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花坊的晨雾还没完全散去,陈砚就将最后一张反灵脉符塞进背包,指尖蹭过妹妹留下的旧罗盘——指针朝着废弃医院的方向,边缘泛着比昨日更亮的绿光,却没有丝毫焦躁,像是在呼应即将到来的行动。苏晚则将张老爷子给的“灵脉预警铃”挂在腰间,铜铃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响,她又检查了一遍护灵铜片和双生栀子汁液,确认都按顺序放好。
“林晓说凌晨三点是医院灵脉波动最平缓的时候,我们现在出发,正好能赶在黑雾扩散前进入地室。”陈砚推着电动车,看着苏晚将奶奶的旧笔记小心揣进内袋,“张老爷子还说,沈医生的灵脉药房里可能藏着对抗黑雾的药草,我们可以顺路找找。”
苏晚点头,顺手从花架上剪下一小枝开得正盛的双生栀子:“带着这个吧,说不定能帮上忙。上次在旧小区,就是它稳定了灵脉波动。”她指尖的淡白光轻轻拂过花瓣,栀子瞬间泛出淡金光,与预警铃的能量相互呼应。
两人骑着电动车穿过老城区的街巷,路过周瑶的咖啡店时,还能看到橱窗里亮着灯。周瑶趴在柜台上朝他们挥手,手里举着两个保温杯,陈砚会意,停下车接过——杯子里是温热的姜枣茶,杯壁上贴着张便签,写着“注意安全,等你们回来吃提拉米苏”。
“周瑶总这么贴心。”苏晚喝了口姜枣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清晨的凉意,“等我们解决了医院的事,一定好好陪她喝杯咖啡。”
陈砚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前方的废弃医院——灰黑色的建筑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残破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风吹过走廊,传来“呜呜”的声响,却没了往日的阴森,反而带着一丝沈医生残留的“期待”灵脉波动。“沈医生应该在等我们。”他放慢车速,掏出手机调出医院地图,“我们从侧门进,那里离灵脉药房最近,避开正门的监控——林晓说噬魂会最近在医院外围加了巡逻,正门容易被发现。”
苏晚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预警铃,感知里“触”到一股熟悉的温和气息,正从医院三楼的方向传来——是沈医生的残影,他在302床门口徘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他在等我们拿药房的钥匙!之前张老爷子说钥匙藏在药房的药柜最底层,我们找到钥匙就能打开地室的暗门。”
两人翻墙进入医院时,晨雾刚好淡了些。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咯吱”声响,苏晚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栀子枝,指尖的淡白光泛得更亮,照亮了前方的路。陈砚则掏出桃木剑,警惕地观察四周——走廊的墙壁上还残留着当年的“灵脉药房”标识,字迹模糊却能辨认,“往这边走,药房应该就在前面。”
灵脉药房的门虚掩着,推开门时,一股混合着药草与灵脉能量的气息扑面而来。药柜整齐地排列着,最底层的一个木盒引起了苏晚的注意——盒身上刻着细小的栀花纹,与沈医生听诊器上的纹路一致。“是钥匙!”她蹲下身,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把铜制钥匙,钥匙柄上还缠着半张泛黄的药方,上面是沈医生的字迹,写着“灵脉药草需与双生栀子同用,可解黑雾之毒”。
“正好我们带了双生栀子!”陈砚凑过来,指着药方上的药草名称,“这些药草药房里就有,我们摘一些带在地室,万一遇到黑雾突袭,还能临时制作解毒剂。”
苏晚点头,按照药方上的记载,从药柜里取出薄荷、金银花等几味药草,用事先准备好的布袋装好。她的指尖刚触到最后一味“灵脉草”,感知里突然“看”到沈医生的残影——他站在药柜旁,手里拿着同样的药草,正往一个陶罐里研磨,嘴里念叨着“等黑雾散去,就能救更多人了”。“他还在帮我们。”苏晚轻声说,眼眶微微发热,“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陈砚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不会的。现在我们去地室,找到影器的核心,用双生护灵阵关闭它,再净化里面的善影残魂。”
两人按照张老爷子给的地图,从药房后的暗门进入通道。通道狭窄又潮湿,墙壁上布满青苔,预警铃偶尔发出细碎的响,却没有黑雾靠近的迹象。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出现一扇刻着噬魂会符号的铁门,门把手上还缠着些许黑雾,却比预想中稀薄。
“是地室的门。”陈砚掏出铜钥匙,又从背包里拿出灵脉稳定液,往钥匙上滴了两滴,“张老爷子说,用稳定液浸润钥匙,能防止开门时被黑雾反噬。苏晚,你准备好护灵铜片,开门后一旦有黑雾涌出来,我们就用铜片压制。”
苏晚点头,将护灵铜片握在手里,指尖的淡白光顺着铜片纹路流转,做好了随时激活的准备。陈砚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咔嗒”一声,铁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痛苦”的黑雾从门缝里飘出,却在接触到护灵铜片红光的瞬间,像遇到暖阳的冰雪般融化。
“黑雾比预想中弱!”苏晚惊喜地说,“应该是沈医生的灵脉能量一直在压制它!”
