吗?”

柳曼妮挑了挑眉:“陈先生还有别的委托?”

“不是。”陈星云摸了摸鼻子,“我想去古玩城转转,买点东西装饰下新房子。空荡荡的,看着不舒坦。我对这行一窍不通,想请你这位专家帮忙掌掌眼。放心,按行规付顾问费。”

柳曼妮有些意外,审视地看了陈星云几秒。这个穿着运动服、行事怪异的暴发户,居然想买古董装饰房子?她本想拒绝,但想到那颗“星辰之泪”带来的巨大利润和后续可能的合作,又忍住了。她点点头:“顾问费就不必了,正好下午没什么重要安排。不过陈先生,古玩城水深,您…确定要去?”

“确定。劳烦柳小姐带路。”陈星云站起身。

柳曼妮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A6,载着陈星云驶向本市最大的“博古斋”古玩城。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陈星云是不知道说什么,柳曼妮则是不想多说。

博古斋古玩城规模宏大,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一踏入其中,仿佛穿越了时空。空气中弥漫着檀香、旧书、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古旧”气息。店铺鳞次栉比,玻璃柜台里陈列着瓷器、玉器、书画、青铜器、木雕…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柳曼妮显然是这里的熟客,气质卓然,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店家和行家的目光。但当他们看到柳曼妮身后跟着的、穿着一身普通深蓝色运动服、双手插兜、东张西望像个好奇游客的陈星云时,那些探究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视和鄙夷。

“哟,这不是柳大小姐吗?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这位是…您家新来的司机?”一个穿着盘扣唐装、梳着油头、手里盘着俩核桃的中年胖子,从旁边一家挂满“御窑”、“官窑”招牌的瓷器店迎了出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在陈星云身上扫来扫去,满是轻蔑。

柳曼妮眉头微蹙,冷淡道:“张老板,这位是陈先生,我的朋友,来随便看看。”

“朋友?”张胖子绿豆眼里的鄙夷更浓了,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陈星云拱拱手,“失敬失敬!陈先生看着…面生啊!在哪儿发财?”那语气,仿佛在问一个街边要饭的。

陈星云懒得搭理这种势利眼,直接无视,目光落在一只青花大罐上。

张胖子讨了个没趣,讪讪地退到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小声嘟囔:“切,什么玩意儿…穿成这样也敢来博古斋充大款…柳大小姐什么时候眼光这么差了…”

类似的情况不断上演。走进一家字画店,老板热情地招呼柳曼妮:“柳小姐您看,这是新收的唐伯虎真迹!您给掌掌眼?” 等柳曼妮看向陈星云,征询他意见时,那老板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八度,敷衍道:“哦,这位先生也看画啊?那边有几幅仿品,几百块一幅,挂家里也像那么回事儿。” 手指的方向,是角落里堆着的一卷卷落满灰尘的印刷品。

走进一家玉器店,导购小姐围着柳曼妮口若悬河地介绍着玻璃柜里的翡翠镯子、和田玉把件。陈星云拿起一个标价不菲的玉貔貅看了看,导购小姐立刻像防贼一样盯着他:“先生,这个很贵的,您小心点拿,摔坏了可赔不起。”

柳曼妮的脸色越来越冷,几次想发作,都被陈星云用眼神制止了。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甚至觉得有点好笑。狗眼看人低?待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两人逛到古玩城深处一家门面最大、装修最气派的店铺——“聚宝阁”。里面空间开阔,博古架上陈列的物品明显比其他店铺高档许多,灯光打下来,珠光宝气。一个穿着骚包亮紫色丝绸唐装、腆着啤酒肚、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手指上戴着好几个大金戒指的秃顶中年男人,正唾沫横飞地给几个衣着光鲜的客人介绍一只硕大的“明代”青花梅瓶。

这胖子一抬头,看到走进来的柳曼妮,绿豆小眼瞬间亮得如同探照灯!柳曼妮今天虽然穿着低调,但那清冷的气质和绝美的容颜,在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哎哟喂!稀客稀客!柳大小姐!您可真是贵脚踏贱地,蓬荜生辉啊!”秃顶胖子立刻抛下那几个客人,像一团移动的肉球般热情地滚了过来,脸上的肥肉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鄙人姓金,金满堂!是这聚宝阁的老板!柳大小姐今天想看点什么?我这刚到了几件压箱底的宝贝!保证您满意!”

