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散尽,苏晚就被窗台上双生栀子的异动惊醒。往日里温和舒展的花瓣,此刻却紧紧蜷缩着,叶片上泛着淡淡的黑气,指尖刚一靠近,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灵脉波动——不是恶意的冲撞,而是带着“恐慌”的震颤,像无数细碎的声音在感知里交织。
“怎么了?”陈砚揉着眼睛走进花坊,手里还攥着刚收到的警局简报,看到苏晚盯着栀子出神,便将简报递过去,“王警官说,昨晚老城区有七八个居民看到残影,比平时多了三倍,连从不显形的‘私塾先生残影’都出现了,就在南巷的老槐树下。”
苏晚接过简报,指尖的淡白光顺着纸面流转,感知里瞬间“触”到一股熟悉的能量——和城西工厂残影陷阱里的灵脉波动同源,却更分散,像细密的网,笼罩着整个老城区。“是残影异常活跃期来了。”她抬头看向陈砚,“张老爷子之前提过,每到灵脉支流交替的时节,残影就会变得活跃,可这次的波动太异常了,带着强烈的不安,像是在预警什么。”
陈砚掏出妹妹的旧罗盘,指针在桌面上疯狂转动,边缘的绿光几乎被红光覆盖——这是“全域灵脉紊乱”的信号。“林晓刚发消息,说老城区的灵脉监测数据异常,所有节点的能量值都在飙升,尤其是南巷、城西工厂、废弃医院这三个地方。”他指着简报上的标记,“居民看到的残影,大多集中在这三个区域,而且都在重复‘寻找旧物’的动作,私塾先生残影一直在槐树下念叨‘书没了’,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两人立刻骑着电动车往南巷赶,路过周瑶的咖啡店时,还能看到不少街坊围在门口议论。周瑶看到他们,立刻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顾客落下的手机,屏幕上是模糊的残影照片:“晚晚!你们快看!昨晚我咖啡店打烊时,看到一个穿蓝布衫的残影在门口徘徊,手里还拿着个破碗,像是在讨水喝,以前从来没见过!”
“是民国时期的‘挑水匠残影’。”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手机屏幕,感知里“听”到残影的心声:“水……灵脉水……要干了……”她皱起眉,“他在担心灵脉支流干涸,这和栀子的异动对应上了——灵脉能量失衡,残影的生存环境受到威胁,才会异常活跃。”
陈砚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关键信息:“张老爷子说过,残影依赖灵脉能量生存,一旦能量失衡,他们就会变得焦躁,甚至出现‘执念错乱’。我们得尽快找到活跃的源头,不然再过两天,善影可能会被负面情绪影响,变成恶影。”
到了南巷老槐树下,果然看到一个穿长衫的残影正围着树干转圈,手里比划着“捧书”的动作,嘴里反复念叨“书没了”。苏晚的指尖泛着淡白光,轻轻靠近残影——感知里“看”到一段模糊的记忆:私塾先生在火海里抢救账本,却被浓烟呛得倒下,账本最后被埋在槐树下,而那场火,正是当年鸦雀为了掩盖医疗事故放的。
“他在找当年的私塾账本!”苏晚对着陈砚喊,“账本里记着老城区的灵脉节点位置,是柳静先生当年亲手画的,要是被噬魂会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陈砚立刻掏出灵脉探测符,贴在槐树下的泥土里——符纸瞬间泛出红光,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长方形的轮廓。“账本应该埋在这里!”他从背包里拿出小铲子,小心地挖掘,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泛黄的布包,里面的账本虽然残破,却还能辨认出灵脉节点的标记。
私塾先生残影看到账本,突然停止了念叨,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对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化作点点白光,融入了老槐树的根系。“他的执念完成了。”苏晚轻声说,指尖的淡白光轻轻拂过账本,“可还有更多残影没这么幸运,我们得去其他区域看看。”
两人骑着电动车往废弃医院赶,路上林晓的消息不断传来:“陈砚哥!苏晚姐!我查到了!残影异常活跃是因为噬魂会在偷偷抽取灵脉能量!他们在城西工厂的原料库安装了‘分灵装置’,把老城区的灵脉能量抽到一个未知据点,导致灵脉支流失衡,残影才会变得焦躁!”
“分灵装置?”陈砚的眼神变得凝重,“难怪能量值飙升,不是自然增长,是被强行抽取后产生的紊乱!我们得尽快毁掉装置,不然灵脉支流会彻底干涸,到时候所有残影都会消散,老城区的灵脉也会崩溃。”
到了废弃医院,远远就看到几个残影在地室门口徘徊——有之前帮助过的患者残影,还有沈医生的残影,他们都在对着地室的方向挥手,像是在指引什么。苏晚的感知顺着他们的动作延伸,“看”到地室的灵脉核心旁,有一个细小的黑色管道,正源源不断地往外输送能量,管道上刻着噬魂会的聚灵纹。
“是分灵装置的分支管道!”苏晚激动地说,“主装置应该在城西工厂,这里只是分支,只要毁掉它,就能暂时阻止能量抽取。”
陈砚掏出桃木剑,小心地打开地室门——核心旁的管道泛着淡淡的黑气,与灵脉核心的蓝光形成刺眼的对比。他将双生栀子汁液倒在管道上,黑气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管道的输送速度明显变慢。“管用!”他对着苏晚喊,“你用护灵铜片压制黑气,我去找到管道的阀门,彻底关掉它!”