两人走进地室,眼前的场景比想象中整齐——中间的影器泛着淡黑色的光,顶部的噬魂纹却没了往日的狰狞,反而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抗拒黑雾的控制。影器旁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银色的听诊器,正是沈医生生前常用的那一个,黑雾正从听诊器里一点点往外渗,却被周围的灵脉能量拦住,无法扩散。
“是听诊器在控制黑雾!”陈砚快步走过去,小心地拿起听诊器——听诊器上的栀花纹泛着淡白光,与护灵铜片的红光相互呼应,“沈医生当年把听诊器留在这儿,就是为了防止影器被完全污染!”
苏晚的指尖贴近影器,感知里“听”到无数善影残魂的声音,有老人的叹息,有孩童的啼哭,还有沈医生温和的安抚:“别怕,很快就能重见光明了……”她抬头看向陈砚,“我们赶紧激活双生护灵阵,再晚一点,这些残魂可能就撑不住了。”
陈砚点头,将护灵铜片分成两半,一半递给苏晚,自己则握着另一半走到影器左侧:“你负责引导灵脉能量,我来激活护灵印,记住张老爷子说的,一定要同步发力,不能有丝毫偏差。”
苏晚接过铜片,走到影器右侧,指尖的淡白光轻轻贴在铜片上——她深吸一口气,按照灵脉呼吸法的节奏,将能量顺着栀花纹路一点点注入铜片,感知里“看”到能量像溪流般顺着纹路流淌,在铜片中心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能量快满了!”她轻声提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
陈砚立刻将护灵印按在左侧铜片的栀心纹上,同时将灵脉稳定液滴在印上——护灵印瞬间爆发出红光,与右侧铜片的白光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光罩,将影器笼罩其中。光罩内,黑雾开始剧烈翻滚,却被光罩死死困住,无法逃脱。
“再加把劲!”陈砚咬着牙,将更多灵脉能量注入护灵印,“马上就能净化黑雾了!”
苏晚的指尖泛出更亮的白光,能量顺着光罩注入影器——影器上的噬魂纹开始一点点褪色,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里面的善影残魂渐渐显露出轮廓,有沈医生熟悉的白大褂身影,还有许多陌生的残影,他们都带着“解脱”的情绪,在光罩里轻轻飘荡。
就在光罩即将完全净化黑雾时,地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匕首,匕首上泛着浓郁的黑雾——是鸦雀的手下!“你们敢破坏影器!”他嘶吼着扑过来,匕首直指向苏晚。
陈砚眼疾手快,一把将苏晚拉到身后,同时掏出桃木剑挡住匕首——桃木剑的绿光与匕首的黑雾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瞬间被驱散了大半。“苏晚,继续激活阵法!这里交给我!”
苏晚立刻收回注意力,指尖的能量再次注入铜片——光罩的光芒更盛,影器上的黑雾终于完全消散,露出里面的灵脉核心,泛着纯净的蓝光。善影残魂们在核心周围汇聚,沈医生的残影飘到苏晚面前,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带着其他残魂,渐渐融入灵脉核心,化作点点白光。
“阵法成功了!”苏晚激动地喊道,转头看向陈砚——他已经制服了那个黑衣人,正用反灵脉符将人绑在石柱上,匕首被扔在一旁,黑雾早已消散。
陈砚松了口气,走到苏晚身边,看着眼前的灵脉核心:“终于完成了。沈医生的心愿,还有这些善影的执念,都了了。”他拿起地上的听诊器,上面的栀花纹泛着淡白光,“这个我们带回去,交给沈念安医生,也让他知道,他父亲的守护没有白费。”
苏晚点头,将听诊器小心收进丝布盒,又从背包里拿出那枝双生栀子,放在灵脉核心旁——栀子瞬间泛出金光,与核心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稳定的光带,笼罩着地室的每一个角落。“这样,医院的灵脉就能彻底稳定了,再也不会被噬魂会利用。”
两人收拾好东西,押着黑衣人往地室外走。晨光已经透过通道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地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预警铃在腰间轻轻晃着,没了往日的警惕,只剩下平和的响。
“我们先把这个人交给顾小军,他认识噬魂会的人,说不定能问出更多线索。”陈砚看着被绑住的黑衣人,“林晓还在医院外围等着,我们汇合后,再去沈氏医馆送听诊器。”
苏晚嗯了一声,心里满是踏实——从旧小区的移动照片,到废弃医院的影器,他们一步步揭开真相,帮助一个又一个善影完成执念。虽然噬魂会还没被彻底解决,但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能还老城区灵脉一片清明。
而此时的老水厂地下仓库,鸦雀正看着监控里的画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手里的执念强化剂摔在地上,对着对讲机怒吼:“一群废物!连个影器都守不住!通知下去,加快七星锁魂柱的激活进度,不能再让他们破坏我们的计划!”
监控画面的角落,陈玥的残影正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画着“七星锁魂柱节点”的草图,对着镜头轻轻挥手——像是在提醒陈砚和苏晚,噬魂会的阴谋还没结束,他们需要尽快找到剩下的节点,阻止灾难的发生,也像是在告诉他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并肩作战,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