他的目光贪婪地在柳曼妮身上扫视,尤其在胸口和腰臀的曲线上停留了很久,毫不掩饰其中的淫邪之意。当他的目光扫到柳曼妮身后的陈星云时,那点谄媚瞬间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厌恶。

“这位是?”金满堂斜睨着陈星云,语气轻佻。

“我朋友,陈先生。”柳曼妮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

“朋友?”金满堂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店里的人都听见,“柳大小姐,您这朋友…看着挺‘朴实’啊!怎么?新找的跟班儿?还是…嘿嘿…”他发出一阵猥琐的低笑,绿豆眼在柳曼妮和陈星云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恶意的揣测,“该不会是…柳大小姐您最近口味变了?喜欢这种…‘接地气’的小白脸了?不过这小白脸看着也不白啊,土里土气的,柳大小姐您要是想玩点新鲜的,找我啊!我认识不少场子,里面的‘少爷’比这小子有味道多了!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

这话已经极其露骨和下流!柳曼妮气得俏脸煞白,浑身发抖,指着金满堂:“你…你无耻!”

陈星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冽如刀。

金满堂却更加得意,以为戳中了什么,肥胖的身体往前凑了凑,油腻的胖脸上堆着恶心的笑容:“柳大小姐别生气嘛!开个玩笑!像您这样的身份,找小白脸也得找个像样的不是?这种货色…”他轻蔑地瞥了陈星云一眼,“玩玩就算了,带出来多丢份儿啊!您要是寂寞了,找我金胖子啊!我活儿好着呢!保证让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只穿着普通运动鞋的脚,带着一股狂暴的、撕裂空气的劲风,如同攻城锤般,毫无征兆地狠狠踹在了金满堂那圆滚滚的、如同十月怀胎般的啤酒肚上!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

金满堂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将近两百斤的肥胖身体,竟然被这一脚硬生生踹得双脚离地!像一颗被全垒打击中的棒球,向后倒飞出去!

哗啦!哐当!

他肥硕的身躯狠狠撞在身后一个陈列着各种“明清”瓷器的博古架上!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四分五裂!架子上的瓷器如同天女散花般砸落下来!青花大瓶、粉彩小罐、五彩瓷盘…噼里啪啦摔在金满堂身上和周围的地板上,碎瓷片混合着里面的填充物(大多是锯末和石膏粉)四处飞溅!

“嗷——!!!”金满堂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嚎!肥胖的身体在满地碎瓷片里痛苦地翻滚!肚子上一个清晰的鞋印深陷进去!最要命的是,他嘴里鲜血狂喷,两颗镶着金边的大门牙混着血沫子飞了出来,叮当掉在几米外的地砖上!

整个“聚宝阁”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那几个看货的客人目瞪口呆!店里的伙计和导购小姐全都吓傻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柳曼妮也捂着小嘴,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暴起、如同凶神般的陈星云!

陈星云缓缓收回脚,眼神冰冷地扫过满地狼藉和如同烂泥般哀嚎的金满堂,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嘴巴放干净点。再敢满嘴喷粪,下次掉的就不只是牙了。”

“你…你…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报警!快报警!把他给我抓起来!”金满堂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含糊不清地嘶吼着,脸上的肥肉因剧痛和愤怒而剧烈抽搐,看向陈星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店里的伙计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扶老板,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等等!”柳曼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上前一步,冷声道:“金老板,你刚才对我进行言语侮辱和性骚扰,在场的客人和你的店员都是人证!报警?好啊!正好一起算算账!看看是你聚宝阁卖赝品诈骗的罪名大,还是这位陈先生正当防卫的责任重!”柳曼妮的气场全开,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几个看货的客人眼神躲闪,显然不想惹麻烦。店里的伙计拿着手机,犹豫不决地看向自家老板。

金满堂脸上的怨毒瞬间变成了惊恐!他这聚宝阁里有多少赝品他自己最清楚!真闹大了,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柳氏的能量…他惹不起!