苏晚点头,将护灵铜片贴在管道上,红光瞬间覆盖整个管道——黑气快速消退,灵脉核心的蓝光也变得更明亮。周围的残影们渐渐平静下来,沈医生的残影飘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管道,像是在感谢他们。
就在这时,陈砚突然喊道:“找到了!阀门在管道的最末端!”他用力转动阀门,管道的输送声渐渐停止,地室里的灵脉波动也恢复了平稳。“暂时安全了!”他松了口气,“但主装置还在城西工厂,我们得尽快联系特警,一起毁掉它。”
两人走出地室时,阳光已经升得很高。医院的操场上,几个残影正围着双生栀子花丛徘徊,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躁。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残影,感知里“听”到他们的心声:“能量……回来了……”
“林晓说特警明天一早出发去城西工厂。”陈砚掏出手机,给张老爷子发消息,让他帮忙留意其他区域的残影动向,“我们今晚要做好准备,带够双生栀子汁液和护灵铜片,还有之前整理的初心旧物,以防遇到被能量紊乱影响的恶影。”
苏晚点头,将账本小心收进背包:“这个账本很重要,里面的灵脉节点标记比我们之前的地图更详细,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噬魂会的未知据点。对了,我们还要去老水厂看看,那里之前是七星锁魂柱的节点,说不定也有分灵装置的分支。”
两人骑着电动车往老水厂赶,路上遇到不少居民在给残影“送旧物”——有给挑水匠残影送破碗的,有给私塾先生残影送旧书的,虽然残影大多无法实体接触,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善意。“居民们也在帮残影。”苏晚的心里泛起一阵温暖,“之前大家都怕残影,现在却愿意主动帮忙,这就是灵脉守护的意义吧。”
陈砚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前方的老水厂——门口的残影比医院更多,大多是之前被解救的善影,他们都在对着水厂的方向挥手,像是在提醒什么。“他们在指引我们!”陈砚加快车速,“里面肯定有分灵装置的分支管道!”
到了老水厂,果然在水泵房的角落里找到一个黑色管道,和医院地室的一模一样。陈砚用桃木剑撬开管道的外壳,里面的聚灵纹还在泛着黑气。“和医院的分支一样,毁掉它就能切断能量输送。”他将双生栀子汁液倒在管道上,黑气瞬间消散,“林晓说分灵装置有五个分支,我们已经毁掉两个,还有三个在南巷、拾遗阁、老城区的钟表店附近。”
苏晚的感知顺着灵脉延伸,“看”到南巷的分支管道藏在老槐树的根系下,拾遗阁的在柜台后的暗格里,钟表店的则在张老爷子的工作台下。“我们现在就去毁掉剩下的分支!”她的语气坚定,“不能给噬魂会任何抽取能量的机会!”
两人赶到南巷时,张老爷子已经在老槐树下等着了,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剪刀:“我刚感知到管道的能量波动,就知道你们会来。”他用剪刀小心地剪断管道,“分灵装置的主装置需要五个分支同时输送能量,现在毁掉三个,主装置的抽取速度会降低一半,给你们争取更多时间。”
“谢谢您,张爷爷。”苏晚对着老爷子鞠躬,“要是没有您,我们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张老爷子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这是柳静先生当年留下的‘灵脉稳定符’,你们带在身上,遇到能量紊乱时能派上用场。对了,拾遗阁的分支管道,赵老板已经帮忙毁掉了,他让我转告你们,城西工厂的主装置有灵脉屏障,需要用五个分支的‘断灵珠’才能打开,这是断灵珠的位置图。”
陈砚接过位置图,小心收好:“我们今晚就去收集断灵珠,明天和特警一起毁掉主装置。”他看了看天色,“现在只剩钟表店的分支了,我们尽快去毁掉它,然后回花坊准备明天的行动。”
到了钟表店,张老爷子熟练地打开工作台下的暗格,里面的管道已经泛着微弱的黑气。陈砚用桃木剑毁掉管道,里面掉出一颗淡蓝色的珠子——正是断灵珠。“收集到第一颗了!”苏晚兴奋地说,“还有四颗,分别在医院、老水厂、南巷、拾遗阁的分支管道里,我们现在就去收集!”
夕阳西下时,五颗断灵珠终于收集齐全。晚香花坊的双生栀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花瓣舒展,叶片上的黑气彻底消散。陈砚和苏晚坐在石桌旁,将断灵珠放在灵脉核心旁,珠子瞬间泛出淡蓝光,与核心的能量相互呼应。
“明天就能毁掉分灵装置了。”陈砚看着断灵珠,语气里满是坚定,“只要毁掉它,灵脉支流就能恢复平衡,残影异常活跃期也会结束。”
苏晚点头,指尖的淡白光轻轻拂过断灵珠:“还有那些被影响的残影,只要能量恢复,他们就能恢复平静。我们一定要成功,不能让噬魂会的阴谋得逞。”
而此时的城西工厂,鬼面正看着监控里的双生栀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手里的黑色盒子摔在地上,对着对讲机怒吼:“一群废物!连五个分支管道都守不住!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启动备用分灵装置,就算没有五个分支,也要强行抽取灵脉能量!”
监控画面的角落,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工厂的主装置旁,手里拿着一张画着“备用装置弱点”的草图,对着镜头轻轻挥手——像是在提醒陈砚和苏晚,备用装置的弱点在底部的聚灵纹,只要用断灵珠的蓝光就能破坏,也像是在告诉他们,只要坚持下去,就能结束残影异常活跃期,守护好老城区的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