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神崖底的隐秘石窟藏在一道瀑布之后,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掩盖了窟内的动静。凌霜提着那柄布满裂纹的长剑走在最前,剑身上残留的 “弑师之力” 与瀑布后的石壁产生共鸣,一道隐蔽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透出的金色光芒中,赫然立着那柄她寻觅已久的剑胚 —— 剑身通体鎏金,剑脊处刻着她的名字 “凌霜”,正是当年师尊为她重铸的本命灵剑雏形。
“逆命之血就在剑胚里。” 星眸的命盘悬浮在掌心,星光直指剑胚的剑柄,“师尊当年是以自身精血混合逆命之心的力量,才铸成这柄剑胚。只要取出逆命之血,注入阵法核心的残魂印记,或许就能让师尊的魂息重新凝聚。”
赤练的妖火在掌心跳动,她伸手想要触碰剑胚,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是师尊的防护阵法。” 她皱起眉头,“这阵法与当年封印我的手法一模一样,需要用我们体内的‘弑师之力’才能解开 —— 他早就料到,只有亲手‘杀’过他的我们,才能拿到逆命之血。”
苏瑶上前一步,将造化丹鼎放在石门旁,青色光晕缓缓融入防护阵法:“我来稳住阵法,你们用弑师之力破阵。” 她看着剑胚上 “凌霜” 二字,眼眶泛红,“当年师尊夺我九转还魂丹时,我以为他是要毁了我的念想,直到后来才知,他是在用自己的血为我试毒,替我挡住噬天族的窥探。可那时的我,满心都是恨。”
墨璇蹲在阵法边缘,指尖划过地面的符文:“我也是。” 她声音发颤,“他撕毁我为家族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时,我以为他是要毁了我的一切,直到在轮回镜中看到他深夜推演阵图、呕血补全缺陷的画面,才明白他是在为我挡下内奸引来的天外心魔。可我那时候,只想让他血债血偿。”
凌霜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收紧,剑身上的裂纹映出她此刻的神情 —— 愧疚与悔恨交织。她想起当年师尊当众废她修为、断她本命灵剑时的场景,那时她跪在地上,听着周围人的嘲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她恨师尊的冷酷,恨他的否定,直到后来在轮回镜中看到他捡起剑碎片、以心头精血重铸剑胚的画面,才明白那 “伤害” 背后藏着怎样的守护。
“该破阵了。” 凌霜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弑师之力注入长剑,剑刃爆发出一道金色光芒,直刺防护阵法。赤练、妙音、星眸也立刻行动,将各自的弑师之力化作流光,融入凌霜的剑光中。
“嗡 ——”
金色光芒撞上防护阵法,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阵法上的符文开始剧烈闪烁,师尊的虚影突然在阵法中浮现,虚影的眼神冰冷,与当年废凌霜修为时一模一样:“你们真以为,拿到逆命之血就能救我?”
众人心中一紧,这道虚影的气息与之前的师尊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丝恶念的混沌之力。“你不是师尊!” 赤练厉喝一声,妖火暴涨,“你是恶念的残魂!”
虚影大笑起来,周身混沌之力暴涨,防护阵法的光芒开始逐渐黯淡:“没错!孤辰的魂息已经消散,现在的我,是融合了他记忆的新存在!他当年布下这阵法,本是想让你们永远找不到逆命之血,却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敢用弑师之力破阵 —— 这简直是帮我大忙!”
“师尊才不会这么做!” 妙音立刻弹奏起《思音》,金色音波化作利刃,斩向虚影,“他当年让我声名扫地,是为了让我避开噬天族的追杀;他在天音阁大比上弹错音,是为了破解惑心魔音。他从来都不是要伤害我们!”
虚影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周身混沌之力化作无数触手,直扑妙音:“别再自欺欺人了!他若真的在乎你们,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你们?他所谓的‘守护’,不过是自我感动的枷锁!”
凌霜立刻挥剑挡在妙音身前,剑刃斩断袭来的触手:“你不懂!” 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师尊不是不解释,而是不能解释。《逆命转劫术》的规则你忘了吗?一旦辩解,所有的劫难都会转移到我们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
“活下去?” 虚影冷笑一声,周身混沌之力再次暴涨,“他不过是把你们当成棋子!他早就知道噬天族会解封,早就知道恶念会吞噬他,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成为对抗噬天族的工具!”