“你…你…”金满堂指着柳曼妮,气得浑身肥肉乱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陈星云懒得看这肥猪的丑态。他拍了拍运动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柳曼妮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店里那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古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柳小姐,消消气。跟这种垃圾犯不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店铺,“不过,来都来了,总得买点东西。”

他不再理会地上哀嚎的金满堂和噤若寒蝉的店员,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巨大的店铺里转悠起来。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唐寅山水”、“郑板桥竹石”,博古架上的“宣德炉”、“乾隆粉彩”、“战国青铜剑”…

他走得很慢,看得也很随意,手指时不时在某个物件上轻轻拂过,像是在感受“历史的尘埃”。柳曼妮跟在他身后,眼神复杂,不知道这个行事乖张的家伙又要搞什么名堂。

转了足足十几分钟,陈星云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幅笔法稚嫩、墨色浮夸的“八大山人”花鸟画,又指了指旁边一幅落款模糊、纸张做旧痕迹明显的“文征明”行书。接着,他走向博古架,点了一个釉色贼光闪闪、画工粗劣的“元青花”大罐,一个铜锈绿得发假、重量轻飘飘的“商周”青铜爵,一个玉质浑浊、雕刻线条生硬的“汉代”玉璧…林林总总,点了十几幅字画和几十件大小器物。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架子上的那一排,对,就是那个裂了的瓶子旁边那几个…都要了。”陈星云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菜市场挑白菜。

被点到的店员和刚被人扶起来、捂着漏风嘴巴的金满堂都懵了!这…这是要包场?还是专门挑破烂?

一个机灵点的伙计凑到金满堂耳边,压低声音:“老板…他…他指的那些…基本都是咱们库底压箱底的…高仿…不,是低仿都算不上的…一眼假啊!他…他是不是疯了?”

金满堂绿豆眼里的怨毒瞬间被巨大的贪婪取代!管他疯不疯!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这些东西的成本加起来也就几千块!他强忍着嘴疼,含糊不清地嚷嚷:“快…快给这位…陈先生打包!算…算账!”他仿佛已经看到大把钞票在向他招手。

柳曼妮也皱紧了眉头,忍不住拉了拉陈星云的衣袖,低声道:“陈先生,你点的这些…大部分…都是赝品,而且是很低劣的仿品。没什么价值的。”

陈星云转过头,对着柳曼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笑容:“我知道啊。”

“啊?”柳曼妮愣住了。

这时,伙计已经飞快地(生怕陈星云反悔)把陈星云点的那堆“破烂”清点打包完毕,列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战战兢兢地递到金满堂面前。金满堂看着清单上那串天文数字(他故意把标价抬高了十倍不止),激动得手都在抖,把清单递向陈星云:“陈…陈先生,您过目…一共…两千三百七十五万!给您抹个零…两千三百万!您看是刷卡还是…”

周围的客人和店员都倒吸一口凉气!两千多万买一堆垃圾?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陈星云看都没看那张清单。他慢条斯理地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黑色的、印着无限符号的银行卡(拍卖行给的顶级VIp卡),轻轻拍在金满堂那沾着血沫的胖手上。

“刷卡。”他语气平淡得像买瓶水。

金满堂狂喜!绿豆眼放光!忍着嘴疼对伙计吼道:“快!快给陈先生刷卡!愣着干嘛!”

伙计手忙脚乱地拿来poS机。金满堂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刷卡、输金额、请陈星云输入密码。

陈星云面无表情地输入密码。

滴…交易成功!

看着poS机吐出长长的签购单,金满堂激动得差点晕过去!发了!这下彻底发了!看牙的钱不仅回来了,还能再包十个嫩模!

“陈先生豪爽!真是豪爽啊!您真是慧眼识珠!这些可都是…都是…”金满堂激动得语无伦次,正想再吹嘘几句自己这些“宝贝”的来历。

陈星云却慢悠悠地收起了银行卡,看都没看地上打包好的那堆“古董”,而是转头对着柳曼妮,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恶作剧得逞般快意的笑容。

“柳小姐,房子是大了点,空着也是空着。”他指了指地上那堆价值“两千三百万”的破烂,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店铺。

“我啊,就喜欢买点赝品回去摆着,看着喜庆,热闹。”他顿了顿,笑容愈发灿烂,露出一口白牙。

“毕竟,专门买赝品,也是种乐趣,不是吗?”

噗嗤!

柳曼妮再也忍不住,看着金满堂那瞬间从狂喜天堂跌入懵逼地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肥猪般的表情,她猛地捂住了嘴,但一阵极其悦耳、如同银铃般畅快的笑声还是从指缝里漏了出来,肩膀一耸一耸,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而金满堂,拿着那张还带着余温的签购单,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抽搐着,绿豆眼瞪得溜圆,看着陈星云那灿烂的笑容和地上那堆垃圾,再听着柳曼妮那毫不掩饰的嘲笑…

噗通!

他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再次重重砸在了满地的碎瓷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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