凌霜看着虚影,心中却异常坚定。她想起在轮回镜中看到的画面:师尊每次 “伤害” 她们后,独自一人时压抑的咳嗽,袖口沾染的鲜血;深夜为她们修补法器、准备丹药时,眉眼间的疲惫与温柔;面对世人唾骂时,那挺直的脊梁和从未动摇的眼神。这样的师尊,绝不会把她们当成棋子。
“我们不会信你的!” 凌霜厉喝一声,将体内剩余的弑师之力全部注入长剑,剑刃爆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直刺虚影的心口 —— 就像当年弑师时一样。
虚影试图躲闪,可剑身上的弑师之力与剑胚产生共鸣,他的身体突然无法动弹。“噗!” 长剑刺入虚影的心口,金色光芒从剑尖涌入,虚影体内的混沌之力开始寸寸碎裂,师尊的一缕残魂从虚影中浮现出来。
“师尊!” 众人同时大喊,眼中满是惊喜。
残魂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欣慰和虚弱:“傻孩子们,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他。”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当年我总是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你们,不是想推开你们,而是…… 而是《逆命转劫术》的反噬越来越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恶念,伤害到你们。我只能让你们恨我,让你们远离我,这样才能护你们周全。”
凌霜的眼泪瞬间落下,她终于明白,师尊当年的 “伤害”,不仅是为了转移劫难,更是为了保护她们不被自己体内的恶念所伤。她想起当年弑师时,师尊那释然的笑,原来那笑容里,藏着这么多的无奈和不舍。
“逆命之血……” 残魂看向剑胚,声音越来越虚弱,“剑胚里的逆命之血,能…… 能让我暂时凝聚魂息,可需要你们其中一人,以自身本源为引……”
他的话还没说完,虚影突然再次凝聚,混沌之力将残魂包裹:“别想了!” 黑影的声音带着疯狂,“我不会让你们成功的!今日,我要吞噬残魂,吸收逆命之血,成为真正的六界之主!”
黑影抬手一挥,混沌之力化作一道巨爪,直扑剑胚。凌霜立刻挥剑挡在剑胚前,剑刃与巨爪相撞,发出一声巨响。“你们快取逆命之血!” 她大喊道,“我来挡住他!”
苏瑶、墨璇等人立刻冲向剑胚,墨璇用阵纹暂时困住黑影,苏瑶将丹鼎的力量注入剑胚,剑胚的剑柄处缓缓浮现出一道金色的血液 —— 正是逆命之血!
“拿到了!” 苏瑶惊喜地大喊,将逆命之血捧在手心,朝着残魂跑去。
黑影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暴怒,他猛地挣脱阵纹的束缚,混沌之力化作无数触手,直扑苏瑶。“休想!” 赤练和妙音立刻上前,妖火与琴音交织成一道防线,挡住了触手的进攻。
凌霜握着长剑,一步步走向黑影,眼中满是坚定:“师尊,当年是我亲手杀了您,今日,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 她将体内最后的弑师之力注入长剑,剑刃爆发出一道金色光芒,直刺黑影的心口。
“噗!”
长剑再次刺入黑影的心口,金色光芒从剑尖涌入,黑影体内的混沌之力开始快速消散,残魂的光芒越来越盛。黑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残魂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欣慰:“谢谢你们…… 逆命之血……”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逆命之血,却突然脸色大变,“不!逆命之血里…… 有噬天族的封印之力!当年我用逆命之心压制噬天族时,不小心将封印之力融入了逆命之血…… 它会…… 它会彻底吞噬我的残魂!”
众人心中一沉,苏瑶手中的逆命之血开始剧烈跳动,金色的血液中浮现出无数黑色纹路 —— 正是噬天族的封印之力!
“师尊!” 凌霜扑上前,想要为残魂注入力量,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残魂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和当年弑师时一模一样:“傻孩子,别难过…… 能…… 能再见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记住,要好好活下去,守护好六界…… 还有,当年我在陨神台下方,藏了……”
话音未落,残魂被逆命之血中的封印之力彻底吞噬,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消散在空气中。逆命之血也随之失去光芒,掉落在地上,化作一滩金色的液体。
众人看着空荡荡的石窟,心中满是悲痛和绝望。凌霜捡起地上的剑胚,剑胚的剑脊处,突然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光芒中,竟浮现出师尊的一段影像:“霜儿,若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已经彻底消散了。陨神台下方藏着…… 藏着能让我复活的‘逆命魂晶’,可它……”
影像突然中断,剑胚的光芒也彻底黯淡。凌霜握紧剑胚,心中满是疑惑和希望 —— 师尊说的 “逆命魂晶” 是什么?它真的能让师尊复活吗?
就在这时,星眸的命盘突然亮起,盘中浮现出陨神台下方的画面:一处黑暗的密室中,放着一颗金色的晶体,晶体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雾气 —— 正是逆命魂晶!“我们快去陨神台下方!” 星眸惊喜地大喊,“师尊还留着逆命魂晶,我们还有机会救他!”